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门先陪着诚王和田府尊去灾民安置的居住区参观,刚走进灾民安置区,就看见一排排的灾民妇孺在路边等着,并听见嘈杂又相对清晰的声音:“9岁的灵山男爵来了,大家磕头啊!”
朱门陪着诚王走进灾民安置区的时候,看见路边跪着一排排并不整齐的妇孺,诚王震撼的是,他到有些地方,虽然民众也是跪迎,但是那是惶恐的,而跪迎朱门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这些民众的脸上做不了假。
灾民比诚王更明白,几万人在逃荒的过程中,只有灵山给了他们安身立命之地,而且给了他们相对的尊严。因此她们的神情完美地暴露她们的感激是发自肺腑的。
朱门虽然骑着马,但看到灾民跪在街边,也是热血沸腾,立即下马,而且大声说道:“各位乡亲,请起身,我今天是陪着帝国的王爷过来的,诚王很关心大家的生活,因此特意过来看望大家,并解决大家遇到的难题。”
灾民中机灵的立马回答说:“感谢诚王关心!我们在灵山生活的很好,这里比家乡更好!”灾民的语言是朴实的,但其中意味不难明了。
诚王是久经政治沙场的老油条了,一眼就发现,这并不是预先安排的,而是灾民发自内心的自愿组织的。而且在这些灾民中,自己这个帝国的王爷,远不如9岁的稚童更有分量,估计自己和朱门同时下令,互攻对方,估计这些灾民并不会听自己的,而是一起围攻自己这个帝国最尊贵的诚王!诚王自从经过和安安的聊天之后,对朱门有着有着一股不自觉的敌意。
因为朱门实现了诺言:“跟我走,吃穿不愁!”他们到灵山仅仅月余,不仅有住的地方,而且不再衣衫褴褛!而且能吃饱!特别是孩子,居然可以读书!这在他们家乡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因为读书是贵人的事情,他们贫民想都不用想。在他们心目中灵山男爵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灵山是天堂一样地方,而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因为他们落难的时候,居然误闯入天堂!生活的比原来的地方还要舒适,而且更有尊严。这里只要工作就会不用挨饿,不用应对各种苛捐杂税,不用应付各种黑暗法则,这里一切都是透明而且公平的。比世外桃源还要舒适。
虽然9岁的灵山男爵制定了远比在家乡的时候,更严苛的制度。
诚王因为安安的讲述,对朱门有着淡淡的敌意,因此下马扶起一位70多岁的老人家说:“老人家,灵山男爵让你们做他的奴仆,而且没有给你锦衣玉食,他做了什么,让你等如此感激!”
只见那老人家怒视着诚王:“灵山男爵是神仙再世!吾等自江北一路向南,是乞讨也要不着吃的,吃着草根而活,进了姑城,灵山男爵散尽家财,安置我等数万人,吾等既为朱家仆役,当忠心伺主,吾今年七十有三,平时也是德高望重,见过这世间太多的悲欢离合,只有灵山男爵拿出自己家的钱财,安置吾等逃荒之人。”
诚王哑然。在这古代,人或七十古来稀,尊老是古代一贯的传统。
诚王转身问朱门:“你是如何让灾民归心?”
朱门知道希望诚王是未来岳父,因此有问必答,而且异常恭敬:“回诚王话,我让灾民只要愿意工作,保证每个人都有饭吃,为了防止隐患,把灾民统一居住,十户立一组,十组立一保,十保立一甲,联保连坐,一人违规,牵连十户,如有严重违法,十户共责。”
因为眼前是最重要的人之一,自己的终生幸福有赖于此人因而又继续说:“此法并不好,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边上的田府尊感叹地说:“此法要是推行全国,连保连坐,定能让违法之事大为减少,盗和贼定能大幅减少。”
朱门暗暗呲鼻,记忆中的大清朝,所谓的保甲法都没什么用,哪怕到了民国,联保连坐根本没什么用,因为是违背社会长远发展规律的,而且弊端明显。
朱门在灾民中实行此法,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因为灾民都是以家庭,甚至是家族为单位的逃荒组合,而且灾民中成分复杂,总有刁民恶霸,这些人危害一方,但是伪装难以破除,乱世用重典,一组家庭只要一人违法,就会全部受到牵连,再弱的人也会因为考虑家庭利益和安宁,必定群起反抗,并互相监督。因为怕受到牵连,特别是灵山仿佛是天堂一样的生活,为了儿女,什么都不怕!套用一句俗语:“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何况区区恶霸。
朱门防止诚王采纳,立马回话说:“此法只能用于非常时期,如果长期实行,会影响正常的秩序,例如,一个人本身是商业奇才,他本可走到更大的城市,经营商业而为苏国创造更多的价值,或者是此人是读书奇才,本可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但是乡里因为连坐联保,所有人必然会阻止他出去,因为他出去了,万一做了违法的事,大家全部受到牵连。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出门。”
“你怎么解决这些人的生计问题的?”几万人!就是诚王府也很难一下子养活这一大堆人的生计。
“灵山一直缺人,养蚕缺妇女,织布缺妇女,西市因为大量采用女服务员,缺年轻女孩,码头缺脚力,修路建房缺男劳力,还有很多工坊造纸坊、种植、养殖等都缺人工。”朱门解释的很贴心,“因此江北来了灾民的时候,对灵山是很好的机会,既解决了灾民问题,又解决了灵山缺劳动力的事实,是双方共赢的局面。而且利于苏国的长治久安。”
“你这方法能推广吗?”诚王关心还是大局和苏国遇到相同情况的管理问题。
“在遇到灾难的时候,有些方法可以用,具体的小子会整理成册,专呈诚王。”
诚王是非常细心之人,转头问那个搭话的老人家:“那在灵山你以何为生?”
那位老人家也是有眼里的,看到恩人朱门恭敬诚王:“回这位贵人话,小老儿有3个儿子,大儿子因为懂点农活,因此被农业处招募过去,种田;二儿子和三儿子有把子力气,因此都在码头帮着装卸货物;三个儿媳妇都在桑蚕处,帮着种桑养蚕,缫丝;女儿则在织布。”
“收入几何?”诚王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