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北京已经进入了初夏。
这时的太阳已经开始火辣辣的晒着人群,但是不惧暑天的人群还是蜂拥而至的涌上了大街,商场。这个城市仿佛就是一个热闹的蜂巢。刚刚考完试的学生也不例外,放假了,就在一起欢乐的玩耍,给这个城市添上了富有乐趣的一笔。
富商家庭出身的陆梓游此时正睡在他家的沙发上。他家是个大别墅,父亲是超市老板,母亲是财务经理,父母对陆梓游都非常严格。不过,身为高三毕业生的他,刚高考完,当然是先补觉啦。
“陆梓游,你在家吗?”喊门声将陆梓游惊醒醒了,他的妈妈最忌讳他睡懒觉,如果发现,棍棒伺候。
陆梓游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嘿,你到底在不在?”
这会他听楚了,这是他死党文之琦的声音。
“文之琦,你找我有事吗?吓我一跳。”
“你在干嘛,叫你这么多声你也不应。”
“我刚才睡了一会。”
“欧,原来如此。”文之琦低头看了看表,吃了一惊,“别磨蹭了,同学聚会马上就要迟到啦!”文之琦朝他大喊。
陆梓游心头一震:完了,要不是文之琦提醒,我连同学聚会都忘了。随即带上蓝色防晒衣。
“陆梓游,你这是……”管家老侯满脸疑惑。
“参加同学聚会,对了,我爸妈回来记得跟他们说一声,我不在家吃饭了。”
“行啊。陆梓游,您就放心的去吧。”
陆梓游穿上防晒衣便夺门而出。
“我出来啦,老兄。”陆梓游拍了拍正焦急等待着的文之琦。
“快走,要不然来不及了。”文之琦拉着他的手,跑出了他家的大红门。
“陆梓游,你家的花园简直就是一个微型植物园啊。”
陆梓游苦笑了一下:“这些花花草草都是我妈挑选的,还行吧。”
“看来你妈妈的审美观还不错,陆梓游。”
不知不觉,两人便来到了一家饭馆。
“就是这里,同学们已经等了很久了,快点吧。”说完,文之琦立马跑上了楼梯,陆梓游紧紧跟在他身后。
跑到了三楼,文之琦便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301室,快点进去,同学们都等不及了呢。”
一拉开门,他的四十六个高中同学除了班长都在这里。
“陆梓游,你来啦,请进请进。”
“吆,是陆梓游来了呀,快坐下呀。”
“老陆,我的铁哥们,想死你啦。”肖思瑜表现得最夸张。
几句寒暄之后,陆梓游便坐下了。
最终,还是文之琦打破了寂静,开口问陆梓游;“你家的樱花很漂亮。”
“对了,你和班长最近相处怎么样了?”吴紫染笑着问陆梓游,还顺便瞄了他一眼,这可全班都关注的话题。
“对呀,你们也没多交往交往,太直男了吧。”
“别看对我们平常可凶了,对你却挺温柔。”
“班长暗恋你两年,你连管都不管,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王莹雪还瞪了一眼陆梓游。
“哈哈,陆梓游,你要加油啦,勇敢点。”
陆梓游恼羞成怒:“什么暗恋不暗恋的,烦不烦,我和任何人都保持着纯洁的友谊……什么陈词滥调,你们有一天不八卦的时候吗,本来谈恋爱就不是这个年龄该做的事,你们考虑过八卦别人是什么感受吗,一群只知道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
同学们都低下了头,不再说什么。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一阵阵敲门声,同学都来全了,班长还没来,那么门外敲门的人一定是班长。
陆梓游开门前瞪了他们一眼:“谁要是再敢八卦,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门开了,穿着红色连衣裙,抹着淡妆的班长赵馨走了进来。
“班长好。”同学们都弯腰九十度鞠躬,毕竟是班长,在同学们眼里还是比较有威望的,所以同学们都对班长恭恭敬敬的。
“班长快请坐,别累着。”
“班长快坐下歇歇,快请喝茶。”
“班长别客气,有什么问题就直说。”
客气大方的班长莞尔一笑:“都是同学,可不能因为我是班长就麻烦了同学们。请坐,都请坐下吧。”
“我们男生喝酒吧,你们女生就喝一些果汁吧。”吴星昊问了一句。
肖思瑜毫不犹豫:“那就喝青岛啤酒吧,同意吗?”
