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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许明戈把小渔和父亲埋在一起,许明戈伫立在坟前,不忍离去。马路上,秦扬开车行驶在回南京的路上。后座上,柳书菲坐在那里,斜靠着车窗,痴痴的凝视着窗外。

许明戈回到小渔家,看着熟悉的场景,回想起小渔和小渔父的音容笑貌,黯然伤神,许明戈刚要走,恰巧碰到来找小渔打听许明戈下落的曾沐清。许明戈告诉曾沐清,小渔不在了,曾沐清愣在那里。

秦扬把车停到孤儿院门口,柳书菲木然走下车,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她告诉秦扬,她要亲眼看到那份尸检报告。

柳书菲说完,继续往前走去,秦扬看着柳书菲的背影,心里担心不已,曾沐清和许明戈又来到那个河边,许明戈感慨命运无常。当初他和曾沐清在这个地方打的死去活来,现在却能这么平静的站在一起。这个河岸也是他和小渔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如今去阴阳相隔。

曾沐清问许明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许明戈把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告诉了曾沐清。许明戈说到死去的柳书菲时,曾沐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柳书菲活着的真相。曾沐清也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原来,曾沐清出身王爷府,是前清格格,父亲被革命党人所杀,所以他痛恨一切革命,希望还能回到过去的时光。许明戈告诉她,现在的“满洲国”并非是她想象的那样,它只是个傀儡。

虽然两人有些观念并不能彼此认同,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他们,仍旧因失去一切的孤独感而对对方心生怜惜。

许明戈和曾沐清在临时住所分床而睡,许明戈想起小渔临死前的话,又拿出怀表伤感的看着。

怀表已经停了,许明戈拧了拧发条,却发现怀表依旧不走,许明戈想起唐恩年送给自己怀表的画面,又想起安德烈向自己要的名单,他疑惑的打开怀表后盖,发现里面基本是空的,代之以一个纸状的东西。

许明戈把它拿出来,发现是一个微型照片,曾沐清找到一个放大镜,和许明戈看了起来。照片上方写着“塔夫克”,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基本情况。许明戈想起唐恩年临死前说的“塔夫克”一词,意识到这就是安德烈一直在找的东西。更让两人吃惊的是,他们在上面发现了纪光祖的名字。

面馆里,“眼镜”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面。碗旁边,放着他的眼镜,许明戈来到面馆,坐在他的对面。“眼镜”没有在意,继续吃面。“眼镜”忽然感觉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他疑惑的拿起眼镜,看着对方。

对方的脸越来越清晰,居然是许明戈。“眼镜”吃了一惊,怕许明戈再打自己,忙下意识的捂着脸。许明戈却告诉他,他要见刘先生。

柳书菲正在修剪花草,秦扬来到,把尸检报告交给她,柳书菲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故作平静的让秦扬先放到那里。秦扬把报告放到旁边,转身离去,柳书菲放下手中的东西,默默的拿起尸检报告。她犹豫片刻,还是鼓足勇气拿出报告看了起来。

柳书菲看着看着,眼泪流了下来,手中的报告掉在了地上,柳书菲拿起剪刀,一边流泪一边机械的修剪花草,不远处,秦扬心痛的看着柳书菲。

一艘船靠近码头。乘客纷纷走下船来。后面,许明戈、曾沐清和“眼镜”三人也走了下来。“眼镜”走在最前面,兴奋的欢呼着。在“眼镜”的带领下,许明戈和曾沐清走进郊外一座民宅。

“眼镜”让两人在此等候,自己先去通告一声。不一会,“眼镜”走出来,他让许明戈去后花园,曾沐清在客厅等候。曾沐清有些担心,许明戈却自信的看了一眼曾沐清,跟随“眼镜”而去。许明戈跟随“眼镜”来到后花园,发现一个背影正在等着他们……

许明戈跟随“眼镜”来到后花园,发现一个背影正在等着他们。刘宗正转过身,屏退“眼镜”,并欢迎许明戈到来。许明戈听的出来,他就是当初在医院里向自己打电话的人。

刘宗正告诉他,他和许明戈生父许久林以及唐恩年都是生前好友。原来,许久林当年留学日本,学习化学专业,很受日方欣赏。回国后,许久林在日本驻哈尔滨的一家医药企业担任技术人员,并参加了一项科研项目。

许久林渐渐发现,这个日企具有军队背景,而且,这项以医药为幌子的科研项目,其实是在研发钚裂炸弹,以输往日俄战争战场,重创俄军。发现真相的许久林费尽周折逃出实验基地,并带走了大量资料。

很快,有人联系许久林,希望可以重金购买那些资料。许久林拒绝,并找到自己留学时的同学唐恩年,两人各自保存一部分资料。没几天,许久林带着幼年的许明戈外出时,发生了车祸。许久林死后,许明戈的母亲也被人枪杀,他保存的资料被人抢走。刘宗正曾多次打探许明戈的下落,一直无果。唐恩年把自己保存的资料送给刘宗正保管,并暗中调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经过调查,当年和许久林联系、试图获得这些资料的是俄罗斯黑社会组织“塔夫克”。这个组织未获暴利,不择手段,他们想找到这些资料,卖给正和日本人作战的俄政府。当年的车祸即是他们所为,许久林保留的那部分核心资料也被他们拿去。现在,国民政府、日本人和“塔夫克”都极力想得到这些资料。

