“呃——”
灵璇大眼睛愣了愣,似乎是觉得有些道理。
“那……”
她轻拧着眉思索了一会,瞳孔一闪想到了什么,抬起眼看着小男孩。
“这样,你先把这些金子藏到一个只有你知道的地方,谁都不要告诉,然后就去把你爷爷带来一起离开这个小镇,去别的地方生活。”
她说着又补充道:“这些金子一次就取一点然后到钱庄换掉,记得不要一直去同一家钱庄。”
“姐姐,”小男孩有些木讷,只能低声抽泣着,“你对我太好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不用报答,这些姐姐本来也就用不到了,能帮助你自然是好的。”
灵璇把金锭一点点放入他破旧的口袋,还特意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漏。
自小生活在竹林的她对钱财本就没有什么概念,相反这种亲情的悲惨显然更能引起她的共鸣。
这时,一旁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若浊突然走了过来,同样蹲在小男孩身前,轻抚着他的脑袋。
“你要真想报答,做好自己,保持善心,就足够了。”
小男孩听着声音,抬头跟若浊对视了一眼。
那如水澈澈,如云悠悠的眼神直接照在他心底,让他没由来的有些发颤。
“我我我……我会的。”
小男孩不但说话有些结巴,眼神也开始恍惚不定。
“姐姐,你……你给了我这么多,我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只有爷爷传下来的一块玉,就……”
还没等他说完,灵璇赶忙打断。
“不用,都说了不用你报答,再说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当然是要你自己收好了,乖乖听姐姐的话。”
“不不不!”
小男孩有些慌乱地晃着脑袋:“爷爷经常教导我不能平白受人恩惠,就算有也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现在姐姐给了我这么多恩惠,我不能不报,要是姐姐不收,不光爷爷会对我失望,我的良心会受谴责的。”
“……”
灵璇愣了愣,见推脱不了,转头望了若浊一眼。
“那就收了吧,怎么说也是小孩的一片心意。”
若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小孩从脖子项链处卸下的玉石。
“我和这位姐姐是一起的,由我来保管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嗯嗯!”
小男孩赶忙点头,语气之中似乎还有一点点如释重负。
“是哥哥吓跑了那群人,当然可以。”
若浊闻言笑了笑,静静摩挲手中的玉石,眼睛却端详着小男孩。
“既然这位姐姐已经给了你金子,那哥哥我也应该给你一点东西才算公平。”
他从背后如同变戏法一般,掏出一朵由数片绿叶折叠而成的花,缓缓递到小男孩面前。
“这里面是中空的,有很厉害的东西,不要轻易打开哦。”
小男孩半信半疑地接过这朵绿花,然后轻轻点头,把它揣入另一个口袋。
“若浊哥哥你什么时候折的?”
灵璇眼眸一直跟着那朵漂亮的绿叶花,直到它没入小男孩的口袋。
“怎么,想要吗?”
若浊眼神转向灵璇,顿时柔和了许多。
灵璇点点头,眼里尽是期待之意:“当然了,我还不知道神仙哥哥你居然有这种手艺。”
若浊微微一笑,心想你不知道的还多着。
“那我等会就折给你,不过嘛……哼哼。”
他突然嘴唇一斜,轻笑一声。
“不行!”
灵璇赶忙双手抱头:“不可以再摸我的脑袋,这三个月我都掉了好多好多头发!”
“少来!”
若浊没好气地瞥她一眼:“这三个月你就没让我摸过几次。”
“呃……嘻嘻……”
灵璇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怯怯地放下手。
“那不是哥哥不舍得摸嘛。”
“……”
一旁的小男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轻轻招呼一声后,便准备向两人告别。
“哥哥姐姐,我永远都会记得你们的,爷爷还在家等我,我……”
“嗯,以后可要乖乖长大,然后多替爷爷分担家里的事情。”
灵璇最后一次摸了摸小男孩的脸颊,语气里满是期待。
“还有,千万记住我刚刚的话,不能暴露你有这么多的钱。”
“嗯嗯,我会的,姐姐,再见了!”
小男孩招了招手,朝远方跑去,逐渐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我们也走吧。”
若浊熟练地拉起灵璇的手,有了第一次,后面也变得无比熟练。
“好呀,不过那个花……”
“放心好了,现在就帮你折。”
若浊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轻轻刮了刮灵璇的琼鼻。
……
视线转到一个杂草丛生的小山坡,两个人此刻正站在此地静静等候,不时还有几句交谈传来。
“古伯,你这计策当真不会伤到我的小美人吗,我还是有点怕啊!”
“唉……”
古伯轻叹一声:“若非少爷如此要求,老奴也不会铤而走险啊。”
听到这个北吹又有些不耐烦,随口道:“古伯放心,这事要成了我必定会在爷爷那替你美言几句。”
古伯轻轻点头,心里却在止不住地骂娘。
不过转念一想,胜算还是很大的。
“少爷放心好了,我这已经是算计到了那白衣男的心理。”
他虽然害怕白衣男的威压,但此刻计谋在心,难免有了几分底气。
“那白衣男实力强大,面相看着也绝非常人,心思必定谨慎缜密。”
他摸摸胡子,莫名没了老奴的低声下气,或许只有在这种算计时刻才能勉强实现一下心中的抱负。
“以我给那孩童准备的说辞,骗骗小姑娘肯定没问题,但对白衣男肯定会有纰漏。
他必定会怀疑那枚玉石有古怪,以他对那少女的极致宠护,绝对会自己揽下那枚玉石,到时候……哼哼!”
一旁的北吹听着心里着实佩服,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
“古伯,那装比男发现有古怪难道就不会撕破脸皮直接把玉石给丢了吗?”
“哈哈哈——”
古伯轻笑一声:“少爷,这你就不懂了,此由有三。”
“第一,那白衣男极度孤傲,就算怀疑有问题也不会直接抛弃,定会借着自身实力摸索一番。
其二,这枚玉石乃是我一次从秘境探寻而得,并无毒性,只是会不知不觉吸收所佩戴人的灵力,直至殆尽都难以发觉,而没有毒性自然不会被他所察觉,开山会又临近,他更不会大张旗鼓地应付。
其三,我刚刚说了这等说辞肯定能骗到那个少女,白衣男要是直接揭穿肯定会伤她的心,说不定还会引发隔阂,所以白衣男断然不会选择如此。”
啪啪啪!
北吹听得不自觉地拍起来巴掌:“妙!真是妙!”
“我妙你娘个@#¥%……!”
古伯微笑着点头,心里却是怒骂。
不是这逼崽子威胁自己也不会冒这么大险去得罪那样的大人物。
北吹忍不住又叹:“当真是好计谋,得古伯者,何愁不能平步天下,运筹帷幄啊!”
古伯赶忙微微低头:“少爷折煞老奴了。”
“如此说来,我们只需等那孩童来报喜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瘦弱的身影慌慌张张地从远方跑来,步伐虽然凌乱,但脸上的喜色显然给古伯二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如何?”北吹迫不及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