“行啊。”
“没问题。”
“没毛病。”
“OK.”
“青岛啤酒,我喜欢。”
女生们小声嘀咕了一会,也一致同意喝橘子汁。
“哎呀哎呀,上菜,快上菜,我肚子都饿了。”石霖瑜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
“石霖瑜你等一等嘛,就知道吃,真没出息,你的目的不是聚会而是吃吧。”
“快看,菜来啦。蚂蚁上树,麻婆豆腐……哎呀,一大堆,我自己都数不清了。”在一旁陆梓游的吴星昊咽了咽口水。
坐在主客位置的班长拍了拍手:“同学们,不用吝啬,好好珍惜这次聚会,那,我们开吃吧。”
“开吃。”整间屋子都是他们动筷子的声音。
“我祝贺我们班的同学高中毕业,大家干一杯。”文之琦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同学们也将自己的杯子举起来,一同庆祝。
“那么,我也祝同学们考上重点大学,加油啊。”肖思瑜也象征性的碰了碰圆桌子,以表示祝贺。不过喝了这么多杯,有些同学便不胜酒力了。
文之琦酒喝多了,一头仰面躺在椅子上,晃头晃脑,手指着天上,嘴里还嘟囔着:“班长和陆梓游什么时候结婚我还等着吃喜糖呢……”
“就是。”但他们的话一半都还没有说完,嘴巴就打住了,一个个都像做错事了的孩子不敢面对他们的老师一样,没再敢多说一句。
“文之琦,你……你说什么?”班长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捂着通红的脸跑出了这家饭馆。其他人不做声,放下了筷子。
陆梓游更是生气,把凳子一摔:“唉,你们真是不知悔改,我走了,没想到你们还是这样?!”陆梓游摔门而去的声音一直在他们的脑海中回响。
陆梓游跑出饭馆,就要去找班长——他要和班长解释清楚。
陆梓游小声在嘴里嘟囔:“班长跑得好快啊,不愧是上届运动会女子800米长跑冠军,一会儿就没影了,看来我这跑步以后还得好好练练。。”
此时的已经是一两点钟时,正是太阳晒得最火热的时候,陆梓游大汗淋漓,头发湿透了,衣服要是拧一把,都能拧出水来,活生生如同一个刚从建筑工地上刚干完活的工人一般,样子十分狼狈。太阳下暴晒着陆梓游,通红的脸,如同摸了女生化妆用的胭脂,一直奔跑的他,在太阳的暴晒下,眼前已经开始发黑,嘴唇干裂,双腿越来越无力。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发现班长正坐在湖边柳树的长椅上捂脸哭泣。
陆梓游轻轻的走了过去,坐在了班长赵馨的旁边。
“班长,班长你怎么了?”陆梓游在她旁边轻声问了问班长。
班长没有回应陆梓游,而是在一旁掩面哭泣。
“班长,班长……”
班长也用同样轻的声音回答他:“对不起,陆梓游,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静一静。”接着,班长又轻轻抽泣起来。
陆梓游倚着树,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心事重重,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来和班长讲明白。他平常都不关注谁喜欢谁这个话题,他觉得——这很无聊。学习本就应该是学生的天职。有的时候,他站在别的女孩子面前,支吾的都说不出话来,背地里别人都取笑他是个直男。
过了一个钟头,也许半个小时,双方都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了,太阳已经开始偏西,蝉鸣的声音抄的陆梓游毫无头绪,简直就如同耳鸣。
“陆梓游,你还在这里啊。”班长赵馨首先打破了寂静。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陆梓游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根,他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将头低了下去。他猛然间闻到了班长身上的气味,那种特别的香气,这总想起特别浓,扑鼻而来。
“陆梓游,别在这里坐着了,跟我去咖啡厅坐坐聊聊天吧。”班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怎的,陆梓游觉得班长待人十分友善。
二人起身,向着离他们最近的咖啡厅走去。
“陆梓游,你以后上哪一所大学啊?”
