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就起风了?’心里纳闷着。关上窗刚一回头,吓了一跳,一双黑眸正带着寒冷的杀气瞪着我,整个人瞬间感到强烈的恐惧。身体向后倾斜,眼看就要从窗户上栽出时,一只冰冷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
眼前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已经很久未见的小屁孩儿,久得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可他今天又是发什么神精?而且他怎么无声无息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你这是要干嘛?快放开我!”虽然害怕,但总感觉气势上不能输给个小屁孩儿。
“放开?好啊,那如果我现在要是放开你的话——,你说你会不会从这楼上掉下去,摔成个肉饼?不过你这身板也没什么肉!”他故意放慢语速,声音拉得很长,让人听起来更加害怕!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知所以的问。
“做什么?我要做我早就应该做的事。”他看我有些害怕,便没了先前那么冷,但杀意却更浓!
他要杀我,他还是要杀我。
我以为这么久了,他应该已经放弃了,可今天怎么突然又要来杀我?我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你要杀我?”心里想着嘴上同是问了出来。
“现在杀了你真是太便宜你了,跟我去个地方。”说着一直抓着我的手再次用力,把我一下子就扛在了肩上,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我吓得刚要惊呼,他的另一只手,比我的声音还快的捂住了我的嘴。
先前见识过他的力气,就知道他不一般,可万万没想到,他的可怕远不止那样,他能无声无息的进入我的房间,他能不费吹灰之力的,从这么高的二楼纵身而下,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敢再想。
紧闭着双眼,这时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只有耳边不停传来的呼呼风声!
当我被他放下来的时候,浑身都要散架了!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树林,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因为我微微的听见了海浪声和海鸥轻轻扑打翅膀的‘乎哗乎哗’声,所以这应该是在海边附近。
恐惧感越升越浓,他是要带我去哪?
树林里阴暗而寂静,被漠一路拽着前行,这地方怎么越走就越有一种熟悉感,就好像梦中来到过这里。
不长时间,我们来到了一个像山洞的地方。“快进去。”漠命令我进去。
我不情愿的小心走了进去,这一进仿佛感到了这是一个被世界所遗忘和唾弃的角落,黑暗中吹来丝丝的寒风,“呜呜”的惨叫声飘荡在半空中,一看便知这是一个地牢,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每一处!
我下意识的捂住嘴鼻,胃里感到一阵恶心反了上来,低头好一个吐,可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干呕了几下转头便看到地上的白骨,吓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身体不停的向后挪,手里好像摸到一滩黏糊糊的东西,抬手一看,满手的血。在我就要晕倒的时候,却被漠一手又拽了起来。
“这你就受不了了?”冷落的嘲讽话从漠的口中说出。
“够了!你到底要怎样?”我用上最后的一点力气推开了漠。
阴冷的地牢中,只有呼呼的喘气声。“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说着又拉着我走近了一扇上了铁锁的门前。
打开门那股恶臭越来越浓,恍惚看到了一个人被绑在了十字架上,我真的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了,但漠他可不会允许我掉头逃跑,连拉带拽的拖着我来到了这个人的身前。
我不敢睁开眼,紧紧的闭着双眼。一声痛苦的声音无力的响起:“你不该带她到这来,快点走......”
是炎的声音,虽然声音很虚弱,但我敢肯定那是炎的声音。
立刻睁开了双眼,只见炎双手双脚用铁链捆在了十字架上,满身都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那些痕迹一看就知道是旧伤未好,便又打上的新伤,炎残破的身躯上,被一根木棍直插在肩膀处,插的那样么的深,深得都可以看见白骨的泛出!
我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炎,心绞如被东西碾压过一样锥心的疼,疼的几乎窒息!
‘为什么会这样?是谁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太可怕了!’
“你看到了吗?就是因为你,炎正承受着这样的痛不欲生!都是因为你,我们要在这样黑暗的地方苟活千年!要不是因为你,俞他又怎会对自己的兄弟下如此的狠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才是那真正的恶魔!”漠那一句句痛斥的话语撕拉着我的全身,好疼!好疼!
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正在不停的向我的脑子里传输着,我抵抗着,但无效,双手捂着已经要炸开的脑袋,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一口刺目的鲜血从口中喷出。
“啊!”我大声的喊着。炎也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好像又在说着什么,但我什么也听不进去,身体仿佛有两个不同的我在挣扎着,想要挣脱而出。
一旁的漠好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也吓了一跳,没有反映的呆呆站在一边看着。他也是束手无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身体的痛也一点一点的退去,只有那不断的记忆还在源源不断的进入我的脑中。
我缓缓的站起身来,一头金色微带着卷的长散落在腰间,背上竟长出了一对羽翼,可那一对羽翼却不是大家所认为的白色,而是黑色的,是那种配着这夜色的黑。
都说天使为了恶魔坠落人间,那恶魔便是为了天使而洗脱罪恶。天使可以为了所爱之人折断羽翼,那恶魔便会为了爱人放弃永生。
我苦笑的看着被绑在了十字架上的炎,又看了看已经彻底傻了眼的漠,双眉一挑。浅紫色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冷冷的笑了笑,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孤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