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她说不是她为了面子去维护陈一卓,而是他们除了爱情还有友情,她了解他,不但是作为女朋友,还是作为一个知己,好友,她知道陈一卓是不会故意去伤害她的,她不愿意以恶毒的想法去揣测一个深爱这么多年的男人。”廉默继续说,“你怎么不发表意见呀,家伟?”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汤家伟似乎是在思考怎么表达,“很难点评。二人关系中的细枝末节,微妙的感触,都是外人没办法了解的。不清楚全部的细节,就没办法评判或者指责什么。我只能说替他们可惜吧。毕竟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是很难得的,那陈一卓没珍惜,再忏悔挽救,也换不回这段感情了,怨不得别人。”
“客观说啊,他们俩这种情况,其实选择继续在一起的还是大有人在的,毕竟根据男方坦白是啥都没发生,会觉得放弃太可惜了,既然没有实质性的劈腿动作,也就撑死是个精神出轨,那还是不舍得放弃的心态居多。”张涛说。
“确实,大涛这话是事实,很多人还是会选择原谅然后继续,当一个小插曲。其实没什么,看个人意愿和底线,也不是说选择了原谅的就是没骨气,好脾气,选择放弃的就是真性情,做自己。跟那些都没关系。设身处地的想想,真的挺难抉择的。你们以为她就不难受吗,她说她那些日子每天失眠,想起来就掉眼泪,长这么大她才知道小说里描写的心痛并不是矫情,锥心刺骨是什么感受,她真的懂了。最后两个人分手的那天,抱在一起哭了很久。陈一卓跟她说对不起,他错了,他没有借口没有理由,可是他确实是爱她的,没变过,没想过分开,没想过真的出轨,更没想过伤害她。宋暖跟他也说对不起,她说我真的想原谅你,其实我也已经原谅你了,没有怨恨没有仇视,只是我没办法在和你在一起了,我不会去恨你,因为我没办法恨你,我也还是爱你的,真的。”
“太矫情了,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能理解。这种心理是小年轻不会懂的,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很多时间,情情爱爱这事儿真的说不明白。”张涛有感而发。
“所以她就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汤家伟看着廉默,问道。
“具体不知道。反正我总劝她,要往前走。如果不往前走,那还不如和陈一卓复合呢。那货还等着她呢。”
“这精神出轨究竟算不算出轨呢你们说?假如宋暖一直不知道,然后陈一卓那边也悄悄结束了暧昧,估计两人都结婚了吧。”张涛问。
“估计是吧,要是速度快,没准孩子都有了。除了这件事,他俩还真是特别般配的一对。陈一卓一直对她也是没话说的。也许就是有缘无分吧。”
“家伟这不谈则以,一动心就是个高难度呀我说。”张涛调侃着。
汤家伟半天都没说话,垂着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着了。
廉默看出来他是真的走心了,估计自己是在想什么事儿想的投入,也没再继续追着问,冲着张涛使了个眼色,歪了一下头,多年的默契让没眼力劲儿如张涛这样等级的人也意识到此刻不适合继续打扰汤家伟的沉默,便跟着廉默一起走进厨房,看着他切水果。
“哎哎,我不爱这个啊,有别的吗?”
廉默索性打开冰箱,“大爷,有您顺口的吗?您自己选。”
“哎呦呵,还真丰富啊,都是宋暖给你买的?”张涛一边看一边问。
“嗯,估计是我今儿随便提了一句今儿你们应该会住下。她买来给咱解酒的吧。”
“这姑娘还真贴心,要不是你说明白,我还能误会你们俩有点什么呢。”张涛选了橙子和葡萄。
“这世界上还是有纯洁的异性朋友的,大哥。”
“面粉呢?泡一下这葡萄。”张涛翻着柜子找面粉。
“懂得还挺多啊?”
“嗨,这不都是经验吗,伺候涂楠伺候的我都快成家事百事通了。”,张涛把面粉倒好,泡上葡萄,一边洗手一边说,“这男女之间是不是纯友谊这事儿呀,我看还就是得分人。涂楠之前那些暧昧,也都跟我解释说是哥们,我不傻吗,无条件的信任,现在想想,那些事儿哪儿是好朋友会做的呀,都越过界越大发了。”
廉默洗了橙子问,“你要吃果肉还是喝汁?”
“这什么品种?是埃及橙吗?要是埃及橙就榨汁,比别的品种出汁多还好喝。”张涛拿着橙子,在上面贴着的小标签上找有没有品种介绍,“你盯着我干嘛?”
“埃及橙,我是真服了你,连每个品种适合什么你都记得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超级奶爸呢。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真是活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奴仆,伺候的还是个歹毒的妖后。”廉默嘴上也没客气,毕竟是自己的好哥们被欺骗了感情,提起来涂楠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就切一个,榨一个吧,谁知道是什么品种。”他边切水果边继续刚才的话题,“任何关系的掌握都是看人本身,底线在哪里,原则是什么,有一个‘度’字在心里,一切就都会变得简单明了。你说我喜欢宋暖吗?宋暖喜欢我吗?当然是喜欢的了,可是这种喜欢他不是爱慕的那种喜欢,是愿意做朋友,愿意接触,接近,敞开自己,分享生活的那种喜欢,如果连基本的喜欢都没有,那还做什么朋友,就算同性的朋友,也得是喜欢为基本的前提,你说对吧?”
“嗯,你说的对。一切关系的根本都是把握在人手里,心里坦荡,会站在另一半角度着想的人,会处理好自己和异性朋友的关系远近,办的漂亮,让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