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回到了家,何东则按时烧好了一顿午饭等着父母亲大人回来。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郭大美女则发了个平安到家的消息。何东自然懒得理会那么多。陪着父母吃了午饭,便躺在床上打算午休一下再说。昨天夜里确实给他整得不清。今早老妈的对话更是让其惊魂不定。至于是不是撞邪了,何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至少目前那东西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先睡一觉再说,晚上才有精力跟那东西缠斗。
这一觉倒是睡得不错。直到下午三点多才醒来。打开手机,确实郭大美女好几个问号。顺便还有一句那文物局的鉴定结果。
“竟然都是1949年的。看来也没啥特别的嘛。看来明天又得上工了。”何东口中喃喃,手上却输入了个‘哦’字回复。
刚走出堂屋,就看见老汉光着膀子在地坝里砍竹子。何母却不知所踪。
“老汉,砍这么多竹子干啥子?”何东揉了揉眼睛问道。
“你个龟儿子才晓得醒哦。你昨天说的要去池塘里搭棚哒。一天就知道睡。”何父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抓起锯子便开始锯。
“老妈呢?”
“给丝瓜淋水去了。还不滚过来帮忙?”何父举起锯子就要作打。
何东无奈,在父亲眼里,自己怎么做都是错误的。反正闲在家就是没出息。只得赶紧过去帮忙扶住竹子。
有了何东的帮助,效率果然大大提高。一直到四五点种的时候,总算砍了十几根竹子。二人用绳子捆着,抬到了池塘边。选了个背光的地方将竹子放下。
“你站到上面递竹子。我下去插桩。”何父拿着一根竹竿试了试水深,然后便小心翼翼地从土坡走下了池塘。
“老汉,你慢点。”何东脚上有伤不能下水,只能在岸上搭把手。好在池塘里那天抽的水不多,也只有半腰深,何父到还能应付。两人忙前忙后,直到天黑之前才勉强搭好。
“哎哟。”回去的路上,何东也不知道咋了,那东西使神差地便踢到了石头上。那原来受伤的脚拇指更是剧烈地疼痛了起来。疼得何东不得不坐在了地上。
“你个瓜娃子。走路都不看哈。要不要老子背你回去。”何父在后面,湿淋淋着裤腿,手里还拿着没有用完的绳子跟菜刀,恶狠狠地凶道。
“不用。老汉。你先回去。我歇会儿就回来。没得几步路。”何东赶紧挪开了屁股让何父先回去洗澡。
见何父走远。何东这才支起身子,单脚一跳一跳地蹦回了家。在堂屋里脱下鞋子一看。我的个乖乖,脚指甲盖给踢翻了。血早已染红了鞋子。
何母见状,赶紧找来白酒跟棉花。心疼地给何东消毒止血。一番折腾下来,何父也洗完澡,看到何东脚的惨状,冷哼了声,便去厨房照看鱼汤了。
吃过晚饭。何母去收拾碗筷。何父从兜里掏出了两百块放在何东面前。
“明早我要跟你妈去上工。你各人就去卫生所把脚看一下。那脚指甲盖肯定要不得了,得尽快处理。免得化脓。”
“晓得了,老汉。我有钱。平时都用微信支付呢!”何东不好意思接父亲的钱,就扬了扬手机说道。
“不要算了。等哈我去你二叔家把你弟娃的车借过来。明早你去卫生所也不用一瘸一拐地过去。”何父只得收起了钱,然后甩下这句话就朝着地坝外走去。
何东自然知道何父是去借自行车,心里也感激父亲。虽然他一直凶他,不过还是很贴心。接过了老妈递过来的洗脸帕,何东三下五除二地便收拾了下,牙都懒得刷,便回到了自己的被窝。
回复了郭萌萌几句话,何东便自顾地浏览起最近的新闻。熬到了十点钟,实在是太无聊了。何东拉了下开关绳子,便头一歪就呼呼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冷风吹过何东的脚。本来以为脚拇指受伤,怕盖着被子不小心碰到。加上这个天不冷了,所以何东这两天都没有盖脚。也并没有不适。但是今晚这股冷风还是将其冷醒了。
迷迷糊糊中,何东感觉到一顿尿胀。
“MD,鱼汤喝多了。”何东心里一阵暗骂,又不得不在迷迷糊糊中伸手去摸开关绳。
“妈呀!”
