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在湖面上带起涟漪,船上五人的笑声吓得鸟儿们四散飞去。
等到众人平静下来,船已经到了中心小岛。小岛面积不大,种满青竹,竹子的清香弥散在空气中。在岛中间有一处平地,平地四方有着小小的沟渠,沟渠左面有着一栋竹屋。挨着竹屋排放着各样的武器,大多都是木制的。
高冷师兄弟四人围绕剑圣冢原卜传呈半圆,都坐在垫子上。冢原卜传盘膝坐着,从左到右一一注视松冈则方、师冈一羽、斋藤胜秀、高冷、民治(林崎甚助)。
一阵安静,隐隐听着鸟鸣、青竹轻风相遇、水流及自己的心跳。冢原卜传脸上无悲无喜,很慢的说着的话,非常清晰、沧桑。
“刚才湖中,我说的故事不知道你们懂没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就不用说出来了。”
正准备想发言的斋藤胜秀说不出来了,冢原卜传看了看师冈一羽和民治(林崎甚助),说:
“一羽已经出师,小民治才入门,你们两坐我身边来。”
看到坐在正对面的高冷三人,冢原卜传对松冈则方砸砸嘴,无奈的的说道:
“则方,先从你开始,剑术演练。”
“是”
高冷排在最后。
看着师兄松冈则方的演练,知道老师冢原卜传为什么无奈了。基础非常扎实,最怕的就是但是,剑术流于表面,因忙于流派内外的事物,练习的时间和自我反思都很少。光是剑招,心中没有‘意’。相当于人没有灵魂,只是行尸走肉而已。高冷自信五招就能拿下师兄。
之后,是师兄斋藤胜秀的演练。斋藤胜秀的剑道突出刚猛,刀刀带杀气,一刀连着一刀;刀剑演练完后是他的枪术,木枪在手上犹如一体,如毒蛇般猛的窜出攻击。斋藤胜秀的枪术要比剑术高出一些。
最后,就是高冷演练。‘心如止水’下,身随心动,剑随力出,刺、劈、挡;五津、七津、神集、八神等剑招齐出;清风、竹叶随着高冷的木剑带起了一道道绿色的弧线,像是一条绿色长龙追咬着木剑。
师弟民治(林崎甚助)捂着嘴,眼中带着惊叹;师兄斋藤胜秀看着高冷燃起斗志;师兄松冈则方则有些无神的发出叹气声;师兄师冈一羽则露出‘慈父’般的欣慰笑容;师傅冢原卜传脸上有着一丝微笑,欣赏夹杂着满意。
收招,高冷额头有些汗水,喝了一碗有些甘甜的清水平复坐下来。冢原卜传对松冈则方有些怒其不争又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则方,流派的管理我知道,你辛苦了。剑道的修炼不可懈怠,不进则退,你还是努力些。”
顿了顿,又说:
“你呀,‘上级’的水准还是有的。”
打断了老师冢原卜传准备继续训导的话头。松冈则方一副只听到有‘上级’水准的话,感谢道:
“谢谢老师。以后我会多花些时间在剑道上的。”
冢原卜传能怎么办,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自己不想管事,只能叹气:
“哎,真是伤脑筋。”
又对斋藤胜秀和高冷说:
“不要学你们松冈师兄”
“胜秀,这次游历有了突破,不想找人试试看吗?”
“霜君,你的进境很快,不想知道自己达到了什么程度了吗?”
高冷和斋藤胜秀都被激起斗志,齐声道:“想”
满意自己达到目的的冢原卜传郑重说:
“刀剑乃杀人兵器,光是演练有些无趣了,你们两试合(比试)吧”
“是”、“是”
斋藤胜秀阻止高冷起身,按住高冷肩膀,虽然想柔声说但还是莽声莽气的说道:
“霜师弟,再休息一会。”
高冷没有逞强,接受师兄斋藤胜秀的好意。心中寂静,酝酿着斗意。
没有让人等得太久,高冷和斋藤胜秀行礼后,持剑相对。
斋藤胜秀听老师冢原卜传介绍,知道高冷才学习剑道不过三个月,剑道进度之快,就达到普通人五六年之功。真是让人羡慕的剑道天赋,虽然自己也不差。心中只有羡慕,而没有嫉妒。对高冷说:
“师弟,既然是比斗,除了杀招,其他放开了来,如何?”
