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车稳稳地停在了郡主府大门前。
时念上前,等门侍向郡主通报过后,郡主身边的大丫鬟领了时念向厅堂走去。
经过郡主府花园时,时念偏头看了眼花园深处一扇紧闭的大门。
走在前面领路的丫鬟瞧见了时念的目光,旋即笑道:“自那晚宫宴之后,大公子不知怎的就日渐孤僻了起来,还总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郡主见此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宠爱大公子了。只盼着大公子能早些恢复过来,毕竟在这郡主府还是得郡主说了算。”
时念闻言,心里也有几分异样,朝大丫鬟点了点头,又状似随意地看了眼那紧闭的朱漆大门前种植的几株几近凋零的牡丹,便收回了目光,随大丫鬟朝郡主的屋子走去。
郡主的屋子里正熏着百濯香,而武舒正谢谢地半躺在美人榻上,紧锁着眉头,问眼前的侍卫:“北冥可是还不愿见我?”
侍卫低着头,不敢看榻上的美人,低声道:“属下无能,北冥公子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异星出世,牝鸡无道’。”
“荒唐!”武舒将手中的玉盏掷到了地上,价值千金的和田玉瞬间破碎成了几瓣。
侍卫的头更低了,几乎埋到了胸前,作为武舒的心腹,他是曾见过郡主折磨人的手段的,也因此才更为惧怕,生怕暴怒的郡主会对自己用刑。
武舒狰狞着那张美艳的脸,恨恨地想,若非南边组织义军之事非凤北冥不可,她也大不用受这些卑贱男人的气。
武舒手紧紧扶着那榻沿好一会儿,才松开,再开口时,又是高贵妩媚的模样:“看来北冥公子病得不轻,你去请清风观的那几个道士好好地给北冥公子祛祛邪,明白了么?”
侍卫战战兢兢地抬头,等触及武舒眼里的阴冷后,忙瑟缩地收回了目光,应了声“是”便急急地退下了,心里默默为那谪仙般的公子担忧,郡主此次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时念站在郡主屋子外,正打算推门,就听到了武舒冷冷地道“清风观道士”“给北冥公子祛邪”云云,随即又从屋里闯出了一个身影险些与她相撞。
时念挪了挪身子,避开了那黑色的身影,伸出一只手扶住了险些摔倒的对方:“王侍卫,小心些。”
王望见是时念,忙道谢道:“多谢时姑娘,时姑娘这是........”
王望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回头看了眼屋内,对时念用口型说了句“小心”便匆匆离去了。
时念转身进了郡主的里屋,就见郡主扶着额头,闭目斜靠在美人榻上,脚边是一地破碎了的玉器。
时念上前向郡主请了安,武舒抬头见是时念来了,脸上才阴转晴,忙招呼时念到身边坐下。
武舒坐直了身子,一双手覆上了时念的,道:“难为你这么多天在皇宫给我传消息了。”
时念笑了笑,恭敬道:“能为郡主做事,是仆的荣幸。”
武舒听了很是受用,脸上的笑意也真切的几分,免去了那些弯弯绕绕,直入正题地问道:“皇兄那边情况如何?南方水涝之事可想出对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