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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居合术与相对运动

双方玩家在决斗开始时持有8000基本分,从卡组抽5张卡。直到先攻玩家的回合开始为止,双方不能使用任何卡。

——《游戏王完全规则书2017》

神,果然是不存在的吧,马自磊如是想到,否则祂完全没有必要在创造了一系列富有美感的生物、植物,大自然中的无机景致之后,还去研究着如何把丑陋与令人厌恶的极致搁置在一个生命体上。

而这样一个布满黏液、长着触角的生命体,不禁让马自磊想起了一些东西。那些喜马拉雅山的褶皱、阿里的无人区、神农架的密林、西太平洋波佩纳海域、月球的背面,那些人类踪迹未至、目光不及的地方,一切雪人、白化生物、海怪、外星人的传闻,一切常人的常识常理不能正常地讨论与理解的事情。

圣经说世间极恶之兽有其数目,其数正是六百六十六。正可谓是……道可道非常道。这个怪物如果牠的立体模型可以计算内角和的话……正常的立方体都是没有计算其内角和的方法的,可是有一种感觉使马自磊去相信,这个奇诡的生命体,那畸形的立体的内角和与派——也就是三点一四一五九无关,恰好是六百六十六。没有任何根据,不需要公式的计算证明,不需要参考文献的引用,因为圣经就是这么说的,圣经说极恶之兽的数字就是六百六十六。

那些危机四伏却诱惑着人类前去探查的地狱,正如眼前的这个生命体一般,无论是谁第一眼见到这种东西都难免会产生反胃、震颤、抽搐等生理反应,严重者可能会触发眩晕及呕吐,以至于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甚至永远谛听宇宙的教诲、深海的旨谕,从而服从于非本能、非自愿的指令。

好在,我们这位心智不见得太过坚强的记者朋友,在经历过前面的一些波折之后勉强也能开始接受与理解这些非自然的事物了。这未必是好事,不过在面临危机时,没什么是比清醒更靠谱的盟友的。

“如果手里有枪的话……”孔星文那喃喃的自言自语传来出来,他的情况也够呛,他也是在尽自己的全力抑制住理智的崩溃,在肥胖的躯体与臃肿的脸颊上抑制住血压的升高。

“如果有枪的话,我是铁定会蹦了这玩意儿的。”石良将不知何时开始挂在嘴边的香烟取下来,朝那个畸形的“小可爱”扔去。

火星子带着轻烟在空中划过,不偏不倚地点在黏液上,随即降临的便是被熄灭的命运。

“这就是RPG游戏中对火焰免疫的敌人类型吧。”夏若渊情况还不错,同石良一般也是一副见惯了的表情,或者说夏若渊还要更加游刃有余一些,毕竟之前也有过与之战斗的经历了。

“没时间废话了。”石良刚说完这句话,那个“小可爱”便以极强的弹跳力躲闪进了周围的阴影,随即是窸窣却不规律的黏滑蠕行的声响,然后四周归于死寂。

究竟是四位猎人包围着一个猎物,还是一只猎人屠戮着四个猎物,现在区别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毫无疑问地可以被定性为生死搏斗。

一团黏液从杂草中飞射出来,径直而高速地砸向了保安室的玻璃窗户上,留下了玻璃碎片残渣与湿哒哒散发着恶臭味道的黏液。根据投射物发射出来的方向,石良很快就确定了这位投射手的方位,毫不犹豫地朝着草丛的方向挥砍过去。

朝着石良挥砍去的地方,众人的灯光也逐渐照射过去,众人定睛一看却发现草丛里面空无一物,这无疑令众人不得不再次提高警惕。

“是陷阱!”石良喊了出来。

可惜是人类的反应速度比不过猎食成性的生物,这时间黏液怪物已经从另一边弹跳了出来,牠的目标正是马自磊。

怪物以迅猛而又有所收敛的速度弹跳至马自磊的后脑勺附近,伸出螯刺便向马自磊的后颈与前额刺去,夏若渊见状迅速用砍刀的侧面向马自磊后颈拍击而去,为了躲闪怪物不得不从马自磊的脑袋上跳下来。在之前一次的战斗中,夏若渊险些被怪物袭击腹部,而这一次怪物却选择袭击头部。联系到伸出螯刺的作法,夏若渊基本判定怪物此次袭击的目的不在致命,而是要往马自磊的头部用螯刺注射些类似毒液的化合物。

