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相聚的时光总是美好而短暂的,即使时间再长。
府尊夫人看到男爵家每个人事情都很多,特别是朱门,居然总有好多大人,来找他询问很多问题。诸如:近20个账房已经集合到了学堂,娇娇问,怎么安排?
丁氏带着10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美丽少女到了,怎么安排?
为了5天内做出衣服,约好了姑城10家制衣坊联合制衣,但做什么样的衣服?
鞋坊更夸张,5天内要做100双鞋,居然联合了20家制鞋坊!但当初说好了,款式设计呢?需要朱门定!
1个月要在荒地上盖好100多个能住的房子,修路,建码头,但朱门的图纸太简略,总有一些问题要问。
丁氏丈夫过于谨慎地在2个人的保护下,拿着第一期《星辰诗刊》的纸样给朱门审核,有无需要修改,印多少?
……
除了能当时快速交代的,朱门都押后了。继续陪安安、云烟玩儿,仿佛陪安安做游戏讲故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几天除了带她们参观了一下小镇自然风光,就是讲故事。
故事会,成为所有人最喜欢的休闲方式,适合儿童的故事,朱门记得不多,讲完《灰姑娘》,只好开始讲《白蛇传》,没想到,影响力太大了!
《白蛇传》是在记忆中的清朝才开始盛行,是中国民间四大传说之一。而且是民间集体创作!
安安住进男爵府第三天开始,在安安的一再要求下,包括府尊夫人,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间,就是催更,朱门欲哭无泪。
老妈、老娘、娇娇因为事情多,只好安排了写字最快的夏荷抄写,而且安排了老娘的大丫头专门伺候夏荷笔墨纸砚。
财迷娇娇更过分,逼着朱门把漏记和改完错字的交给丁氏安排印刷。
为什么是隔天?
当天晚上老妈、老娘看完了,她要看!
时间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府尊夫人毕竟是第一次来做客,在呆了八天后,就带着安安、云烟乘舟回府了。
安安和云烟是哭着离开的,男爵家太好玩了!
不仅有海量的甘蔗随便吃,主要这里有朱门!
或者干脆说的直白一点,这里有朱门讲故事!
《人鱼公主》、《灰姑娘》等等,她们从未听过,而且与她们之前听过的所有故事,都有着很大的区别。
当然也有一点点感情,属于孩子之间的友谊那种。
嗯,朱门的故事太有意思了!安安和云烟暗想。
那些特别符合女人口味的故事,大小通杀。
两位女主人非常的忙碌,但贵族的基本礼仪,总会留一个夫人陪着远方来的贵夫人。
作为客人府尊夫人实在有点感觉过意不去,要不然按照她最真心的想法,再住一段时间,因为这些故事,同样深深吸引着她!
府尊夫人早达到了此行的目的,虽然没有全方位了解朱门,但目睹了一个妖孽!
一个妖孽的日常生活,以及喜怒哀乐。
这几天,可能是因为安安的原因,朱门除了睡觉,一直都是在她的眼前。
府尊夫人看见,朱门正在讲故事的时候,门子带人来说事情,陪着她的不管是哪一位男爵夫人,有些事情给了方法和意见,但很多时候,都是拿眼睛看着朱门!
朱门能当时解答的立即解答,如纸样审核,快速看一遍,没什么必须改动的,直接写上了印一万份;如道路、码头,房子分段施工;
包下镇上的旅店,安排账房和少女住下,白天让小凳子、春雨在学堂教授他们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各种朱门常用的标点符号;
让制衣坊和制鞋坊到学堂量尺寸……
无法现场解决的问题,朱门就让第二天上午来取。
府尊夫人知道,朱门房间的晚上经常是灯光如昼。
像丁氏来请示衣服、鞋的款式怎么定?
府尊夫人看见,第二天讲故事的时候,朱门必定带着一叠纸,丁氏再来的时候,府尊夫人看见,纸上有衣服、鞋子的款式、颜色等要求,还有图,丁氏但有疑惑,朱门就会详细说明,直到她听懂为止。
期间,账房大管家来报,钱不够了!
解释摊子铺得太大了!哪里花了多少银子,多少天后,哪些工程队要结款,现在只是给了定金和部分材料钱,后面还有大量的材料钱需要支付……
朱门当时问总共需要多少银子?
