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想说是你想多了,张浅峰已经死了吧?”
“不,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张浅峰查到了什么,比如政府中有他们组织的人,或者有重要的证人需要保护,他的身份也已经暴露,所以才转入地下。如果真是这样……”
玥宸摇摇头,“我以为跟那些官员们斗已经很累了,你还没跟那些人交手,已经盘算这么多了。”
“你跟官员之间见招拆招,他们都是一个套路,有所为必有所求,很正常,但是我还没有弄懂这个组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要说赚钱,他们投资公司已经赚了很多,据我所知他们投了不少钱在搞研究,这背后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玥宸安静的听浅宁分析,浅宁啰哩八索说了一堆,忽然觉得好像不太对,抬头看到玥宸很温柔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没什么,我觉得你很聪明,比那个只会给自己挖坑的张浅绮好多了,她继承爵位才多久,已经闹出不少事。”
“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对她但是挺宽容的,你忘了她当初怎么对你了!”
“我要真想跟她斗,你以为她那点手段能撑几天,但她背后有张家,我不能得罪张家。再说了,跟她斗多没意思,拉低我智商。”
浅宁拿起一本书,“对了,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哎呀,我差点给忘了,最近二哥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提惗宸的事,说她可怜,还总念叨她活着该多好,还说自己活不了多久,希望我能继续找惗宸,将来能把他们葬在一起。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
“惗宸是谁啊?”
“我妹妹,她生出来就有病,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亲王念叨她,是觉得她没死,还是知道了她的下落,心怀愧疚吧,也可能是真的大限到了,虽然有线索,却担心自己看不到兄妹团聚的那天,希望你能继续找她。”
“你说什么呢,我二哥年纪轻轻的怎么会……”
“白惗宸死的时候多大?生死难道要看你的年纪吗?玥宸,别怪我说话难听,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觉得我说这些话很难听,但我说的是实话。”
“浅宁,我当你是朋友。”
“身为朋友我告诉你一句,不要被皮囊迷惑,灵魂才最重要。”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可以直接去问亲王,你们的事我不是很了解,问他不是更直接了当,问问他白惗宸真的死了吗,死了埋在哪里。听不懂我说的话没关系,你得听懂他的话。”
玥宸有点生气回去以后仔细想想觉得浅宁嘴真的太坏了,说话不留情……但她还是去问白玉宸。
白玉宸看着窗外的月光,“想听实话吗?”
“是。”
“好吧,我也是在母亲生气的时候听她说,早知道我这么无情,还不如不生我,生了我这个短命鬼,还要用小妹的命换我的命。我大限将至,不知道母亲要是知道,用小妹换我活这么几年,会不会后悔。”
玥宸想起当年邹丽说过的话,她说,你母亲就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女人,明明生在狼族,却被枭国人荼毒,觉得儿子的命重要,是可以放弃女儿,救儿子的人。
原来她说的是惗宸,玥宸一直以为是说自己,是说母亲放弃了自己,原来放弃的是惗宸。
“我不知道惗宸在哪里,但是我曾问过一些王宫里的老人,有人说母亲把小妹交给了别人,小妹或许没死,或许死了,谁又知道呢。”
玉宸故意岔开话题,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年前玥宸同意墨乔铭和南泽秋岚继任两府府君的报告,并下达诏令,任命两人为新一代府君。年后浅宁去了降娄,王城下雪了,玥宸开心的像孩子,跟骆梵她们在雪地里打雪仗。
玉宸换上衣服下楼,玥宸跑过去,“二哥。”
“我要去然界一趟。”
“为什么?”
“有点事需要办,乖乖等我回来。”
“嗯,你去几天?”
“两三天就回来。”
“那你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玉宸拍了拍玥宸的肩膀,“好,你乖乖的。”
“我知道。”玥宸还挺开心的,玉宸冲她挥手,她也冲玉宸挥手,等玉宸的车开远了,玥宸继续跟骆梵她们玩。
白玉宸一走就再也没回来,玥宸觉得不对,问白羽翔,白羽翔说白玉宸的确来了,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走了,他以为白玉宸是回冥界了,就没问。
玥宸派人调查,最后在枭国边地找到白玉宸的手环信号,玥宸看到玉宸尸体的时候差点没气疯了,拉着白羽翔撒泼,白羽翔任由她哭闹,白玉宸死在这里,他罪责难逃,更重要的,死的是他兄弟。
艾蓓知道这件事吓得动了胎气,在医院躺了好几天保胎,玥宸把玉宸的遗体带回冥界,白羽翔看她对自己这个冷淡的样子就知道玥宸是怀疑他。
玥宸回到冥界,丧仪已经准备好了,玥宸需要把白玉宸用过的东西,给他陪葬,在房间里拿他东西的时候发现一只盒子,打开是一只信封。
“玥宸,我活不了多久了,生死天命,等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把我的死怪罪到别人身上。墨乔铭、南泽秋岚都是忠心你的人,你要相信他们,重用他们。如果有机会,把浅宁调回来,她会帮你。张家、宁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当心,尤其当心他们在王宫安插奸细,宁馨对你的喜好那么了解,一定是有内应。叶家有权势,叶老将军他们也忠心可用,但是难免家族中其他人会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既不要怀疑叶秉诚他们,也不晚因为他们的功劳而宽恕那些倚仗叶家权势的人。另有一件事,当年惗宸还活着就被带走了,我已经让人调查,无论结果如何,何顺超都会告诉你的。”
玥宸看完信,眼泪擦了又流,小时候人家说她是傻子,不知道疼,现在她知道疼,可疼了,疼得她直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