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和苏茜同时落到了地上,尽管已经想象过很多次地下是什么样子,陈唐还是感觉到了惊异,因为这里并不像是地下,而仅仅像是一处不见天日的室内建筑。
因为这里也有灯光,甚至不是滋滋作响的那种老式灯泡,而是像日光灯管,这里,似乎并不像是在尼伯龙根内?
随后身后便传来一阵更加沉重的闷响,应该是凯撒,凯撒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你确定这里是尼伯龙根的入口?”
陈唐舔了舔嘴唇,“本来我不确定,现在我确定了。”
凯撒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的镰鼬在下来前就已经放出去了,而这些忠诚的信使,并没有带回来什么有用的信息,而陈唐,他应该没道理感知比自己还远?
苏茜握紧了陈唐的手,小声得说,“你是不是看见元素乱流了?”
陈唐朝着苏茜点了点头,也在苏茜的耳边轻轻地耳语,“没事,这个不用瞒着凯撒,而且,他能听见。”
苏茜点了点头。
随即,陈唐便开口解释,“我能够看到元素流,而在我的视角里,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由巨量精神元素构成的结界。”
凯撒有点跃跃欲试,“那我们该怎么进去,站在结界边敲敲门?”
苏茜白了凯撒一眼,“这个笑话并不棒,如果主人回应了,那就是恐怖故事了。”
凯撒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你们所说的东西,来了。”在凯撒的感知里,无数只飞鸟状的东西正朝着这个方向飞来。
而在陈唐的眼里,眼前这个本来很稳固的精神结界,突然出现了某种强烈的波动,他拽住了苏茜的手,“准备进去,门,开了。”
而苏茜却没有动,而是展开了她的领域,无数只合金制的飞刀开始了盘旋,仿佛在迎接某个即将到来的敌人。
而凯撒的笑容也渐渐凝固在他的脸上,因为那种奇怪飞鸟的数量,似乎多得有些可怕。
无数只看不见的风影逐渐包围了三人,而三人中,只有苏茜展开的飞刀,正在肆无忌惮得收割那些怪鸟的生命,陈唐有点生气,这本该是自己第一次向女友展现自己能力的场合,他刚准备放出自己的黄金瞳来震慑这些宛若扑向烛火的飞蛾,但却被苏茜给制止了。
“它们现在只剩下恐惧这一种情绪了,你,并不比里面那个东西可怕。”
而凯撒,已经将自己手中那只被装备部改造过的手机扔了出去,瞬间又是带走一大片镰鼬的生命,凯撒看着地下那些四散的碎骨,感受着自己言灵带回来的信息,不禁有些头疼,“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言灵。”
转头便看到了苏茜正在极具美感得收割那些镰鼬的生命,不由得拍了拍陈唐的肩膀,“你老婆真棒。”
迎接他的却是陈唐一个大大的白眼。
陈唐挥舞着手中的照胆,看似青铜的剑身似乎远比他想象得要坚固和锋利,随便一次挥舞便能收割几只镰鼬的生命。
苏茜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这里的镰鼬实在是太多了,我建议把这些留给上面的那些混血种解决,我们去更深处与楚子航以及路明非他们会合。”
凯撒点了点头,“因为我们还没流血,所以它们的攻击性并不强,如果我们被它们的爪子给割伤,将会迎来更多的捕食者。”
陈唐将苏茜护在了自己身后,转身对凯撒说,“跟上我的步伐。”随后便按照元素流逸散的反方向前进。
在不断前进的过程中,三个人注意到自己身边的景象正在不知不觉中转换,从日光灯管变成了滋滋作响的老旧灯泡,而墙上也渐渐出现了某种具有年代感的瓷砖。
凯撒喃喃地说,“我们,进入了尼伯龙根。”
而陈唐的步伐却在不经意间加快,因为他想赶上师兄补刀前的那幕,从镰鼬的疯狂程度来说,这个,好像是可能达成的。
因为进入了尼伯龙根,原本平整的水泥地面也变成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夯土地,甚至上面有时候还会出现一截露出的枕木,仿佛这里曾经是地下火车的经行路段。
随着几个人的不断向前,也不断出现了某些奇怪的残骸以及灰尘,仿佛是属于某种介于人与龙之间的物种,苏茜看到后,抓住了陈唐的手臂,陈唐知道苏茜并不是害怕,而是害怕自己变成这样的东西,于是朝苏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考虑这种事。
走着走着,时间这个概念仿佛消失了,陈唐才恍然想起老贼的某个设定,在尼伯龙根内,时间是固定的,而现在,那个属于海拉的致命领域还没有张开,自己,应该还有机会救下路明非,好歹可以给他省四分之一条命?毕竟,自己前世也是对他有所期待的啊。
凯撒虽然不理解陈唐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想必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就像之前发生过的一样,他总有自己的苦衷,所以凯撒并没有开口去问,他怕是像刚刚在婚庆大厦里那样,去问一些对自己、对陈唐都不好的问题。
而苏茜就更不会啦,她也是一心想着早点赶到,这样,自己的父母就彻底安全了。
突然,陈唐的感知范围内,有一个危险的领域正在被张开,而且它的中间有一团“微弱的”红色元素流,仿若暴雨中的一页扁舟。想必是楚子航已经和夏弥真刀真枪得干了起来,哦,现在该叫她耶梦加得了。
“楚子航就在前面,他好像正在和什么东西在战斗。”听到陈唐的话,凯撒也提高了自己的速度,因为楚子航的战斗对象,可能就是他下来的目标。
陈唐虽然同样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却将苏茜彻底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因为他感觉那个属于耶梦加得的危险领域,好像随时会爆炸。
而等到他们三人冲到月台内,看到的却是一副仿若完美的画面,一个全身赤裸的曼妙女子,正躺在一个浑身筋节明显的男子怀里,两人仿若是一对壁人,但是男子的手里却有着一把已经贯穿了女子胸膛的刀。
一切都仿若陷入了寂静,但也只是仿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