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跟燕灵说赶紧就醒风雪,结果这丫头就醒了,还埋怨我叫她丫头,她冲燕灵说道:“燕灵妹妹,那些蛇呢?”在路上两人认了亲,知道燕灵比自己小以后就开始叫她妹妹,燕灵也不介意,而且关系还更好了。
燕灵上前扶住她,答道:“没什么蛇,都是幻觉,多亏了石老师救了我们。”
风雪有些不相信,看着我问道:“真是你救了我们,那些蛇呢?”
我说道:“刚刚不是跟你解释了,那些蛇是幻觉。”
风雪还是有些不相信,在那里四下乱看,想去找蛇留下的痕迹。
我指了指她身上说道:“你看看你身上,当时你是不是觉得被蛇咬伤了,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风雪看了看身上,这才相信是幻觉,可是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
我跟她说道:“现在你明白我们的敌人有多么可怕了吧,所以需要我们,赶紧起来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风雪还是很坚强,刚刚身上还爬满了毒蛇,现在就能基本缓过来了,站起来,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然后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们现在需要抓紧时间,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走了没多远,听到一声枪响,林子里又钻出一队人马,举着枪指着我们。
风雪打马上前一步说道:“黑水白山一阵风,山上飘来那朵云?”这里的一阵风是一种自谦的说法,指的是老北风。
听着风雪清脆的声音,人群走出一个人,穿着蓝色的军装,身上背着一把长枪,手里拿着两把手枪,最奇特的是头上带着一顶女款的俄式圆边纱帽,真是看着就醉了。
那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出来说道:“原来是老北风的大小姐,怎么今天从这里过啊?”
风雪高声说道:“原来是海东青大哥,今天出去拉线(侦察)了,走得匆忙,改日再去拜会海东青大哥。”
海东青摆了摆手,说道:“得了吧,我可惹不起你家那老疯子,还是等着我拿着酒去看你们吧,好了,走吧。”说完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让手下让开路。
我们继续赶路,路上风雪跟我们说,在这一带山区有十几股胡子,这个海东青是其中一股,虽然他看上去有点吊儿郎当,但是为人很仗义,轻易不欺负良善弱小。
在东北,土匪一般被称为胡子,这也是有渊源的,在东北信奉的神以“十八罗汉”为主,那时候入伙的人胸前都挂着一个铜佛,有这样的传统也是有个传说,以前的时候有个十八兄弟的大家庭,但是家里很穷,无以为生,所以爹娘只好让兄弟们外出谋生,一年以后,兄弟们谋生归来,齐声对爹娘说:“天下不公平,富人太富,穷人太穷。”娘问:“天下既是不公平,你们怎么办呢?”孩子们齐声回答:“世上什么行业都有了,就缺一个杀富济贫的行业。”于是兄弟们带着插着毛的面具去杀富济贫,因此“胡子”的称谓在民间盛传开来。
胡子尊奉“十八罗汉”,“十八罗汉”是神,胡子是人,他们都倡导杀富济贫,但是在这乱世之中,有的胡子仍然能做到这一点,但是有些已经背离了这个宗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根据风雪的介绍,在附近山头上的这十几股土匪,像海东青这样的算是好的,而且和老北风关系也挺好,但是接下来这个就不怎么样了。
本来平时胡子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各的地盘,轻易不到别人的地盘上,只是因为这次时间比较紧,所以才从这些地盘穿过。
接下来这个报号爬山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没品的土匪,只要有好处,什么坏事都干。
风雪一路催促我们快走,但是我骑马还是不怎么灵,忍不住说道:“我说,能不能稍慢点,你跟那爬山虎有仇啊?”
风雪不屑地答道:“凭他也配跟我们老北风有仇,我们老北风可是势力最大的,谁也都不敢得罪我们,我只是不想见他。”
我随口说道:“为啥不想见,他看上你了?”
“滚!”没想到我这句话让风雪这么大反应,直接在我马屁股上来了一鞭子,我的马“嗖”的一下就出去了,弄得我差点留在原地,难道我猜对了。
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我刚调整好我的马,又听了人马走动的声音,林子里又出来一伙人。
风雪再次上前应对,谁叫这是她的地盘呢,可这次没等风雪开口,对方先开口了,一个粗野的声音:“老妹儿来了,有日子没见了,有没有想哥哥我啊?”
看着风雪脸上厌烦的样子,我还是很好奇,我们即将见到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想着,从那伙人里面走出一个人,穿得很精神,也很新潮,白色格子衬衣,棕色的制服裤子,铮明瓦亮的皮靴,斜挎着一把白色象牙炳的手枪,而且这人长得也很精神,除了那个中分的油头,他的笑容还有几分文气,但是一说话就大碴子味。
风雪看到他勉强笑了笑说道:“虎哥,不要说笑了,有重要事,我们得赶紧回去。”
这爬上虎非常自信地捋了捋他那中分油头,说道:“看你说的,咱是那不知轻重的人吗,来人,准备好家伙,我要亲自护送我老妹儿回去,还有把我那天打到的那块白狐狸皮拿来,这块好皮毛只有我妹子配得上。”
急惊风偏遇慢郎中,这爬山虎一边吩咐人快走,一边又让人准备这准备那的,不停地炫富。
我和燕灵无奈地看着风雪,风雪也已经受不了了,大声跟爬上虎道别,但是刚走两步,爬山虎的人就围了上来不让走。
我已经感觉到燕灵身上的杀气,不过我知道肯定打不起来,那个爬上虎只是在摆摆架子。
看到风雪已经生气了,爬上虎立刻走到阻拦风雪的那个手下前面,看上去非常生气,抬手两个大耳光,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赶紧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