管家解释的非常详细:为了达成1个月建好100套房子的任务,找了50多个工程队同时施工,一个工程队负责2套房子的施工,朱家庄则一家至少3口人负责帮工,这样一套房子达到了惊人的10人施工,预计20天就能全部完工,古代都是简单打一下地基,然后切砖头上木头和木框,非常简易的砖木结构,但因为朱门的要求,一套房子平均造价加上所有人工等,达到了惊人的50两银子!如果只是建设最低一级别的佃农住的房子,5-10两银子足够了!
不要觉得便宜,2两银子能让一个家庭生活一年!
最好的水田才5两银子一亩!一般佃农所有的财产加起来未必有10两银子!
等于房屋建设100套需要5000两银子,码头只是竖一些木桩和用木板铺路,只建2个码头,一个码头需要银子600两,一点木桩和木板为什么要这么多?
因为码头面积大啊!两个码头总共需要1200两银子!
道路是最简易的,夯土,但朱门要求铺上木板,或石板……
整个第一期最简单的规划,总造价需要15000两白银!
朱门又犯了后世的经验主义错误,虽然这个时代什么东西都不值钱,但一旦达到规模,又有超过这个标准的要求的时候,价格并不低。
府尊夫人看见,遇到这种时候,朱门老妈、老娘、娇娇,不管谁陪着她,都现场安排让丫鬟去拿出所有体己钱,娇娇则是拿出所有嫁妆钱!府尊夫人能感觉得这不是当着她的面哭穷,而是真实的需要立即解决这些问题。至于朱门的想法,她也能感觉到:虽然不想,但也没有办法,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只是暗想将来加倍补偿。
更让府尊夫人感动的是:男爵家做这些事情,不像其他家庭那样,瞒着客人,男爵家好像没有把把府尊夫人当外人,更没有挣面子的想法,这些或有面或窘迫的事情,都没有瞒着府尊夫人!
就连特别没面子的事情:老妈安排家里变卖容易变现的东西,各种贵族用的器具,存的首饰等全部变卖,娇娇的嫁妆变现,府尊夫人都能看到。
府尊夫人最大的感受就是,为了朱门的愿望,母亲和姐姐,一切都可以舍弃!
府尊夫人异常感动,她生长在类似的大家庭,可见到的是各房的心计,及表露无遗或不着痕迹的勾心斗角。在类似的家庭,想让姨娘、姊妹为了自己的愿望,变卖所有的东西,包括嫁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姨娘不落井下石,姊妹不为了挣嫁妆使心眼就不错了。
她暗想,这样的和睦之家,她愿意助一臂之力,哪怕是男爵家还不起。
正想着怎么说合适的时候,丁氏让人送来总共3000两的银子和铜钱,这应该是考虑到开销方便,亦或是能筹到的所有的钱,所以面值才这样零散。
府尊夫人当时暗惊!一个小商人之家有这么多现银出借?
而且是不知道还期,没有要借契,估计也不会要利息。
因此没考虑是否合适,直接问道:“这位管家,你送来的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送钱的管家知道这位是府尊夫人,而且也是给丁家长脸的事,就尊敬地说:“回府尊夫人话,家主曾吩咐,不得说钱的来源,但既然是尊上询问,不敢隐瞒,丁家变卖了所有田地等东西,才凑足的3000两银子。”说完就告退了。
其实丁家之所以如此大方,把除了住的宅子,所有资产变卖支持朱门。这里面有丁家商人的智慧。丁氏提出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反对,特别是负责印坊的丁氏丈夫和叔伯等。
他们太知道朱门的潜力了!就一个套版印刷,能带来多少利润?
为了保住这个现金牛,他们内部制定了远比朱门严苛得多的保密措施,超级夸张!
不仅家中十岁以下孩子不得接触,接触就要发誓,以后的人生也由家族安排。
不得单独外出!不得让妻女知道!女子参与的,终身不得出嫁等等,谁敢泄露,全力追杀!
而这些,府尊夫人是不知道的。只能靠猜,可猜测的结果让她更疑惑丁家的行为:朱门就再是神童,朱家也仅仅是无实权的男爵,即使是和丁氏合作开书坊,也不至于让丁家举全家族之力支持。特别是荒山盖佃农住的房子,与书坊经营并无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