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91年出生的,没错,那个年代经济不是很发达,胡子长长了没地方刮。我的童年照是在1995年拍的,那时候我才4岁。邻居家哥哥带着我去村外的小树林,由于是冬天,我穿得严严实实的,那时,我还能看到树枝上的白雪没有融化掉。树林里的雪雪白雪白的,让人如似梦境中。
“来,笑一个。”村里的一个大姐姐示意让我看镜头然后叫我笑一个。我虽然不懂什么叫拍照,但我听到她这么一说,我笑了。笑容定格在快门的那一瞬间,我知道,很快就有另一个“我”了。可想而知,那时候拍照是多么稀奇的一件事了。等到相片洗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相隔我们拍照已经有两个星期了。那时候,拍出来的照片并没有彩色,全是黑白色。我姐给我看我的照片,照片背面上写着“薛小刀,拍摄于1995年冬季”。我看着我的第一章童年照,不禁欣喜而又悲伤。欣喜的是我有了童年照,悲伤的是我姐姐吉如没有,因为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拍一张照要花好些钱。鉴于此,我姐自然就没有参与了。现在想来,鼻子一阵酸。
照片上的我,穿着黑色整洁的靴子,如果不是因为裤脚塞进了靴子里,很多人肯定以为我穿的是一双黑色皮鞋,靴子踩在雪地上,鞋底便被白雪所淹没,左脚和右脚合并,膝盖前的几棵小草点缀着我的棉裤,好像在说:“快看呀,多么好看的娃子啊,快看啊,他在照相呀!”我的姐姐则在一旁看着我,但她并没有入镜,她只是在隔我三米远外的地方喊我笑,因为人不笑照出来的相不好看,一幅没有表情的照片显得有些多余。我的棉裤是新的,在我四岁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穿,仿佛是特意为我照相做了准备的。其实你不知道,棉裤里面还有毛裤。这样看着,我的脚有些臃肿,但我穿着暖和呀~我的上衣是一件夹克,黑色的,夹克里面是一件和白相隔的毛衣。我依靠在树林的一棵竹子旁边,咔嚓,我的笑容在照片里绽放出来了,这是我的第一张童年照。
在我读高一的时候,其实我才学会给自己买衣服,对于很多家庭来说,已经很晚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我家也很穷啊。我妈把我的新裤子洗好了,她正准备晾上我的衣服,看到我坐在操场上看照片,于是走过来说,“你是有多久没看相片了?”。“好多年了妈。”我妈收回看我的目光,把衣服晾上竹干。“你出生于1991,可你1995年才有自己的照片,是不是有点晚?”我妈舞动着我的新裤子。“不晚啊妈,我姐还没有照片呢。”“我觉得你应该给她照张相,现在还来得及,等到晚了就来不及了。”
“是啊,老了跟我一样,照的照片面容有皱纹呢。”
是的,我@¥%#$2¥#¥%的跟我的妈妈聊着..
.......
快要回学校的时候。
我带着我的童年照回市里上高中,彼时,我已经有17岁了。
六一儿童节马上要来,班里都在议论纷纷,该怎么度过这个让人期待的儿童节。我自然万分高兴,因为我带上了我的童年照片。文艺委员说,“纪律委员,班里的六一儿童节就由你来主持了。”
“我说好啊!”是的,我答应得是如此迅速,因为我迫不及待跟大家分享我的童年,分享我的1991.
文艺委员在班级的黑板上画了绘声绘色的彩色画。我则在准备着我的稿子,我准备了一些PPT,我知道,大家都很想看PPT。
话说,在我准备这些的时候,我才上高一下学期啊,我们班的班长还不是我,而是一个女同学,这个女同学是我的班主任吴老师亲自命名的,并不是我们班同学投票选举的,如果投票的话,我想我薛小刀应该能上任,嘿嘿,就是这么滴自信。
郭劫跑过来,告诉我,“薛小刀,我挺你,虽然现在不过儿童节了,但我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来,给你我的相机,我妈妈买的,你可以拿回去拍一下你家乡的风景。”
我说,”我现在都已经返校了,拍照这事就免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啊。”
郭劫说,“我奶奶现在还在农村里,上次放月假我回去看了我奶奶,她身体还不错呢,80岁了还能喝酒。”
“真的吗?我不信。”
我连忙凑过去看相机,郭劫把他奶奶喝酒的过程用相机拍下来了。果真,他奶奶还很健朗。可惜的是,我奶奶去世了,我爷爷也去世了。
回想从前,谁没有个从前呢?那些相机,记录的是过往的那一刻,记忆,流淌在相片的时间隧道里。如果我们国家发展得更好一点,说不定很多人都有记录儿时的照片。
是的,那天晚上,我主持了儿童节晚会,我们高一(11)班,个个都是最靓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