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松山回来,小星星就让妈妈用黄布缝了一个手印罩袋,按书中要求,打手印需在黄色的布盖住。开始在晚上坚持每晚半小时以上的密法修行,当然是在完成了学习任务之后。小星星也不勉强自己,一到睡意浓烈了,就散印回向,直接倒在床上睡觉了。
很快暑假结束,又开学了。小星星从幼儿园的中班升到了大班。太行山上的四季变化明显,昼夜温差大,刚入秋天,虽然中午酷热依旧,但晚上已经开始变凉,晚上睡觉需要盖上薄线毯了。
这天早上,妈妈叫小星星起床,小星星不应,看看仰卧的儿子身上微微起伏的线毯,妈妈也不在意,自己洗脸打扮一番,吃了早饭,再叫儿子起床,还不应声,心中疑惑,就去推儿子,仍没有反应。
这下她慌了神,抱起儿子叫:“小星星!小星星!你醒醒、醒醒呀!这是怎么了?”她急忙抱着儿子出了西屋,泪水已经夺眶而出,颤着声喊:“向宁,快来看看宝宝怎么了这是?”
又喊:“爸、妈,快来看看宝宝这是怎么了?怎么不醒了?昨晚还好好的。”喊着叫着,腿就发软,身子已经顺着门框蹲下,只有双手仍紧紧地抱着儿子的身子。
赵向宇和爸妈都在北屋吃饭,听到宁清不正常的声音,好像还提到小星星,赵向宇首先反应过来放下碗跑出去,老两口楞了楞,奶奶说:“好像说宝宝怎么了?”猛地站起来,连推爷爷:“发什么呆!快,快,出去看看宝宝怎么了?”
赵向宇手摸着儿子的脸,连连叫着儿子,但就是没有反应,正着急,老爸过来了:“我先看看。”
赵金祥当了一辈子的医生,急症病人见得多了,因此还比较镇定。先手放到鼻子前,感到还有呼吸;再让儿子抬起孙子的头,用自己的额头贴在孙子的额头,判断不发烧;翻起眼皮看看,也没有异常;又摸摸手上的动脉,手很温热,跳动虽然缓慢,也还有规律;看看口唇,也没有变黑变暗。叫叫星星,没有反应。
“昨晚星星熬夜了吗?”
宁清呜咽着摇摇头,眼泪把怀中的儿子身上的背心短裤都淋湿了一大片。赵向宇想接过来孩子,宁清不放手。
“昨晚乱吃什么了没?泄肚了没?”
“没有啊。”赵向宇答道。昨天他回家很早,知道小星星只吃了些饭,并没有乱吃什么东西,而且说起来有些奇怪,一般晚上半夜小星星都要起来洒尿,但昨晚没有起床小便。
这就奇怪了。看起来都正常,根本不像如心梗、脑梗或贫血。也不高烧,也没有呕吐或泄肚,那就不是吃环肚子的胃肠炎。又问儿子儿媳,昨晚孙子睡得很早,也没有熬夜,怎么就昏迷不醒了呢?正沉思呢,奶奶已经沉不气了,骂了起来:“死老头,连孙子病了也看不了,当什么医生!你两口也是,还发什么呆,哭什么,还不快去县医院!”
见一家人都慌了神,当下拿出当家人的样子,指挥儿子去发动摩托,让老头抱着孙子坐摩托先去医院挂急诊,老头在医院熟人多。让媳妇骑自行车去医院,告诉她不要慌。自己也顾不上收拾家了,直接锁了门走着往医院赶。小县城并没有多大,走着去县医院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路程。
却说赵金祥与儿子孙子到了医院,他们直接进了急诊室,值班男医生姓王,年纪五十左右的样子,戴一副老花镜,和赵金祥也熟悉,问了问情况,当即安排给小星星做检查。
量体温测血压,正常。
检查了心电图和脑电图,正常。
干脆又给脑部做了个CT,也没有发现异常。但就是昏睡不醒。因为根据脑电图,不像是昏迷,倒像是沉于梦中醒不来。
王医生和赵金祥两个医生面面相觑,皆感到这个病莫名其妙。“奇怪了,难道是什么不常见的疑难杂症?”
“再化验一下血吧!”王医生安排护士从小星星的胳膊上抽了血去化验。化验结果要到下午四点以后才能出来。
王医生最后告诉赵向宇和宁清,目前还没有查明小星星患了什么病,但当下没有生命危险,叫他们不要着急,先办理了住院手续,住在重病监控室,以防出现意外。同时开了一些葡萄糖和维卫素之类的药,先输液。
接着王医生又向院长报告这个特殊病例,要求专家会诊。
赵金祥老俩口陪在孙子身边,向宇夫妻忙着去办住院、买药。赵金祥抽空到口腔科找了大儿子赵向平。
“什么?小星星突然昏迷不醒?”赵向平正在给人拨牙,听到小侄儿住了院,大吃一惊,连忙找人接替工作,自己跟着父亲来到监控室。
找到王医生问了一下,和父亲所说没什么不同。
虽不是什么急性要命的病,可儿子还是不醒,赵向宁夫妇还是着急,但还能沉住气了。中午一家人分班在医院的食堂吃了点饭,赵向宇便让宁清在医院陪护儿子,自己先去单位和妻子的学校告了假。
听到是孩子病了,住院了,两单位领导都通情达理,爽快准了假。
“我就说吧,何老师突然没来学校,一定有急事,她不会无缘无故缺勤的。”在西关学校办公室,李盼男校长笑着道:“让她安心陪孩子吧,她的课我安排其它老师代上。”
“李校长,多谢了。”赵向宇和李盼男轻轻握了握手,心道这女人很大方大气啊,和宁清的性格不同。他不由自主地把两个比较了下,嗯,眼睛没有宁清的大,但大长腿、个子高,身材要比宁清出挑,皮肤也比宁清要白。
这都瞎想些什么!儿子还在医院呢!虽然关键,嘴里还是要客气:“有什么事能帮忙的,一定要吭声,我一定尽力。”
再回到医院,见姐姐赵向珍也来了。她中午接到电话,就马上告了假过来了。大家庭三个医生,却都对小星星的病束手无策。
五点左右血液化验报告单已经出来了,一切正常。
到了六点半,下了班的嫂子何淑梅过来了,还把赵俊和李丽娜两个孩子也接来了。小魔女也不乱了,到病床边看看小弟弟躺着不动,就又跑回妈妈身边问:“小星星怎么不动弹?是不是死了?”
一句话说得宁清又泪流满面。其它人也都对这个乱说话的小魔女讨厌起来。
“啪!”赵向珍朝着女儿脑袋上就是一巴掌,恨恨地道:“乌鸦嘴!不看小弟弟是睡着了吗?”
小魔女摸着发疼的脑壳,委曲地扁着嘴想哭,觑见周围的人都虎着脸不理自己,吓得也不敢哭了。
专家会诊,就是医院的各科室副主任医师以上职称的医生对疑难病例进行综合会诊。宝爷爷赵金祥在退休前也是副主任医师,就作为家属代表参加了县医院的会诊会议。
会诊结束后,赵金祥阴沉着脸回来监控室,众人问会诊结果,赵金祥说:“没有准确结论,建议住院观察。”
赵向宇看了看手表,已经不早了,就说:“爸、妈,时间不早了,咱们都去吃点饭。”
姐姐道:“我陪着宁清,你们去吃饭吧,回来捎两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