“好!”
随着话音,高冷双手持木剑,剑上‘剑气’,直刺斋藤胜秀人中穴(人体鼻唇沟的中点,急救昏厥要穴)。
斋藤胜秀身体微微向右倾斜,避过刺来的木剑,直接大力顺着高冷的木剑劈向高冷。
高冷心中感叹‘师兄真是猛啊’,但动作并没有停滞,身体向前猛冲加速,手中木剑随即变招,半转木剑砍向斋藤胜秀腰部。
斋藤胜秀没有躲避,而是右脚向前猛踏,扭腰转身,木剑犹如半月横劈向高冷腹部。
高冷变砍为挡,右手握剑把,左手撑着木剑剑身中部,右脚向后移步支撑。
两把带有‘剑气’包裹的木剑相撞击,“砰”,高冷向后滑出一道十多步长的小沟,斋藤胜秀则向后退出七八步。
两人挥剑发出两道曜白的‘剑气’相互碰撞抵消,但碰撞带来的气浪仍然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师冈一羽赶紧把民治(林崎甚助)拉到身后,气浪在冢原卜传身前消失,仿佛有着无形的铁壁抵挡。
冢原卜传有些失笑的对比斗的两人说:
“注意控制,剑要能收放自如。”
两人默默点点了头,竹叶在两人间变幻成各种形状,有如两蛇相争,大蛇翻身、蛇露毒牙、蛇身紧缠,时而相互碰撞,时而缠绕如双头蛇。
一百二十招之后,斋藤胜秀力竭,与之缠斗的高冷也瘫倒在地。
经过中午的休息,高冷力气恢复过来,身体各处都十分酸痛,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大家吃过一餐饭团加鱼汤的午饭,冢原卜传让松冈则方带着民治(林崎甚助)在岛上四处转转,并教导一些剑道基础知识。
对师冈一羽说:
“一羽,你是旁观者,你来说说上午他们两人的试合”
“是,老师”
师冈一羽像是回忆了一会,缓缓说道:
“胜秀师弟深得老师的刚猛之道,不过刚不可久、柔不可守;霜师弟应对的非常好,以灵巧闪避,然后寻求战机,因为经验不足,错失了很多机会。”
“很好!”
冢原卜传探寻的对两人问道:
“你们自己说说看?”
有些急躁的师兄斋藤胜秀先说:
“我知道一羽师兄是对的,我自个知道自个,就是追求个爽快,大开大合。霜师弟真是比我小时候厉害多了。要不是霜师弟年幼体力跟不上,这次我输定了。”
师冈一羽轻笑一声,冢原卜传有些无语道:
“你现在也不大,赢了就是赢了,如果输了你真是丢人啦。”
斋藤胜秀有些不赞同的嘀咕着:
“我怕再过段时间,我真打不过霜师弟。输给天才有什么丢脸的嘛。”
高冷脸上没有洋洋得意,自家知道自家事。自己不过是利用‘好感’学习幻境,多用了很多功夫学习别人完全掌握的知识。自己并不是天才!很是淡然的说:
“我并不是什么天才,我只是对剑感兴趣,对剑诚实而已。”
三人都有些惊讶,冢原卜传望着高冷,确定是他自己真实的想法。心中很是感叹‘对剑诚实,就是对自己诚实。诚实之人可感天动地。’
高冷回想着比斗,思考着自己的不足,说道:
“一羽师兄说的对,我的确错失了很多机会,而且我觉得剑招使用上也有很多不足。”
对两位师兄请求道:
“两位师兄,请多多指导我”
师冈一羽微笑的点点头,斋藤胜秀有些傲娇道:
“哼,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哦,到时候被打哭了可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