“我……看情况吧,成绩还没发下来,暂时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
“你在班里学习数一数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考个什么成绩。唉,有时候成绩会与你开玩笑的……不过我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当校友,和你这种学习天才在一起,自己的劲头也十分的足。”
“但愿吧,和你在一起学习,我也十分快乐。想当初,我也只不过被班主任看做是差生的那种人,而与你同桌后,我的改变非常大,这还不是班长您的功劳吗。”
“嗨呀,客气什么,我最喜欢助人为乐了,当别人的同桌能让他有进步,我已经十分开心了。再说,你挺聪明的,只要努力学习,不会比别人差的。”
大约走了二三公里的路,他们便来到一家星巴克门口。
“就在这里吧,苦了你来陪我。”
“不行不行,班长。星巴克这么贵,咱们还是换一家店吧。”
“客气什么,都是同学。再说了,你家这么有钱,我要请你当然要客气一点了。”
拉开了门,服务员微笑着说:“欢迎来到星巴克,二位请坐二号桌。对了,请问二位有什么需要的吗?”
“来两杯咖啡就可以了。”班长抢着回答,她生怕陆梓游改口。
“待会可能要下雨,我待会送你回去吧。”陆梓游望了望窗外的乌云。
班长低着头思考了一会,默许了。
“二号桌,您的咖啡好了。”服务员将两杯咖啡从托盘里端上来。
“陆梓游,咖啡好了,趁热喝吧。”班长指了指咖啡。
二人漫不经心,用勺子轻轻搅动着咖啡。
“呃,陆梓游。你还需要一些点心吗?”
“啊,不用不用,咖啡这么贵,还要买什么点心,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陆梓游,你觉得你高考时哪一门考的最好?”班长赵馨一边轻轻的吹着咖啡,一遍问陆梓游。
“这个呀,”陆梓游手托着脸,“我其实也不知道,说实话,我对自己的考试一点把握也没有。”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哦,没想到你对自己这么没有把握。”
窗外的已经下开了蒙蒙细雨,行人匆匆向家跑,或是撑起了自己带的雨伞。雨打在芭蕉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更像一部大自然的交响曲。陆梓游与班长搅拌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望着窗外的雨,良久未语。
没过多久,雨愈来愈大,这就是初夏的雨,时而缓时而急,让人摸不透,天色也越来越暗,咖啡店里的灯也打开了。
北京的车很多,这家咖啡店正好坐落在十字路口,下班高峰期,车子在这里堵车,喇叭声震耳欲聋,陆梓游与班长,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口一口抿着苦涩的咖啡,一边欣赏初夏雨景。
陆梓游很好奇的问班长:“你很喜欢下雨天的场景吗?”
“嗯,当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下雨,每次下雨,我都会睡得特别安稳。下雨时我会待在窗前,观赏下雨的美景,聆听雨打窗台的动听的声音。所以,我很迷恋下雨时的样子。”
“我也是,四五月份,是一片樱花林里樱花盛开的季节。雨打樱花,樱花纷飞,那种场面,真是让人难忘。雨有时候还能给我灵感,我平常写雨的文章,就观察下雨时的感受。”
“啊!那些贴在校园板报上写雨的文章,就是你创作的嘛?”班长瞪大了眼睛。
陆梓游摸摸后脑勺:“呃,是的。其实我感觉那些写雨文章的文笔一点也不美,都是在匆忙中写作的,字还比较潦草,跟你的比,真是自愧不如啊。”
“你的要是不好,我的恐怕就更不行了,我都将你的文章收藏了呢。不细看,别人都以为是精选课文呢。”
“啊,班长说笑了,就我那水平,怎么可能达到精选课文的标准呢?”
