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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凡间界

王雀整理好西屋后,又整理了东屋以及厨房,最后把所有被子拿到外边晾晒。

“阿珂,家里没有米吗?”王雀一边整理着晾衣绳上的被子,一边看向阿珂疑惑的询问。

“吃的都在屋后,那里有菜园和地窖。”阿珂诚实的开口。

王雀了然的点头。

王雀每日负责给三人做饭,整理菜园,以及教阿珂识字。

日子过的平淡又温馨。

半个月后,清晨刚过,王雀正拿着树枝教阿珂写字时,远远的就见东边的大路上,有一辆华丽的马车越来越近。

“奶奶来人啦。”

学字的阿珂见王雀不动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心中一喜,大声的呼唤着正在做衣服的婆婆。

“真的来人了?”婆婆放下手中的针线筐,快步的挑帘出了东屋。

王雀见二人的模样,不由也站起身来,收起地上的蒲团进屋。

“婆婆,这是谁来了?”王雀疑惑的询问。

“哦,应该是来看花的。”婆婆淡淡的开口。

“姐姐,我们快去地窖准备茶水蒲团等。”阿珂拉着王雀的手开心的说着。

“这——?”王雀迟疑的看着婆婆,不知道该怎么办。

婆婆笑了笑,拍了拍阿珂的头道:“不急,也许他们有自备。”

阿珂听了这话,似乎有些失落,但王雀听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三人正说着,门就已经被敲响。

“可有人在?”

王雀听见门响,快步去开门,入眼的便是一名小厮模样的少年。

“在的,可有何吩咐?”王雀淡淡的询问。

小厮见到王雀来开门,不由神情恍惚。

“小哥儿?小哥儿?你可有事?”王雀见小厮愣神不由大声唤了两句。

“哦,哦,我们来观赏蓝楹花的。你们准备些木柴我们要用。”小厮回神后,连忙交待道。

“好。”王雀点头。

小厮走后,王雀回头看向阿珂与婆婆。

婆婆表情淡淡,阿珂神情失落。

“怎么了阿珂?”王雀疑惑的询问。

“今年又没有多少进项了,冬天也不知道怎么过!”阿珂似是要哭出来一般,闷闷的开口。

“我们还有存粮,不用担心。”婆婆安慰的拍了拍阿珂。

“阿珂不用担心,会好的。”王雀也安慰道。

说完话的王雀,取了一些近几日劈好的木柴放进背篓,让阿珂给小厮送去,而她自己则是进了地窖,取了一些食材。

那些人在林子里走了一圈后,就有仆人在地上放好锦缎、矮桌、蒲团、茶具、茶炉等。

而此时的王雀也刚好做完了点心,用一个精美的盘子装好。

“还好阿婆家以前的好东西还有些。”王雀感叹着,又回头对阿珂吩咐道:“阿珂你取这好看的花来。”

“好。”

阿珂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又很快的回来。

王雀接过花枝,选了几朵好看的放在盘子边点缀,就让阿珂送了出去。

阿珂小心的端着盘子走了,王雀开始整理灶台。

“阿姐,阿姐,你看?”阿珂再次回来时,手中拿着一角碎银子,开心的送到王雀面前。

“嗯,阿珂真棒。”王雀摸了摸阿珂的头,笑意满满的夸赞着。

“是阿姐厉害才对。”阿珂诚恳的开口。

贵人们很快就离开了,蓝楹花的花期也结束了,得了银钱的阿珂开始要求去镇子里购物。

“阿雀带着弟弟去吧,我走不动了。”婆婆淡淡的开口后,又开始了手中的针线活。

“姐,我们什么时候去?”阿珂开心的询问。

王雀来了此地也有一个月了,但从来没见过除上次看花以外的人,不由笑问阿珂。

“阿珂知道去镇子的路?”

“当然知道。”阿珂傲娇的回应。

“那好,等家里的米吃光了就去。”王雀担心大米不好保存,所以才这样说的。

可期盼去集市许久的阿珂却很失望。

米越来越少,天气一早一晚时渐渐变冷,婆婆的衣服也终于做好了,阿珂一件,王雀一件。

“谢谢奶奶。”

“谢谢阿婆。”

二人各自拿着自己的衣服,开心的道谢。

“阿珂出去玩,我与你姐姐有话说。”阿婆笑咪咪的说道。

“好的奶奶。”阿珂放下新衣,开心的跑了出去。

“阿雀坐。”婆婆拍了拍自己身边道。

王雀听话的坐下。

“阿雀你就像那上天的恩赐,在我最需要时出现。”阿婆似有所指的开口。

“是阿婆的心善才让我有了家。”王雀也感激的回应。

阿婆摇了摇头,但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直接祈求到“阿雀,请你一定帮我照顾好阿珂。”

“阿婆放心,既然有缘,定会护他。”王雀承诺。

“好好好。”阿婆连说三个好,笑意连连。

“我们去看看阿珂。”

随后阿婆拉着王雀的手,起身挑帘出屋。

“奶奶我在这里。”阿珂在树林旁玩耍,见王雀二人出来,连忙招手呼唤。

“我们走吧,好好看看那片林子。”阿婆意味不明的开口。

“嗯,好。”王雀应声,小心扶着阿婆走向蓝花楹林。

“奶奶你们怎么也出来了?”阿珂也跑过来扶起阿婆另一边的手。

“奶奶想再看看你,再看看这林子。”阿婆如是说到。

“奶奶,这花都落光了呢。”阿珂很惋惜的看着树。

“呵呵,没关系,明年它还会开的。”阿婆笑着说道。

三人进了林子,踏着快腐烂了的落花,慢慢的走着。

第二日。

“奶奶你怎么了?奶奶你快醒醒。”

刚刚醒来的阿珂,推了推还没起身的奶奶,但却发现奶奶并没有动,已经懂事的阿珂心中慌的不行,一开口已经是哽咽。

西屋盘坐在床上的王雀,猛的睁开眼睛,听见阿珂的哭腔,已经不用去看,就以明白是怎么回事。

“人之生死,几人能左右?!”

王雀眼神暗淡的感叹着,起身向东屋走去。

“阿——姐。”

阿珂眼泪汪汪的看向挑帘进来的王雀,哽咽的唤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王雀走过去抱住阿珂,头抵在他的头顶,轻拍他的背。

哭了许久的阿珂,仰起满是泪水的小脸,看着王雀问道:“阿姐,有一天我也会像奶奶还有爹娘一样吗?”

王雀迟疑了许久,才慢慢的开口,“人和花都是一样的,到了一定时间就会随风而去!”

王雀捧起阿珂的脸,用拇指擦了擦他的眼睛,又接着道。

“所以不管是人还是花,都要尽最大努力展现最美的一面,这样才能让更多人记住它。”

“被记住有什么用?”阿珂疑惑。

“从某种意义上,被记住也是一种生命的延续。”王雀看着更加疑惑的阿珂顿了顿又道。

“就像奶奶,你只要永远记住她。那她就没有从这个世间完全消失,她只不过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

“阿姐是说,奶奶会像那些神佛一样,看不见但因为有很多人记住她,所以她就能真实的存在对吗?”

阿珂眼睛亮亮的看着王雀,希望她能给个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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