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好晕。这是……在哪儿?
好熟悉的地方,这狭小的空间,简陋的装潢,嗯,错不了,还有这令人窒息且陶醉的味道……这不是我租的小屋吗!不不不,这不是重点,对了!老头呢?
我下了床,穿上鞋起身查看,“老人家,老人家,在吗?”“我记得之前我们不是还在医院的吗?”
等等,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细节,细节,嗯,对。“老人家,你在吗?”我再次大声喊到,还是没人回应,看来是梦了。有些累了吧这几天,不过这个梦做的忒真实了吧。
手机呢,我从床上翻了翻找了出来。
3:16,嗯,还早着呢,再睡会儿吧,今天还有一堆活儿呢。
嗯?一堆的未接?公司的严哥这个时间打这么多电话,失恋了?不能吧,记得他女朋友和他挺恩爱的啊,昨天还去公司看他,怎么会……停停停,我去!北京时间下午3:16!
我靠,看来是迟到了,不对,这已经算旷工了。完了完了,我赶紧找衣服穿上,嗯?这衣服上怎么都是泥啊……
叮铃铃!叮铃铃!我靠,严哥。
“你小子中了六合彩了?看看这都几点了!打这么多电话你也不接,不想干了吧你!”
“没有没有,抱歉啊严哥,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睡过头了,我这就来,这就来。”我赶忙回着,穿好衣服,赶紧出门。
出租!出租!我挥着手,平常宁可走着或挤公交都不可能打出租的我此时也没别的……哦,对了,反正迟到了,就是现在赶时间去了,哪怕立马出现在老板或严哥的面前也于事无补。
“小哥,去哪儿?”
“没事儿,您走吧”
哎,省一省又是一个亿,再想一下也不太合适,现在这种情况还慢悠悠走着去好像对公司的规章制度和老板不是很尊重啊,嗯……坐公交吧。
到了车站牌下等着车来,唉,这衣服怎么都是泥啊,这个样子咋见人啊。我搓着衣服上已经干了的泥,看着这身衣服,脑海里的回忆不断的涌出……
“喜欢吗?喜欢这个衣服就买下了”
“谢谢哥,但是……哥,你这衣服也太旧了吧,穿了好几年了都,我不要了,你给自己也买身吧,结了婚的人了,嫂子不也奚落你一天天穿的像土包子似的嘛。”
“哥无所谓,你喜欢就买,从小到大也没有过几件好衣服,咱们家自从那年父母出事后就咱们哥俩一起生活,那时你还小,别的人有的,你都没有,但哥知道你懂事儿,也从来没张口要过……好了,都过去的事儿了,你喜欢就买,不用管哥哥,哥也不缺几个买衣服的钱。”
唉,哥啊,你说说你,一直是这样,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对别人好,却唯独疏忽了自己。现在弟出来了,体验到了社会是多么的现实,钱也是那么的难挣。每天不光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还要交水电房租这些而发愁。弟发誓,一定要努力挣钱,让你不用再这么辛苦,再不会让别人瞧不起了。
所以,这份工作一定不能丢了,哪怕儿赚的钱少,我坚定的想着。
“我说你能不能上车了!”
“不好意思啊师傅,这就上,这就上。”
车上人还挺多啊,看来座是甭想了,老老实实找个人少的空地方站着吧,自己身上这么脏,以免碰到别人身上又得道歉赔礼。
对啊,身上怎么这么脏?如果这是梦的话,这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对了,发个信息问下严哥吧,来到这个城市认识和相信的只有他了。
“严哥,我马上就到了,顺便问一下,昨天是不是下雨了?”
过了一会儿后,严哥回了消息。
“你小子可以啊,才干了多长时间就敢旷工,老板这我说着好话呢,你赶紧过来。”
“谢谢严哥啊,不过还是问一下昨天是不是下雨了?我这脑子对昨晚的事儿有些想不起来了”
“你小子睡懵了吧,昨天下午快收工那会儿老板说要请咱们几个兄弟喝酒,你小子谱还挺大说不去了。之后雨越下越大,我说要不先开车载你回去,你说不用了,让我们先去喝酒,你把剩下的货搬完自己就回去了。”
嗯,也就是说,昨天确实下了雨,那么……
“到站了,各位乘客请下车,没刷卡的请注意”
到站了,先不想那么多了。随着人流从车上下来后,赶紧跑到公司。到了后看见老板和严哥正在指挥着员工搬东西,我赶紧过去帮忙。
“哥们儿,哥们儿,你歇会儿,我来吧”我从几个员工手里接过了货搬到了车上。
“叶然,来来来,你过来!”严哥生气的对我喊到。
“不用了,让他搬吧。”
老板板着脸,“那个,大家都过来歇着,剩下的让柳叶然一个人搬。小严,你去给大伙儿买些水。”
“知道了老板”严哥回答道,转头又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就走了。
我自知理亏,也没办法,只得埋着头继续干,将这些足有上千斤的货一件一件的搬到了货车上。回头看着老板他们,说说笑笑的,喝着水,抽着烟。憋着一肚子的火,但为了自己的饭碗,只得忍着。想着,即使是旷工,扣我工资不就行了吗,至于这么欺负人吗。
不过,奇怪的是今天这些货怎么感觉比平时轻太多了,感觉就是在搬空纸箱。
“老板,今天这些是什么货啊?”