“哎呀,陆梓游,别老是没信心,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嗯,天色不早了,我该送你回去了。”
“可是……现在还在下雨,这样我们都会感冒的。”
“哎呀,没关系,我把我的防晒衣给你穿就是了。”
班长慌了:“那你怎么办?”
“快走吧,要不然你的家人会为你担心的。”
“男生体温普遍比女孩子高,快走吧,积雨云在不断增多,我看待会可能要下大雨,而且要持续半小时以上。”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班长瞅了两眼覆盖在北京城上空的乌云。
“走。”
两人推开门,大步向班长家跑去。
应为跑步接不上气,陆梓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点在晚一些就有大雨了……再快一些。”
“那你待会怎么办?我回去了,你怎么回去,我可不希望把别人丢下来不管。”
“待会让管家老侯来接我,你不用担心。”
不知为什么,赵馨突然觉得陆梓游对自己如同家人,暖到人的心底,这也就是陆梓游招人喜欢的原因吧。
“陆梓游,你不冷吧,冷的话我还是把防晒衣还给你吧。”
“不了,我不冷。”
就要班长刚要扭头回答她的那一瞬间,一辆车子迎面而来。陆梓游手疾眼快,连忙喊住班长:“班长,有车子,小心!”说完便箭步向前将班长推向一遍。
“你没事吧,陆梓游?”她赶忙扶起撞倒在地上的陆梓游。
陆梓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了笑:“你没伤着就好,我不要紧的,就是胳膊擦破了点皮,咱们走吧。”
“啊?那走吧。”赵馨突然感觉她有一点点自私,只顾自己,不顾别人。
“过了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就是我的家。”
“那我送你到门口。”
“不用了,你赶快回去吧。”
“不不不,你赶紧走,我送你回去。”
“那你待会在我家门口等一会。”班长指了指他的胳膊,“伤口不及时清理会发炎的,我给你清理清理。”
陆梓游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班长家门口,陆梓游停下了,班长赵馨拿来一个医疗箱,为陆梓游用碘酒消毒,最后还为他贴上了创可贴。
“这样子就可以了,你快回去吧。”
“嗯,那我走了,替我向你妈问声好。”
“知道啦,再见。”
“再见。”陆梓游向班长郑重其事地挥挥手告别。
陆梓游边走那出自己的手机向管家老侯打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的那一头响了:“喂,哦。是陆梓游吗?”
“我是陆梓游,你赶快开车接我回去。”
“你在哪里?”老侯焦急的问。
“你不是有我的手机定位吗,自己看看吧。”
“那我一会儿过去。”老侯放下电话,拿起车钥匙向车库走去。
此时的陆梓游正耐心等待着老侯的那辆黑色奥迪。
老侯启动了汽车,通过对陆梓游手机的定位,向他那里驶去。
正在等待的陆梓游,找到一个长椅,擦干上面的水,坐了下去。他正在回想今天发生的事,低头思考着。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和班长近距离接触,或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与女生接触。
很快,一辆黑色奥迪行驶到陆梓游跟前,老侯对谁都不敢怠慢。
“陆梓游,我来了。”老侯拉下来他车子的车窗朝他大喊。
“我这就过来。”陆梓游将手机放进裤兜。
陆梓游坐上汽车,老侯便向陆梓游家里赶。
“我爸爸妈妈回来了吗?”陆梓游问老侯。
“陆梓游,您爸妈加班,今晚我给您做饭。”
陆梓游撸起袖子,想要看看伤口,却发现伤口的上贴着一个带着爱心图案的创可贴。不禁在心里想:难不成,同学们八卦的是真的?
