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臣席笑笑,随即起了身,“季小姐的建议我会考虑,毕竟我得对季小姐的后半辈子……负责任。”
他说完便走了,留下一脸呆滞的季小商,两手不自觉的攥紧床单,蓄上了一层薄汗。
这人,太会撩了!
病房外,上伦桑指尖夹着烟,左腿搭在右腿上,浑身的散漫劲儿,惹得过往的护士都不自觉地往这边看。上臣席走过去,二话没说,抬腿就是一脚。
“我靠,哥,你干嘛!”
“把手里的烟掐了。”
上伦桑一脸无语,忍了憋在嘴边的话,老实的把烟给灭了,“哥,那女人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你让我联系的专家还在来的路上,估计下午就到了。”
“不用了。”上臣席抬眉看向窗外,眼里的神色沉浮,有些如释负重的轻松。
“啊!她死了?不会吧,这么快?”
上臣席转过身来就是一记白眼,“她很好,身体差不多恢复过来了,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瞧着自家弟弟那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上臣席解了解衣襟,语气也装了几分沉重,“伦桑,差一点啊。”
上伦桑开始装傻充愣,“啊?什么差一点?”
“差一点,我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就可能是在京都监狱里了,这次我不想多说什么,你的错摆在这,账我以后再跟你算,至少,在季小姐出院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医院照顾人家,否则,家规处置。”
“哦,我知道了。”
上伦桑朝病房处瘪瘪嘴,满腔的委屈,本来就不全是他的错~
今天早晨,休宁一色的庭院里传出几声哀嚎,下人们全都齐刷刷的站在院外,头恨不得垂到脖子里,连个敢进去相劝的人都没有。
偏偏屋里跪在地上的人还一脸傲娇,连个说软话的自觉都没有,上伦桑瞧着一脸怒意站在自己跟前的大哥,委屈极了,“我说的又没错,这都什么年代了,也就你还这么迂腐!”
“啪!”又是一棍子落到身上,上伦桑实在挨不住了,哑着嗓子嚎起来,“大哥,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咱们家又不是就我一个男人,传宗接代这事儿不是还有你和老三呢嘛,你……别打了好不好?”
上臣席冷着一张脸,抬眼看他,“你觉得我是因为你的性向才打你的?”
底下跪着的人砸吧砸吧嘴,神色明显有几分慌张,“不是吗?我哪知道你为什么打我?你一大早晨把我从我家拖到这,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打,我哪敢问为什么!”
今早也怪上伦桑倒霉,昨晚本来刚做完一个大项目,想着痛快一把,所以晚上就找了几个老相好去了家里,上伦桑自小就好男色,除了上臣席还被蒙在鼓里外,京都生意圈的少爷老板们对这事都多少知道些。本来玩的痛快,睡得也痛快,可谁知道早晨九点的时候,上臣席来了,当时的上伦桑睡得迷迷糊糊,能睁开眼睛打开门就不错了,实在没工夫再去应付大哥,索性破罐子破摔,大方的把一屋子人叫醒,还毫不吝啬的一个个送了告别吻。
然后,等他关上门,转过身,迎面就挨了上臣席的一脚。
这会儿,他的话落下,“啪!”迎上的又是一棍子。
“上伦桑,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从小带大的,跟老三不一样,有些话我说,你就得给我认真的听!你喜欢谁和我无关,我也不想管,但你最好是给我老实点,我不奢望你可以像父亲那样深情,那你对待每一段感情至少认真,负责。外头的声声色色是很有诱惑力,但你小子也不怕早早的把身体玩坏了?”
“切~哥你也太小看我了,”上伦桑十分不屑,“不就是几个小男孩吗,能耗我多少精力?”
“啪!”又是一棍子落在身上。
上伦桑都快哭了,“哥!你差不多得了,很疼的!你把你亲弟弟打坏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哐一声,上臣席抬手将棍子仍在一旁,从身边的桌子上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干脆利落的扔在自家弟弟身上,语气更甚刚才的阴郁,“开你的车,送我去公司。”
“哦~”
路上,上伦桑是尽可能的哄着自家哥哥说好话,谁知道最后越哄上臣席越生气,最后等红灯的时候,两兄弟又差点在车里打起来。
争执的功夫,上伦桑心不在焉的开车,自然也就没瞧见同样一脸晕晕乎乎的季小商,这才酿成了悲剧。
中午12点,正当季小商百无聊赖的坐在病房里掰着自己手指头的时候,从门缝里悄悄的钻进来个一头黄毛的人,头顶扎着小揪揪,脸白的跟个瓷娃娃一样。
季小商眼角一挑,随即就笑开了,“你是谁?”
上伦桑也同是一脸微笑的进门,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这会儿再不温柔点对人家小姑娘,怕不成了禽兽。再说,他自小接受英国教育,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当然,在自家大哥面前除外,那会儿他就是个小无赖。
“季小姐你好,我叫上伦桑。”
“哦。”季小商点点头,“你是刚才那个人的……”
“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