在生物界,拥有毒液的生物众多,出来能喷射毒液的一部分蛇类、蜥蜴以外,其他的施毒的生物基本是靠螯刺、尖牙来进行毒液注射的,其目的一般是麻痹猎物使猎物失去行动能力、或者是等待毒液生效导致猎物死亡,这是体型较小的生物在残酷的自然界生存的本领之一。在对付多个敌人时,自然是会选择先控制住部分敌人的行动能力这样的战术。这怪物以投射黏液作为佯攻,吸引众人的视线,并借机转移到其他地方从另一个方向发起袭击。

——本来是很巧妙的战术。可惜当黏液怪物从马自磊脑袋上跳脱下来时,已经落在了孔星文与石良二人的视线之内了。二人话不多说不等其再次弹跳开来,便直接朝还未落地的怪物砍去。刀并不好刀,只是砍瓜切菜勉强能用的程度,因此并不能直接切削开被黏液包裹的畸形体,但是这却很好的控制住了这个怪物。在两把刀刃与地面之间的压制下,怪物理应很难再次做出灵敏的行动来。

第三把刀刃刺了过来,是夏若渊准备对受到控制的怪物造成伤害了,刀尖是一把刀最为锐利的部分,即使是没有开刃的道具也是可以用刀尖造成伤害的。

可是怪物却从两把刀的缝隙之中,利用分泌出的黏液为润滑剂,降低摩擦力而从控制中滑脱了出来。

没等三人反应过来,怪物朝着马自磊又一次袭击过去。牠拼尽全力从地上弹跳了起来,这一次,牠的速度极快,依牠的计算与预计,这一击能直接把这只看起来柔弱的两脚兽的肚子钻出个窟窿来。刹那,《仁王经》说:“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这一刹那,九百生灭尚不清楚,但是那惊魂未定的马自磊的身后楞是多出了两块黏液包裹的躯体,两块各自有一面光洁平整的截面还未被黏液覆盖。

怎么回事呢?原来是经过之前的交谈,马自磊了解了这种怪物会袭击人类腹部的特性,于是在遭到袭击时下意识地用刀以刃朝外的方向斜在了腹部之前用以防御。根据相对运动理论,静止的刀刃对于高速运动的物体进行防御同运动的刀刃挥砍静止的物体是同等效果,由于怪物弹跳产生的速度极快,牠自己撞上了刀刃也就相当于马自磊以极快的速度进行了一次挥砍。其副作用是马自磊的手腕也承受了极大的冲击,由于平时没有长刀具的使用经验而脱臼了,短时间内恐怕没办法用手腕以下的部分提取重物及使用物品了。

孔星文震惊于怪物竟然以如此方式得到解决、马自磊还在承受巨大冲击带给手腕的阵痛时,石良与夏若渊不约而同地蹲在一旁,开始观察起来怪物被牠自己的速度分成的两部分。由于截面光滑,为观察内部构造的行动省去了很多麻烦。

这个怪物已经停止了生命活动,所有器官也停止了工作。这种怪物的体液便是附着在其表面的液体,与空气中的成分接触之后会变得黏稠,在一些较为密闭的器官中则呈浅绿色清液状。而占据了这种怪物躯体很大面积的部分,是一个巨大的胃袋,占据了接近一半的空间。而这种怪物具有一定的智力来源于依附在胃袋附近的一个核桃大小的脑部,脑部组织呈现诡异的深蓝色,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仿佛蓝宝石一般闪着亮光。胃袋连接着管道理应是口器与排泄器官,但是由于这两只管道构造相似且在一定程度上平行并列因此并不能粗略的推测出究竟那边是口器,哪边是排泄器官。另外还有一些消化器官形状类似胃袋,盛装了不少体液在内而隔绝空气。躯体外部是并不厚实的外骨骼,在肌肉运动时可以变形为螯刺、锋刃、利爪等形状。

“异形生物研究到此为止。”石良拍拍手,将砍刀收好,然后拍拍夏若渊的背,“这事完了之后,可以抓一只给你拿回去好好研究。现在还是继续玩吗的调查吧。”

“里边还有更多这种长得真‘东西’小‘别致’呢。”夏若渊不太情愿地站了起来,“不过,你说得对,任务要紧。”

“可别再塞进吸尘器咯!”孔星文打趣道,这多少也缓解了马自磊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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