在回家的路上,陆梓游在不断揣摩今天同学们八卦自己的内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班长今天与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他自己怀疑。难道早就有这件事?万一被爸妈发现了,自己可就完蛋了。
“陆梓游,”老侯突然喊住了陆梓游,“我听说过几天要来一个保姆。”
“哦,是吗。”在陆梓游看来,来个保姆对他来说没什么可稀奇的,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对一个异性感兴趣过。
“陆梓游,你还不知道。那个保姆是个只有18岁,还是个女的。”
“啊?这年头还有做上完高中就当保姆的的?”陆梓游心头一紧,忍不住想:“难道这个女生家庭不富裕?要是富裕就不可能可能来北京当保姆了。”
“陆梓游,发什么愣啊,快下车吧,已经到家了。”
“哦。”陆梓游跳下了车。
“叮叮叮。”陆梓游手机响了。陆梓游一看原来是妈妈打过来的电话。
“我和你爸爸要去青岛开一个商品贸易会,四天之后回来,后天有一个保姆来咱们家,你去机场接一下。”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
“不跟你多说了,我已经坐上飞机了。”说完陆梓游妈妈就将电话挂了。
“天呀,那个那个保姆是坐飞机来的,她家一定离这里不远吧。”陆梓游小声地在嘴里嘟囔着。
“啥事啊,陆梓游。”老侯边问边打开了陆梓游家别墅的大红门。
“三天以后,跟我去机场接那个保姆。”陆梓游说的很平淡。
“好的陆梓游,你先进屋歇歇脚。”
“嗯。赶紧进来吧,老侯。”
“诶。”
进了家门,老侯招呼着陆梓游坐下了:“先在沙发上坐一坐,我先去给你泡壶茶,你可以先看会电视。”
“不了,我先进屋看一会儿书,待会吃饭记得喊我。”说完就进自己房间把门带上了。
“今天看看什么好呢?”陆梓游自言自语道。
《红楼梦》?不行,这书尽是一些多愁善感的事情,男孩子还不明白。《茶花女》?也不行,茶花女讲的故事还不适合这个年龄段的人看。《孙子兵法》,不行,这书他天天看,再说了,看兵书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摸到《三体》这本书的时候,陆梓游手停了下来。
“一看,这书名一定就是一个科幻书,嗯,我一定会对它很感兴趣的。”
“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像幽灵般潜行于林间,轻轻拨开挡路的树枝,竭力不让脚步发出一点儿声音,连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他必须小心,因为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如果他发现了别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开枪消灭。在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狱,就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这就是宇宙文明的图景,这就是对费米悖论的一种解释。”陆梓游轻轻读出了,其中一段对黑暗森林的描写。
“真有意思,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
接着,陆梓游又读了起来。
“一个黑暗森林中的猎手……突然看到……所有猎手都能认出的字标示出的森林中的一个位置……假设林中有一百万个猎手,可能有九十万个对这个标示不予理会;在剩下的十万个猎手中,可能有九万个对那个位置进行探测,证实其没有生物后也不予理会;那么在最后剩下的一万个猎手中,肯定有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向那个位置开一枪试试,因为对技术发展到某种程度的文明来说,攻击可能比探测省力,也比探测安全,如果那个位置真的什么都没有,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陆梓游忍不住在心里说:这个作者的比喻真巧妙。他把宇宙比喻成了黑暗森林,把每个文明着猎枪的猎人。而一个文明为了自身的安全,消除隐患,不管他有多么善良,都会尽全力消灭已发现的文明。
书看的正起兴,陆梓游的手却停了下来,他又斟酌起来今天聚会上发生的事情。
“陆梓游,出来吃饭了。”老侯一开门,打断了陆梓游的思绪。
陆梓游走出他自己的房间,来到饭桌旁边,桌上有老侯给他做的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陆梓游,多吃点,米饭不够的话厨房里还有。”
陆梓游点了点头,把老侯抄的两道菜都尝了一遍,两道菜的味道不咸不淡,吃起来恰到好处,陆梓游不禁连连赞叹:“老侯,你的手艺是越来越不错了!”
管家老侯笑了笑:“有了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老侯我一定会再接再厉。”说完故作自豪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像和白酒一样一口一口抿了下去。
“哈哈哈哈……老侯,你可真会说笑啊。”
陆梓游和老侯交谈的正开心,冷不防,陆梓游突然问老侯:
“您谈过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