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矿场,四周杂乱,几乎半个监狱里的男人都在这里。
他们没有戴工地上的安全帽,各自推着斗车。很少有人说话,因为他们没有偷懒的可能,并且早已麻木了。
大家各司其职,分工有序。当然,稍有不慎,还会因动作太慢,或是交头接耳而被狱警打骂,那根长鞭,可是莫得感情的,挥动起来,六亲不认。
我和陈隽克先去取了车,然后慢悠悠的走去矿井。
当走到井口时,一个遇见狱警拦下了我们。不,准确来说是拦下了我。
“你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大哥,大哥,不好意思,我们那边的事还没有做完,所以迟了一点。”
自我来到监狱的这八个月起,我已经把该放下的身段给放下来了……
再见了,我的骄傲与自大。
“今天是矿场上工的时间,怎么会有其他事,你是不是想偷懒!”
“是又怎么样?”
这时陈隽克推着车从我后面走来,或许是因为我在前头的缘故,所以这个持强凌弱,欺软怕硬的狱警才长了气势。
“诶诶,是陈总啊。您怎么来了?”
好家伙,这狱警大哥是怎么了,当着我的面说这些真的好吗?
“我就不能来?你刚跟我叔叔说了些什么?”
“哦,这是您叔叔啊?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聊聊天唠唠嗑而已。”
“是嘛?哥们儿。”狱警大哥搂着我的脖子说道。
大哥,你有考虑我的感受吗?
“走了。”
陈隽克没理会那个可恶的扒皮狱警,推着斗车率先进了去。
我跟上了他与他前后接着走。
在一个用木头架起的门卡处,听到里边传来“砰”的响声。看来是遇到硬处需要用煤矿安全炸药爆破矿岩了。
这种炸药含有一定量的消焰剂,适用于有瓦斯或煤尘爆炸危险的矿井。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图谋不轨或是思想偏激,内心阴暗的工作人员的话,他只要稍拿一点TNT黄色炸药藏装起来,会不会把整个矿场上的人给炸死?
好的,我瞎说的,不要乱想。
一般情况下那种乳化炸药是要经过严格检查才能带进矿井去的。三硝基甲苯虽然是一种比较安全的炸药,能耐受撞击和摩擦,但任何量突然受热都能引起爆炸,给人的主要危害是慢性中毒。
“你说这矿过度开采,会不会对土地有害?”矿井里很吵,陈隽克大声的对我说。
“矿产的开采一般会使地面内的污染带到地表。如硫,对大气,水,土地都有影响。”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采矿?采矿过度所造成的危害,不该是他们自己承担吗?”
陈隽克难得有这么多话说,我不禁有些想笑,但还是告诉了他真相。
“你傻呀!这些人发的都是绝子绝孙昧心财,只管自己快活去了。等双眼一闭,两腿一蹬,谁还为后人着想呀?”
这句话是我凑到陈隽克旁边,用只有我俩能听得清的声音对他说的。毕竟,矿产资源的利在目前看来是大于弊的。
如铁矿的开发带动了钢铁,机械等工业的发展。造成一些相关产业的聚集,从而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
“一般不都是国家下达的吗?你看那些油井,人勘测多少天,被开采了整个大队人都高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还是初出茅庐的小孩,不大懂得社会的险恶,现在不是有私人的矿井吗?那都是非法开采,上头抓到得坐牢的!”
我怕陈隽克不相信我说的话,并又讲道,“矿产、水流和海域属于国家所有。勘查、开采矿产资源必须依法分别申请,经批准取得探矿权,采矿权并办理登记。”
“那为什么煤井可以承包,而且十多年都没问题。”
“这不大需要技术,有钱有关系就行了。”
“哦。”
说完后,我们就已经到了里面去,而现在得去拖矿渣到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