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手有点颤颤巍巍,因为他知道危机随时可能到来,可他却不知道那到底什么时候来,以及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
绘梨衣看出了路明非的不正常,伸出了小手抓住了路明非,小声得问,“sakura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路明非呆呆得望着这个懂事的女孩,自己真的做好了保护她一辈子的准备吗?而此时,餐厅内的喇叭里,传出了诡异的沙沙声?仿佛是什么物体在相互摩擦。
听到这些声音,路明非仿佛听见了一座早已不再转动的古董大钟重新运转起来,里面的齿轮在不断得重新咬合,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在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远在高天原的陈唐,不知为何,感觉到自己的心头突然出现了一丝悸动,便看到远处有一道正席卷而来的元素乱流!还没等陈唐反应过来,四遭的玻璃已彻底震碎,水族箱里的东西都纷涌出来...
陈唐对面的上杉越感到了一丝惊恐,难道是神已经彻底复苏了吗?这种令人惊恐的动静...
而苏恩曦的神色也变得慌张起来,这一切和老板所推想的剧本好像不太一样?神应该在路明非婚礼结束后才会苏醒,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同的一幕在整个东京市内不断演绎,而原本正在和自己学生犬山贺推杯换盏的昂热,在这种动静的席卷下,也不禁坐直了身体,这,是何等伟物的降临?
昂热拍了拍犬山贺的肩头,“抱歉了阿贺,我要去探究这股力量的来源,这顿酒,我们留后再吃吧。”
犬山贺木然得点了点头,因为他将这动静,误以为是“神”的降临,此时他已将“橘政宗”今晚的缺席当成了是去完成蛇岐八家的使命,如果真是这样,再和老师见面,想必,已经是敌人了吧...
想到这里,犬山贺不由得喊住了已经走到楼梯口的昂热,“老师!请一切小心!”说完还给昂热的背影鞠了一躬。
然而昂热却没有回头,只是不在意得摆了摆手,毕竟过些天,这顿酒还是要在一起吃的。
走下楼梯的昂热,仿若是一只下山的猛虎,开始巡视自己的领地,沿途的姑娘都对其投来了注视,她们本以为她们今晚的阵仗是要对付这个男人,只是家长,突然就放弃了?
昂热走到了玉藻前的门口,刚准备推开玻璃幕门,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杀意,昂热笑了笑,收回了自己推门的手,而是不急不缓得从自己的袖口掏出了那柄折刀,甚至还回身朝着身后的姑娘以及站在楼梯口的犬山贺,摆了摆手,“下次再见。”
说完便转身推开的玻璃幕门,随即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昂热的嘴角却不禁勾起,这阵仗,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四个对准门口的枪口在咆哮,不计其数的子弹从飞檐下倾出,弹幕覆盖了几十平方米,昂热无路可逃,可他也没有准备逃,而是用自己的折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暗金色的光痕。
原本已经承受过一波元素流冲击的玻璃幕墙,在顷刻间被彻底撕裂,站在楼梯口的犬山贺,只感觉自己的眼珠将要迸裂,他毫不犹豫得拿起了身旁的火箭筒,从二楼一跃而下,朝着屋顶发射。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红牙飞檐跟着那几挺架好的机枪一起被气流以及弹片撕裂。
昂热信手将飞来的弹片以及那几颗停留在空中的黄铜子弹彻底打落,这一幕,彻底惊艳了身后的所有姑娘,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在十几秒内发生的,从昂热推开玻璃门,到她们的家长飞身下楼,以及昂热打落最后几片弹片,这,才是真正的混血种吗...她们不禁对自己的血统以及努力产生了怀疑。
然而更令她们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她们的家长,犬山贺,跪伏在了地上,她们感到惶恐之余,也跟着一起跪下了。
昂热听到了身后的跪伏声,转过身来,看着跪倒在自己身前,头发花白的犬山贺,不禁叹了口气,“阿贺,我并没有怪你。”
犬山贺依旧把自己的额头紧靠在地上,“老师。”
昂热伸手想要将犬山贺扶起,却发现他根本不愿意起身,“バカ。”昂热低声说。
“老师,战争,就要开始了。”犬山贺抬起了头,昂热却发现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昂热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年仅十六岁,挣扎在泥泞里的犬山贺,只是那时,阿贺也没有流出泪水,昂热也只能一边骂着バカ,一边伸手将自己学生脸上的泪水拭去,
过了会儿,犬山贺的情绪终于平稳了下来,“那些枪的事情,我不知道。”
昂热摸了摸他的头,“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但是我会查下去的。”
犬山贺点了点头,“老师,我可以拥抱你么。”
“当然没问题了。”昂热俯身把他的头抱在了怀里。
“老师,他们都不相信你。”犬山贺凑在昂热的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今晚,橘政宗去了Chateau Joel Robuchon,刚刚的动静,应该和这个有关,还有,那个男人还活着,他,应该有您想知道的一切。”
“嗯。”昂热点了点头,松开了犬山贺,“那我就先走了。”
犬山贺的脑袋又重重撞击到了地上,“ごぶうん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