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行云他们的说话间,场内已是一片混乱。
姚正源在沈卿如说出那番话后,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道:“臭小子!有胆子你再给我说一遍!”
沈卿如故作惊讶道:“说什么?说你丑吗?在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奇葩的要求。我说这位公子,你若是没钱就趁早回去洗洗睡吧,别打扰了我们的兴致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大厅内的众人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一听这话都纷纷起哄道:“是啊,没钱来什么青楼啊!哈哈哈!”
“快回去洗洗睡吧!”
姚正源听着下面众人的嘲笑,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变黑,最后实在是片刻也待不下去了,黑着一张脸甩袖离去。
其余的一些达官贵人看了这一出闹剧也没了猎艳的心思,随意叫上了平日里相熟的姑娘便也进了姑娘的闺房寻欢作乐去了。那老鸨见好好的一个花魁竞拍夜到最后竟闹得不欢而散,一时脸色也很是难看,最后沈卿如以一万两的价格竞拍下了花魁倾容的初夜,那老鸨只得上楼引着沈卿如进了倾容的房间。
柳子琛瞠目结舌的看着沈卿如就这么进了花魁的房间,讷讷的道:“小爷这次真是服了这位沈大小姐了,居然仅凭一己之力搞黄了好好的一个花魁之夜,还以一万两的价钱就让她成功竞拍了?”话说到这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不怀好意的道:“诶,行云,你说这沈小姐和花魁在房里能做些什么?”
“......”顾行云斜瞥了他一眼,柳子琛一看他这眼神,立马识趣的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顾行云这才皱眉开口道:“今晚这事,有些不符合她的性格。”
“哦?怎么说?”柳子琛坐直了身子好奇的凑过去道。
顾行云略带嫌弃的离他远了些才开口反问道:“从上次她拐方家兄妹的事中看,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柳子琛闻言思索了下才道:“腹黑,理智,善于算计人心。”
顾行云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那今日她故意让姚正源下不来台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一时兴起?说她一时兴起来逛青楼我倒有几分相信,可她明知像姚正源这种人心胸一向狭隘,惹怒他对她有什么好处?”
柳子琛一想确实如此,如此再一思索,那她这么做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他肯定的道:“这沈小姐多半跟姚正源那孙子有仇。”随后他一想又觉得不对,开口不解道:“不对啊,自从上次知道方家俩兄妹被她拐回家后我就特意去查过她,没查到她和姚正源那孙子有什么交集啊。”
顾行云神色淡然的说道:“除了这个原因以外我再想不出还能令她这么做的原因了,看来你的情报工作还有待加强,回去后让你手下的人再去趟暗营吧。对了,你也一起。”
柳子琛听完已是一脸的生无可恋,暗营......那是他毕生的噩梦!
却说沈卿如跟着老鸨进了倾容的房间后,老鸨便退出了房间,屋内顿时是剩下了沈卿如和倾容两人,倾容伸手摘下了面纱露出魅惑妖艳的面容,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玉琢般的小公子,最终还是迈步向她走去,边走边脱去自己的外衣,最后只穿着水红色的肚兜站在了沈卿如的面前。
沈卿如看着面前眼含屈辱却仍是不甘示弱的女子,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她兀自避开了倾容向她衣襟伸来的纤纤素手,越过倾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外衫,转身披回倾容的身上。随后径自在桌边坐下开口道:“倾容姑娘,在下今夜出手只是看不惯那姚公子,并无打算对姑娘你做什么,姑娘大可不必如此的......”说道这沈卿如勾唇温和一笑,“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倾容一怔,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买下自己的小公子,无措的拢紧外衫。沈卿如见她仍是有些不安,笑着摇摇头道:“在下所说句句属实,姑娘不妨先坐下来陪在下喝几杯谈谈心?”
倾容闻言只得坐下,却下意识的坐在一个离沈卿如不远不近的位置上,沈卿如见状也不甚在意,只是亲自给倾容倒了杯酒递过去。倾容只犹疑了一瞬便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这时,沈卿如面带好奇的道:“其实在下有些好奇倾容姑娘是如何沦落到这司音坊的?不知姑娘介不介意说与在下听听?”
倾容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僵,随后又恢复如常,好似浑不在意的道:“我不过一介青楼女子有什么好介意的,不过是自幼父母双亡,一介孤女无所依靠辗转之下被卖入这司音坊。公子你看,多么无趣的故事,倾容大概让公子失望了吧?”说完她垂眸讥讽的扯了扯嘴角,却不料一只温热的手轻柔地抚上了她的脸,她呆呆的抬眼看向身前清俊淡雅的小公子眼带疼惜的望着自己。
“倾容姑娘,那时的你,一定很无助吧?突然失去双亲沦落风尘,心中必定也曾害怕不安吧?”沈卿如温柔而又疼惜的开口道。
“你说你一介孤女无所依靠,那现在我要告诉你,往后你便有依靠了。”
倾容听到这突然睁大了美眸似是不敢置信般的看着她,心中隐隐饱含期望,随后,她便听到了这世间最动听的话语。
“从今往后我来做你的依靠。在下想为姑娘赎身。倾容姑娘,你可愿意?”
倾容眼眶中蓄满了泪意,她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眸带暖意的“男子”,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从此她的心中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终于,她面带泪痕笑着扑进沈卿如的怀中,动容的道:“愿意!倾容愿意跟随公子一辈子!”
沈卿如无措的伸手搂住怀里的女子,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这次她怕是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