“这个啊,汽车厂的配件,一件近百斤重。行了,你好好干,干完了,今天的事儿就算了”老板坏笑道。
汽车配件?近百斤重?不可能啊,这么轻,于是我故意将一个箱子没放好,使箱子掉了下来,几个员工们赶紧过来扶住,他们使着劲儿咬着牙,费力的将箱子放了上去。
不能吧,这个老板给了你们多少钱还帮忙配合着演戏,别说,演的还挺真。我就不信了,故意的又随手推了一个掉地上,这回吓的连老板都赶紧过来扶住。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注意点,这东西要坏了你赔的起吗?”老板惊慌的说道。
看着老板也这样,我确信了这不是演戏,这不是空箱子,那么这到底怎么回事?算了,先把正事儿干完再说。
没有感觉到份量,心里又带着气愤和疑惑,不一会儿,货已经被我全搬到了车上。
老板,严哥以及那些员工全看呆了,透露着不可思议的眼神。
“老板,老板!”
老板回过神,但还是有点懵的样子。“你你小子力气还挺大,这回的货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搬一个都费劲要整半天,你这儿不一会儿的功夫倒……”
“那老板今天的事儿?”
“什么事儿?没事啊,哦对,五点了,收工了,收工了,大家可以回去了。”老板看了看表,回头对大伙儿说道。
“可以啊小子,来,喝口水”说罢,严哥丢给了我一瓶水,我刚一准备拧,砰!的一声,矿泉水瓶被我捏爆了,水溅了我和严哥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严哥,这这这,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没事儿,没看出来啊,你小子深藏不露啊,练过?”严哥笑着说道。我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也笑了笑。
“小严,今天晚上你带着他,开车把货送到汽车厂”
说罢,老板就开车走了。等等,老板,开的也是宝马?梦里只依稀的记得牌子是。
“知道了老板!”严哥应道,“你看看,老板这人,还是没放过你。行了,咱先吃饭,吃完了一块儿去送货。”
“好的严哥,不过说好啊,我请你,毕竟今天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老板那样数落。”
“好了好了,看你说的,你才十八的小孩儿,口袋几个钱挣的也不容易。这顿我请了,发了工资你再请也行,走吧,早去早回。”
严哥拍了拍我的肩笑着说道。
我也不便再说什么,就和严哥一起去公司附近的餐馆去了。
吃完饭后,将货检查了一番后便上了车出发了,在车上我们闲聊了起来。
“严哥,这汽车厂远吗?”
“还行吧,三四个小时的车程。估计凌晨两三点就到了”严哥看着前方的路回答道。
“哦对了,还得经过一个郊区,那个地方挺偏的,不过有个便利店和加油站,到时候累了可以到哪儿停下休息会儿。”严哥接着说道。
“啊……,那这路上,不会无聊吗?”我又接着问道。
“还行吧,两个人呢,没事了还能聊聊天。反倒是你,以后注意点,老板那人就是这,你还年轻,又是新人,他专对你们这种的下绊子。这不今天,先是让你把那重活儿一个让你一个干了,接着又是让你和我一起大晚上的送货,不过我还真没想到的是你一个人就干完了那些重货。”严哥笑着说道,眼睛依旧盯着前方。
“我其实也没想到,说来挺奇怪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有一件事儿是正常的,对我来说。”我伸了个懒腰,闭上了眼睛,躺在副驾驶上说着。
“今天下午那会儿,你发信息说你不记得了昨晚上发生的事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严哥看起来有些疑惑的问我。
“我也不清楚,说是梦吧,感觉像是真实发生的。说不是吧,醒来后出现的一些东西发生的一些事儿,和我昨晚的梦里发生的,与其说是相关,倒不如说是相联系起来更加准确。就像我这个衣服,哥,你看,上面的这些泥,梦里就是下着大雨一辆宝马车在飞驰过来,贱了我一身。”我将衣服上的泥点给严哥看了看。
严哥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后继续开着车,眼睛仍目视前方,“你最近太累了吧,年纪轻轻就出来干这累活儿,也可能是你昨天回家时正好有车行驶过来溅了你一身,你没注意也说不定,毕竟雨下的那么大。”
也是,严哥,说的也有道理啊。如果真的是没注意到,反而合理了,毕竟当时雨下的那么大,我心里想的是感觉回去,这么一来,身上的泥,也可以解释了。
那么关于昨天晚上梦里的老道士和今天白天我感觉自己的力气突然变大的事儿要不要也和严哥说呢?我躺在座椅上想着。
“别想那么多了,过好每一天就行了。生活嘛,就是这样。”严哥说着,并递给了我一根烟。
“生活,差不多的过,人,差不多的做。”严哥认真的对我说。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并接过了烟,用车里的火机点上了。
“咳咳!咳咳!”我咳了出来,被呛的流出了眼泪。
哈哈哈,严哥大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会抽呢,没想到还是个娃娃。”
“不是哥,咳咳,你这是什么烟啊,劲儿这么大,我以前倒是偷偷抽过,但都没你这个劲儿大。”我面露难色的说着,只见严哥还在爽朗的笑着。
“这就对了,年轻人,烟这东西啊,害人。对于会抽的,就是享受,不会的呢,就是受罪,你还年轻,以后就不要碰这了。”
我赶紧降下了车窗。
严哥看我这样后递了一瓶水,接着问。
“对了,有件事儿一直想问你,忙忘了问了,你不是十八了吗?怎么才初中毕业啊。”
“咳,咳,这个啊……我……,这瓶盖……那个什么,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便出事儿了,哥哥将我带大,但苦于没有监护人还有很多方面的因素,导致我比同龄人上学晚了几年。”我小心的开着瓶盖,以免像那会儿一样瓶子又被我捏爆了,一边回答道。
“这样啊,抱歉啊,不知道你的父母……你别放在心上,哥也没别的意思。”严哥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连忙道歉。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12:41了。
并说道“没关系哥,这其实也不是……等等,哥!你有没有看见倒车镜里有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