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掌柜依旧坐在店内茶桌旁沏茶,一派悠然自得。我稳了稳急躁的情绪,缓缓来到茶桌前坐下。水沸盖响,义掌柜行云流水地冲水泡茶,热水过茶,第一泡弃之不用,第二泡茶汤味香色澄,分入白瓷茶杯中,他示意我品尝试试。我端起,一观其颜色,茶水清澄茶杯白透,二闻其香气,袅娜热烟裹挟稍纵即逝的茶香,三品其味感,初味涩口中调爽润解渴后调醇香回甘,满口茶香。
“义掌柜好茶好茶,您茶艺是精进不少,看来没少跟茶客们斗茶。”我乱诌吹捧道。“你这小鬼真让你品出道道了,不错呀!”义掌柜熟昵办轻敲我的头,越发兴起继续泡茶。来来回回几泡茶下去,我这肚子都快装满了,终于扯到正题上。“姜小兄弟,你兄弟的重疾我能帮上一二的便是颅外出血,和这体虚之症。如你信任老夫,便让令兄在我百草居治上一段时间,嗜睡症必定能有所缓解。”义掌柜诚恳的话语正中我下怀,莲生现在这种状态确实是不能继续出远门,在百草居休息调养才是上策。我郑重点了点头同意在百草居莲生修养。
义掌柜品着茶,继续问“你原先打算是去县城找哪位医师?”
“莫阳县南医馆的齐越洋,我们村的大夫很推崇他,极力推荐我们去找他医治,听说骨科脑科很在行。”我如实答道。
“齐越洋?他我倒是有交流过,确实骨科比我强上不少,但脑科应该与我一般,天下脑科最厉害的是药神岳和,如果你兄长能得药神相助必定能康复。”他的话让我心中燃起希望之火,终于有人确定地跟我说莲生能恢复,果然毅然求医决定没有错。“真是太好了义掌柜,您可知药神在何方,我千辛万难也要找到他给我哥治病!”我激动得抓住义掌柜,想要他即刻透漏药神的去向。
“药神乐善好医兼济天下,时常游医四方,行踪飘忽不定,他的行踪还真的是去问南医馆的齐越洋。听闻他与药神有渊源,并且也是南医馆的大夫,你们必定得走一趟莫阳县城南医馆,你兄长的肢体给齐越洋重新看看吧!”义掌柜继续冲泡茶水,我思考一下那得抓紧让姜富贵帮忙联系商队,现在莲生的情形得缓几天上路。
义掌柜喝了一杯茶继续说道:“姜小兄弟你此次去县城可准备如何去?不介意可七天后你兄长医治差不多时,随我们一同上莫阳县城去。我们百草居经常需要往返莫阳县互通药材和护送一些棘手病人,如你放心到时就与我们一道去吧!”义掌柜这句雪中送炭的话真的结了我的燃眉之急,有医护人员一起护送,半路出什么问题也能随时反应医治,我忙不迭谢过,“麻烦义掌柜带我们一起吧!太感谢您了。可您不是要医治我兄长颅外出血和体虚么?他七天就能痊愈上路?”
“七天足矣,明日体虚症缓解我便能下针引血,无需担心。我让杨子在病房内给你加张小床,这段时间你随侍在病人两侧,多加看护就成。你先交六天的住宿费即可,我们包三餐及汤药,你和你兄长就放心住。还有我们车马有限,一般护送病人他们都额外准备车马,你最好提前去租借一辆车马?我们跟南医馆有业务往来,会直接送你到南医馆的,放心吧!”义掌柜拍了拍我肩膀让我安心,真是瞌睡遇上枕头一下子解决搭伴求医。
我主动来到药铺柜台前缴费,义杨子见状停下捣药工作,认真写起收据,口中淡淡说道:“我们百草居病人住宿包三餐汤药,100文一天,家属多加20文,爷爷让你住6天,共收你720文。”写好收据,吹干纸上墨水把收据给我。收据上的字娟秀而颇有风骨,小姑娘学识真不赖,麻利把七钱碎银子20文给她。她收好钱接着嘱咐:“你兄长喝了药估计得休息好一会,你们没什么事也别去打扰病人,我会盯着的。三餐和汤药一到时间我家仆妇会送到病房,有任何都可以找我。”冷冷淡淡的叮嘱,有义掌柜的气质但更多是年轻傲气。我点点头,还有一事心里特别疑惑:“我想大概问问后边的治疗需要多少银钱?”虽说住宿费不算贵,可真正治起来是什么情况,我总得摸摸底。古代可不想现代,有什么医保社保商业保险,都得自己掏钱。义杨子望了我一眼,像是看透我的穷酸窘迫,运气变得柔和,“你放心,我们治疗费和药费都是用同等疗效的实惠药材,百草居是出了名的公道平价,不用太担忧。”她的话倒是安抚了我,我便安心回去病房去看莲生。
病房内,一名仆妇正帮着姜武生给莲生喂药,因为莲生现在是昏迷状态。仆妇娴熟地用一个小竹管插进莲生嘴里,竹管另一端连接着精巧的竹制漏斗,让姜武生帮抬起他的头,药液倒进漏斗,顺着竹管喂进莲生口中。我不禁想为技术娴熟的仆妇点个赞,放平时我一个人整,得弄上一两个小时,这住宿钱花的值。
莲生喝完药,仆妇示意我们出病房不要打扰病人休息,我看他脸色缓和许多,便与姜武生一起离开病房。
我跟姜武生讲了莲生要留在百草居治疗几天,且后面义掌柜会安排直接护送我们去莫阳县。有了百草居的专门护送,显然要稳妥得多,毕竟百草居是百年老店,姜武生也有耳闻,做事还是可靠的。我便劝说他,可以不用送我到莫阳县,趁此机会也在镇上待着玩玩,多见见世面。姜武生犹豫一阵,既然有百草居,决定不再执着送我,不过他打算速战速决,留镇上没什么事干,今天就跟姜富贵一起回村去。这时我们才反应过来,姜富贵怎么还没过来百草居汇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