“咔”
何东来不及穿鞋,翻身便串出了卧室,那刚刚被拉着的电灯开关绳在惊慌中也应声而断。
“嘭”
“哗”
“哎哟!”
一连串声响发出,总算消停了片刻。何东颤巍巍地摸到了堂屋的开关绳。
打开灯一看,地上一片狼藉。何父爱喝的养生酒也被他不小心从桌子上打翻,全摔在了地上。
“你个狗日的。闯鬼了啊?大半夜乒乒乓乓还把老子的药酒都打翻了。”何父怒气匆匆地从楼上冲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扁担。
而何母也穿着睡衣,跟在后面,看到何东另外一只脚还扎着玻璃渣子,赶忙又跑去拿棉花跟纱布。
“老汉。我……”何东不知道作何解释。张了张口,只得保持沉默。他很想说,刚刚他睡醒,看到的正是一只面色苍白,满嘴獠牙的那东西。可是这话,何东就是说出去了,何父也不会相信的。
“还坐在地上干啥子。坐了一屁股酒味儿,要老子给你洗吗?”何父看着何东,终究还是心疼儿子,话语稍微缓和了些。
“老汉。我屁股估计摔错位了。站不起来了。”何东丫着血淋淋的手指有些委屈地说道。
何父走了过来,逮住了何东的胳膊,将其架在了板凳上。这时何母也拿过来了棉花跟纱布。然后又去打了盆热水,将何东手上的泥酒清洗了下,才拔出了玻璃渣子。
折腾了半个小时,何父才将何东卧室的开关绳子接好,把屋里收拾了一番。何母则搀着儿子在卧室里,给他揉了揉那摔疼的屁股蛋儿。
“这哈没事了。要上厕所用手机照一哈嘛。别又踢到碰到了。”何母留下这句话便跟何父上楼去睡觉了。
经过这一闹腾。何东那恐慌的情绪本来得到了释放,见父母又要上楼睡觉,自己虽然害怕,但却不敢说。
开着灯打量了一圈儿四周。才发现自己前几天从堂屋拿进来的关二爷日历不见了。扶着墙来到了堂屋,用手机电筒照了一下,才发现,那关二爷正在堂屋里怒目而视。
“莫非真撞邪了?”何东想想刚才睁开那眼看到的那一幕,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忘怀。那带有獠牙的白皙脸庞,从里面深处细长的猩红舌头,正一点点地伸向他微微张开的口。
何东不放心,强忍着屁股的疼痛,来到了堂屋将那副关二爷画像的日历拿到了卧室床头挂好。
没有睡意,何东便打开了手机。找了下聊天记录便找到了白天拍的那几张照片。
是的,1849,没错。何东连续翻了几遍,还是1849,就连之前发给郭萌萌的都是1849。到了此刻何东才完完全全相信自己是撞邪了。而刚刚也正是那只那东西前来吸取他的阳气的。只是没想到何东意外窜起,逃到了堂屋,被怒目而视的关二爷吓走了。
至于前一晚上,那在窗外那大榕树顶部,也应该确确实实是一只那东西在监视着何东。好巧不巧的是那晚何东因为害怕将堂屋的关二爷日历挂在了卧室。此那东西才不敢进屋使坏。
到了今日早上何母有空收拾房间,将何东挂在卧室的日历给拿了出来挂在堂屋。给了这只那东西的可乘之机。
“娘的,这世界上还真有那东西。”何东思量了许久,总算想明白了这大半夜的遭遇。不由得也有些离奇了起来。对鬼神一说也变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