刘宗正把唐恩年保存的部分交给许明戈,并希望许明戈能找回另一半核心资料。许明戈把从唐恩年那里得到的“塔夫克名单”交给刘宗正。刘宗正说“塔夫克”势力庞大,这个名单只是冰山一角。

客厅里,百无聊赖的柳书菲发现前院葡萄架下,一个中年男子在看书。“眼镜”告诉她,那个就是当初在上海袭击日本人的崔先生。柳书菲好奇的走过去。

柳书菲走过去,崔先生有好的和他打招呼。两人交谈,柳书菲在和崔先生的交流中得知,崔先生在刘宗正的安排下,顺利逃出上海,并一直隐居于此。现在,刘宗正在找机会,要把他送到朝鲜。

崔先生丰富的经历和渊博的直视让柳书菲感受到新的观念,并隐约感到刘宗正是共产党人。刘宗还告诉许明戈,落樱会成立之初,纪律严明,励精图志,在腐败成风的民国政坛确实起到了表率作用,并且锋芒直指贪官污吏、日寇汉奸,对抗日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一直被日本人视为眼中钉。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落樱会内部已经腐朽不堪,它越来越成为蒋介石排除异己的一把利器。所以,他希望许明戈能够退出组织。许明戈表示,自己早已不是这个组织的人了。最后,刘宗正送给许明戈一本书,让他多看看,会明白更多的道理。许明戈向刘宗正告别。

许明戈和柳书菲分别把自己刚刚得知的事情告诉对方,柳书菲说出对刘宗正身份的猜测后,许明戈一愣,若有所思。秦扬来到办公大厅,找其他同事帮忙弄一份文件。

柳书菲的座位依旧是空的。秦扬注视着柳书菲的空位,一脸沉思。脑海里又回想起纪光祖关于许明戈依旧活着的话。秦扬来到首饰店,认真的挑选了一枚戒指后,离开。秦扬来到柳书菲家门外,鼓足勇气,敲起了房门。

里面迟迟没有动静,秦扬打开门,发现柳书菲正躺在床上昏迷着,秦扬慌忙背起柳书菲,跑出家门,秦扬在病房外焦急等待,医生出来。得知柳书菲病情不重,秦扬放下心来。柳书菲正在床上昏迷。秦扬坐在床边,向他诉说内心的痛苦。

房间里,柳书菲问许明戈下一步怎么办,许明戈沉默片刻,让柳书菲帮自己一个忙。岳辅廷来见伍元康。伍元康告诉他,有个重大的计划要他去实施,小花园里,柳书菲独自坐在那里,面容憔悴。

秦扬来到,开导柳书菲。柳书菲似乎有所触动,林队长向岳辅廷报告,曾沐清依旧没有什么消息。

电话响起,岳辅廷接起电话,对方竟然是曾沐清,岳辅廷看看林队长,示意她出去。曾沐清在电话里告诉岳辅廷,自己要见他。岳辅廷来见曾沐清,询问刺杀情况。曾沐清确定岳辅廷只身前来后,要带他去见一个人。

岳辅廷随曾沐清来到一个郊外仓库,岳辅廷惊讶的发现,许明戈居然在场。岳辅廷拔出手枪,指着许明戈的头。自己的头却也被曾沐清用枪顶住,岳辅廷大惊。

许明戈却推开曾沐清的枪。他告诉岳辅廷,自己要和他合作。岳辅廷问原因,许明戈说他要报复放弃他的落樱会和整个南京政府。岳辅廷为考验其诚意,问他敢不敢跟自己回去。曾沐清要阻止,许明戈要答应了岳辅廷。

岳辅廷开车驶进军部大院,车上,许明戈和曾沐清神情警惕。许明戈和曾沐清下车,随岳辅廷向里面走去。许明戈和曾沐清刚走进大厅,林队长就带人来到。岳辅廷下令把许明戈和曾沐清抓起来。

岳辅廷来到牢房,曾沐清指责岳辅廷不讲信用,岳辅廷却说她忘记自己的职责,通敌叛国。曾沐清问起许明戈的下落,岳辅廷告诉他,许明戈在接受一个敌国分子应该接受的处罚,曾沐清大惊。

审讯室里,林队长正在对许明戈严刑拷打,柳书菲来找纪光祖,想要复职。纪光祖表示欢迎,并让她和彭长志交接一下工作,以便尽快进入工作状态。彭长志带柳书菲走进办公大厅。他告诉大家,柳书菲从今天起,正式复职,大家热烈鼓掌。

柳书菲和秦扬两人对视一眼,秦扬欣慰的笑了笑,岳辅廷带着一个审讯专家走进审讯室。审讯专家审问许明戈,并记录他的各种反应。办公室里,审讯专家告诉岳辅廷,在审讯中,通过对许明戈眼神、表情、肢体语言的观察,许明戈并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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