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终直接叫刑侦组的同志,把监控视频投影在幕布上。
因为是夜间拍摄,加上摄相头本身质量不好,颗粒特别粗糙,乔恩叫宋终快进,然后说停,指着一个车窗道:“就是这辆车!”
“太模糊了,待会叫陈秋雨弄清晰一点!”宋终说道。
乔恩噗嗤一声乐了:“你美国电影看多了,现实中可没那种技术的,顶多调个色调,锐化一下,还是我来吧!”
宋终坐在幕布前面,乔恩站在宋终左边,凑过来使用鼠标,身体便大面积地贴在宋终的身上,尤其是隔着布料感觉到乔恩她那酥酥软软的胸部,宋终的脸噌一下红了。
乔恩操作几下,画面舒服不少,她回头一看:“哟,小弟弟你的脸怎么红了。”
“没什么,看片吧!”宋终支支吾吾的道。
乔恩笑笑,拉过一张椅子,几乎是贴着宋终坐下,身上那股幽幽的女性体香阵阵地钻进宋终的鼻子里,搞得宋终又紧张不安起来。
好在开始看监控视频之后,注意力就渐渐转移开了,会议室里的刑警全部都盯着车里那对男女车震了十二分钟,又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宋终皱眉道:“好像一直都没换动作哎!”
乔恩笑着捶了宋终一下:“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周围的男刑警都开始笑了起来,各自笑着,还不忘给宋终一个蜜汁微笑。
“安静,不是,你们不觉得车震中的女人自始至终都像是死人一样吗?”宋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宋终把视频倒回去,放大,虽然很模糊,但能看见女人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
宋终问道:“就一般来说,办事的时候女人的眼睛会是一直睁着的吗?”
乔恩道:“不,应该会享受,闭上才对!”
“是的,女的在爽的时候,是会闭上眼睛的。”
“就算眼睛睁着,嘴也会懂的,而不是一直一个表情。”
周围的刑警都开始议论了起来,已经是入讨论案情模式,所以也不避讳了。
“还有,这是公司附近的停车场,他在这里停过不少次车,难道不知道摄相头的位置吗?就算不知道,做这种事的时候也应该把车内的灯关掉,我觉得他好像故意做给外人看的,就为了证明当时妻子是活着的。”宋终慢慢的分析道。
乔恩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们玩车震的时候,妻子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对,所以他才需要伟哥的帮助。”宋终答道。
乔恩望着屏幕,咬着嘴唇说道:“太恶心了,为了骗保险金,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宋终淡淡的开口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人性本就是贪婪的,既然有保险金,那么杀了妻子也是有可能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把嫌疑指向死者的丈夫。”
就在这个时候宋终忽然又提出了一个猜测:“凶手将一块锋利的玻璃插进死者喉咙,死者为什么不反抗?”
“被捆绑了?”乔恩答道。
“不,那会在身上留下痕迹,凶手又没这么蠢,应该是用了某种吸入式的麻醉剂,这东西是很难化验出来的。”宋终继续猜测。
“你都说很难验了,那现在还怎么办。”乔恩哀叹一声。
“人的骨髓里面会有微量药物残留,小周交给你了。全体散会。”宋终说道。
宋终解散了会议室里的刑警后准备了一下,便前往停尸房查看昨天在地下室发现的尸体,打开尸袋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死者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完全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象,神情极度狰狞痛苦,同样也被剜掉了大量的肌肉与脂肪,简直无法想象他生前所经历的事情。
“太残忍了!”小马还有乔恩皱眉道。
宋终开始做了一些常规检查,死者年龄二十五岁左右,男性,体型中等,健康,死亡时间为十天左右,但因为受处环境比较阴冷,并没有出现严重腐烂。
死者的内脏和骨骼几乎是完好无损的,死因是休克引发的心跳停止,死者身上的伤像是被棍状物体击打出来,凶手用一根木棍慢慢地捶打死者,每一寸皮肉都不落空,体表没有任何破损,皮肤下面却淤积了大量积血。
正是这些创伤引发创伤性休克,最后导致心脏停跳,换句话说,死者是活活疼死的。
听完宋终的叙述,所有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乔恩和小马同时问道:“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和前两名受害者一样,为了肉质鲜美!我听说以前有些大官吃猪肉不用刀杀,让下人用棍子把猪活活打死,这样血全部封在皮下面,加上肌纤维被捶打得松软,肌键全部被打断,肉质会变得异常鲜美……”宋终朝铁床上的尸体望去:“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活人,我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小李,小袁去把凶手带回局里来!”乔恩骂道:“那死者身上的肉是死后挖走的?”
