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都可以吗?”
“哪儿都可以。”
令狐妍狡黠地笑道:“那我要你先陪我回趟掩月宗。”
陆非笑道:“怎么?你想让我当上门女婿啊?”
令狐妍脸上爬过两道红云:“也不知道害臊!我得领你回去见见我的娘亲。”
一提起要去见丈母娘,陆非不禁有点害怕,不过好在这个时代应该没有彩礼这么个说法,应该也没有必要太过担忧,当下便问道:“啊?你娘是个怎样的人呢?”
“从小到大,娘身为宗主都是不苟言笑,只是不停地督促我练功,修习剑法。”
陆非咋舌道:“那估计你娘是看不上我这个便宜女婿了,我这还没筑基呢。”
令狐妍挽住陆非的胳膊说道:“没筑基又如何,妍儿今生今世都离不开你了。”
陆非内心一阵感动,说道:“就冲你这句话,哪怕是你娘给我准备了刀山油锅,我也得去掩月宗闯上一闯了。”
令狐妍捂嘴笑道:“娘亲常说你们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尽是些负心薄情的臭东西,还说要杀尽天下的负心汉,有一个算一个!”
陆非听罢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也不尽是如此,天底下好男人还是有的。”
令狐妍亲昵地靠在了陆非肩膀上:“你和娘说的那些臭男人都不一样。”
陆非将腰板挺地笔直,底气十足的说道:“那是自然。”
令狐妍接着说道:“其实这次我也是瞒着娘亲偷偷溜出来的,回去了估计也要挨一顿臭骂。”
陆非疑惑地问道:“溜出来的?”
令狐妍点头说道:“玲儿姐姐偷偷告诉我说娘要将我许配给万兽谷的少主,我才不答应呢!”
陆非大笑道:“溜得好,溜得好。”
令狐妍接着说道:“我常听宗门内的姐姐们说万兽谷的男人都是些茹毛饮血的怪胎,浑身毛茸茸的,又脏又臭,连澡都不洗,我才不要嫁过去呢!”
陆非忽然想起了玄天宗的徐明,估计当时令狐妍见了他那一丛胸毛,心里已经泛起了无名火,脑海里划过徐明冒着青烟躺在地上的画面后,陆非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这个媳妇,自己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
转念一想,陆非疑惑地问道:“你娘亲不是说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怎么还舍得把你给嫁出去呢?”
令狐妍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们宗门内人才凋零,实力已是大不如前,周围的势力一个个都虎视眈眈,恨不得将我们给生吞了,娘这么做肯定也有她的苦衷。”
陆非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丈母娘是个要强的女强人,只是她性格这么强势,估计是看不上自己这么个练气后期的上门女婿了,要是见了面,陆非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么个强势的丈母娘。
陆非挠挠头问道:“若是回去了你娘不同意我俩在一起怎么办?”
令狐妍一把搂住了陆非的胳膊,吐了吐舌头,说道:“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再溜出来就是了。”
陆非苦笑道:“到时候再说吧。”
“果然无论在哪个世界,实力才是资本。”陆非内心感叹道,一念及此,他方才想起来,今日早间的晨课还没做,看来古人常说的色令智昏,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陆非轻咳两声,指了指后面的草铺,朝令狐妍说道:“媳妇儿你先躺床上去,相公我该练功了,今天晨间的功课我到现在还没做,坚持了几十年的习惯,竟为你破了例。”
令狐妍听完顿时来了兴致,说什么也不肯躺回去,硬是要呆在旁边观摩一番。
见她态度坚决,陆非也不再坚持,好在赵四平也从未说过类似于功法不可外传的话,再说了,令狐妍现在是自己的老婆,当着自己老婆的面练功,应该也不打紧。
拿定主意后,陆非便盘膝坐到了一旁的空地上,眼观鼻,鼻观心,待到脑海中一片平静后,闭上双眼,心中默念口诀,感受周遭的天地灵气,引导其入体修行。
一旁的令狐妍见状点了点头,似乎也有所感悟。
待得灵气入体运转三个周天后陆非方才睁开双眼,只见他双目清明,眼睛里似有一丝精光闪过。
见一旁的令狐妍看得津津有味,陆非伸了个懒腰问道:“怎样,与你们宗门修习的法门有什么异同?”
令狐妍点点头道:“娘亲常说,修道之法重在感悟人与天地之间的关系,虽然我不清楚你们的功法,但从原理上讲,应该与我们是相通的。”
陆非附和道:“没错,师父常说天生万物,各有其法,唯有不断地突破自我感悟天地造化,放才能得证大道!”
令狐妍赞同地说道:“嗯,看来你师父应该也是个得道高人。”
陆非自豪道:“那是自然,师父他老人家虽说整日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可是一说起修行来总是神采奕奕,旁征博引,能说上三天三夜都不带停的。”
令狐妍拿玉指戳了戳陆非的额头,说道:“师父再厉害,徒弟不成器也没什么用。”
陆非闻言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奈道:“天赋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的,师父说我灵根驳杂,修行起来要比旁人困难得多。”
令狐妍见他这副模样,自知刚才自己一时失言,忙劝慰道:“娘亲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机遇,天赋这种东西,是万万强求不来的。”
陆非知她有意宽慰自己,笑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造化可能就是娶了你这么个漂亮媳妇儿。”
令狐妍被他闹得满脸通红,却也不再害羞,上前依偎在他的胸口上说:“修为高深又如何?娘亲是我见过修为最厉害的人,可我总觉得她过得不快活。”
陆非感慨道:“是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世上真正快活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令狐妍莞尔一笑,道:“能与你呆在一起,妍儿现在就很快活。”
陆非回过头来,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