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章呈贡攻防（2）
清军的炮兵们，刚刚停下来，正在修整炮位，准备建立阵地，做好开炮准备。突然，一名清兵听到头顶传来剧烈的“呼啸”声，这呼啸，几乎前所未有。
所以这名耳朵很灵敏的清兵抬头张望，结果就看到距离自己约十五步外的一个炮位上，轰——
一团火光与烟尘突然炸开，然后是几个同伴跟着飞到了空中。
这个不是开花弹，而是叫爆破弹。其爆破有两道杀伤，一道是冲击波，另一道才是弹片。拿破仑三世时代，法国已经完成工业化，大小拿破仑炮，正是工业化到了达到某种程度的标志。
所以小拿破仑炮的杀伤半径并不大，只有8米，折合下来也才200平方米而已。
不过，邱永宁却傻眼了。
因为，他刚才指挥炮击的目标，与炮弹炸中的目标，并不是一个目标。
“怎么回事？没有击中预定目标？”邱永宁跑到炮长面前说道。
“不好意思，队长，我们少算了城墙本身的高度。”这名炮长也很优秀，名叫刘成，后来成长为天火军炮兵大将。
“打得好，继续！”朱慈煊没有用望远镜，也发现了清军的损失。
听到太子殿下的表扬，邱永宁和刘成的脸，都红红的。
“轰——”二号炮，在邱永宁的指挥下，也发射出了第一发炮弹。
远处的清军阵地，又升腾起了一团火光与烟尘。不过，这一发炮弹却炸到了清军的炮兵阵地之外。
这时，清军主将郭壮图也看到了明军城墙上的火炮攻击，当即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情报中怎么没有逆明伪太子拥有火炮的消息，而且这逆明火炮的威力比佛郎机火炮的威力还要大一些？”
郭壮图，吴三桂女婿，平西王手下排名前三的大将，其在后勤方面颇有建树。此后吴三桂反清时，郭壮图负责筹措粮饷，支撑起了吴三桂数年时光。
“父帅，逆明太子，总有些神神叨叨，此前没有料到其有火炮，也在情理之中。谁知道这人手上还有啥稀奇古怪的东西啊。”郭壮图的儿子郭宗汾劝解道。
郭宗汾，现在官居游击将军，手下带有两个营。此次攻击呈贡，郭壮图之所以主动揽来任务，目的也是给自己的儿子累计战功。
至于打败仗，郭壮图从来没有那个想法。或许损失比较大是有可能，但要说自己一万多大军就由此败了，那真还不太可能。
伪逆明太子有火炮，我也有火炮啊，而且，我郭壮图带了一万多人参与攻城，总不至于你一个逆明伪太子，也有一万多人在守城吧。
所以本能地说，郭壮图是不怕朱慈煊的。他带来的48门大小火炮，来一番大炮齐轰，绝对是烟火蔽城。
只是，刚才明军两炮就给清军造成了伤害，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或者，明太子炮兵第二炮并没有打到目标，也潜意识地说明了，朱慈煊的炮兵很菜啊是不是？
因此这种情况，让郭壮图就更不怕了。
“命令，佛郎机炮和虎蹲炮，继续向前压，直到150步时，再瞄准明军的火枪手齐轰！”郭壮图对着传令官发布了一道非常“凶狠”的命令。
然后，这一道命令，大体上奠定了清军此次攻击的无果和败绩。
当然这个命令本身，并没有多大错误，大炮上刺刀，本身就很厉害。
而佛郎机也罢，虎蹲炮也罢，都是射程很近的一种火炮。其真正的威胁力，甚至还不如一名米涅步枪的火枪兵。
看到清军火炮兵又在向前运动，邱永宁决定抢过一门火炮亲自操作，“你们两个，去负责另一门火炮，我们来个自由炮击，看谁能打掉更多的清军炮兵！”
“好啊，别以为你是队长，我们就输给你了！”炮长刘成挑衅道。
“好啊，比赛一番。输了的炮班给赢了的炮班洗一个月袜子就好。”邱永宁道。
“好啊，比就比，谁怕谁呢。”刘成压根不怕。
于是，呈贡城上的明军天雷炮队，出现了极为神奇的一幕，只见两门火炮的操作者们，变得特别沉默，特别认真，瞄准时反反复复，然后，手中旗帜一挥，轰——炮弹飞了出去。
有时，炮弹几乎不能建功，但有时，又直接命中城墙下的目标。其命中与不命中的可能性，貌似都在一半左右。
但是，在大约各自打了七八炮，开始采取相关手段给火炮降温之后，再一轮开炮时，其命中率很快就上升到了70%，甚至一度达到了80%。
这说明，天雷炮队正在飞速成长着。
毕竟，这是有系统加持的军队，在不是靠穿越者独自摸索。
于是，尽管明军只有两门火炮，可这两门火炮却给清军造成了极大杀伤。
原本有些紧张的大明各路人物，听着炮弹以远处轰轰轰地炸想，神情终于轻松下来。
“太子殿下，这炮特别厉害，难道全部都是开花弹？”一直站在朱慈煊身边不远的冯仁贤，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昊天大帝送来的天雷炮，各种炮弹都有，开花弹也不缺。”朱慈煊不在乎继续加强这种神秘性。
昊天大帝啊，自己秉承昊天大帝旨意，想要做个啥事，总算是名正言顺了吧。
当然朱慈煊如此加强自己的神化身份，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相信他崇拜他的人会愈来愈崇拜他相信他，但反对他的人也会愈来愈激烈，而且手段百出。
其实朱慈煊有一个天大的优势，那就是他在蓖子坡绝地反击时，就给自己奠定了“昊天大帝代言人”身份，然后就走在神秘之路上了。
而且，他动不动从系统中拿出火枪、火炮、粮食、盐巴的行为，其本身就是十分神秘的。即使哪怕坚定的无神论者，也无法解释朱慈煊这种现象。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冯仁贤抚着胸口说道。
但就在明军提升炮击准头的时候，清军火炮也来到了近处，他们可以“冒着敌人的炮火”对着城墙上的人炮击了。
轰！
清军的火炮开始炮击，远远地，一发炮弹向城墙处飞来。冯仁贤立即将朱慈煊拖到一处遮蔽物之后。
实心炮弹，被击中肉体，后果不堪设想。
瞬间，这发炮弹确实击中了墙壁，但对于呈贡城墙来讲，屁效果也没有。
然而清军因为炮多，所以这炮击打得也是有声有色，造成了很大的动静。
因为清军开始炮击，不相干的文人自有人将其全部赶下城墙，热闹也看完了，此时就该军人战斗了。
但其实清军此时的火炮数量，已经不足30门了。有大约一小半，被邱永宁两门火炮给搞掉了。
此时四路手持黑色盾牌的清军，终于行进到了约一百五十步左右的位置，但是，陈光五却没有命令开枪，而是任由清军继续前进。
至于清军炮兵的距离稍远，火枪兵们也对付不了，只有让火炮对付火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