“是!”宋终答道。
虽然凶手已经被抓,但宋终还是从尸体身上和尸袋上面提取了手印与指纹,作为证据。
半个小时后,审讯室里的汤师傅身上裹满绷带,石膏,打着点滴,样子也比较憔悴。两名警察审训汤师傅,旁边还坐着一名书记员,宋终和小马还有乔恩就在隔壁,通过监控镜头观察汤师傅的一举一动。
然而大出宋终所料,汤师傅对整个事件一无所知,还表现得特别恐慌,用脑袋抱着头痛哭流涕:“人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马好人那混蛋把尸体扔到我铺子,我没办法才帮他处理尸体的。”
警察怎么问,都是这些话,就在大家快失去耐心的时候,汤师傅脸上的神情突然变了,审训的警员试着喊他的名字:“马好人?”
汤师傅冷笑一声:“叫老子干嘛,把老子打伤的那个小哥怎么不来审问我吗?他不敢见我吗?”
无论警察提什么问题,汤师傅都抱着双臂,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说除非宋终来,否则汤师傅他什么也不说。
宋终和小马交换了一下视线,小马他拿起内线电话,让里面的人退下来,然后对宋终说道:“咱俩上吧!”
“行,那我们进去吧。”
宋终和小马进了审训室,汤师傅一上来就找宋终要烟,宋终说道:“没有。”
小马一拍桌子喝道:“马好人,现在已经是铁证如山,你是死罪难逃,这次审训也只是走个过场,你就老实招了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汤师傅轻蔑地笑了下,对宋终说道:“遇上你,我认栽,那我就给你们说说我的故事吧。”
原来马好人三年前欠了汤师傅十万块,当时实在是还不上,就提议拿肉来抵。马好人每天利用工作之便从肉联厂顺些肉出来,两人因为是同乡,当初并没有立下字纸。
三年下来,马好人不知道给汤师傅送了多少猪肉,这笔债应该早就还清了,谁料三个月前,汤师傅家里急需十万块,竟然翻脸不认帐,又要他马好人掏钱。
两人于是就吵了起来,言辞比较激烈,汤师傅威胁着要把马好人当年的丑事捅出来。马好人气不过就动了手,谁料汤师傅身体强壮,竟然把马好人给杀了。
汤师傅回过神来,吓坏了,一旦尸体被发现他就要坐牢,汤师傅他想来想去,决定效仿《人肉叉烧包》那部电影,把马好人剁碎了做成包子卖掉。
这个从来没杀过人的家伙,竟然用这种化整为零的法子,瞒天过海,把一个大活人‘处理’掉了。
当然,人肉和猪肉是有区别的,汤师傅怕被顾客吃出来,往里面加了许多五香粉,还是不放心,而且每次蒸出来的包子都要亲自尝一遍,有一次尝着尝着,汤师傅不知不觉吃掉了半屉,回过神来吓得冷汗直流。
汤师傅就像当年的马好人一样,尝到了人肉的鲜美,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每到晚上八点,也就是马好人被杀的时间,汤师傅都会性情大变,疯狂地吃自己做的人肉包子,有时候还会抱着桶直接把生的人肉馅往嘴里塞。
一边吃一边露出满足而诡异的笑。
渐渐的,汤师傅的身体里出现了另外一个灵魂,而这个灵魂便是死去的马好人!
马好人虽然已死,但‘灵魂’却在汤师傅的身上复活了。
马好人很快吃完了自己的肉,就连汤师傅原计划要扔掉的骨头和内脏都煮熟了吃个干干净净。
自己吃掉自己是种怎样的体验,除了马好人之外世界上谁也体会不到,那是一种极度变态的满足感,用马好人自己的话说,比玩女人还有快感!
存货很快吃光了,马好人想吃人肉的欲望被熊熊燃起,有一段时间马好人甚至想从汤师傅身上切点肉来吃。可是一来汤师傅太胖太老,二来马好人他知道自己现在寄宿在汤师傅的身上,这具身体弄残了,对他自己也不利。
于是他开始物色猎物,每天晚上都在附近转悠,直到马好人遇见了在超市打工的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