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可以，不过您可说好了不要提这件事，反正我一个单身汉还带着孩子。虽然成永梅也生养过，甚至可能再也无法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小孩儿，但是我不可肯定，对方会不会接受我。”
而且，她应该已经变成了一个黄脸婆了吧？我可不喜欢那一款！
“放心，你是我牛中仁的儿子，她敢不喜欢你试试？爹我替你收拾她！”
您这是抢吧？我要一个不能生小孩的女人做什么？给牛朝阳当奶娘？
好吧，其实我对成永梅还是带有一定厌恶的。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条件，可这并不妨碍我去嫌弃她。
“行了吧，不讲了！我去接小虎子下学，您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别想太多了。”我已经很无奈了，就感觉和完全父亲聊不来，我们在这件事上意见不合。
如果我再说下去，我就是一只狗！
本来我是不打算去接牛长虎的，不过我实在是觉得没法待在家里了。
我回家也有几天，除了去大河边与良民叔家，还有一些本家的人那，就没怎么出过远门。
我们这里是一四七的闹子，我到家的那天刚好是初七，后来赶到限时三日。不过昨天父亲去了，我差点忘了这事儿。
现在去接牛长虎的话，还可以到别人的商铺里买点吃食。哦！还要给牛朝阳买衣服！不然老叫他穿牛长虎的旧衣服总归是不好的。
嗯，也得帮父亲与牛长虎添几件新衣裳了。
可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钱……我要去取，最好是取多一点，怕以后不够还要出来，到时就很麻烦了。
于是我进房间拿了存折，又找了个布包，和父亲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家。
……
没过多久，因为我带着陈隽克回村的那天就解释过了。闹子离我们村不远，也就几里路的样子。
像我这种大长腿，六七分钟走一公里路是很常见的。
大概半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最近的一家，也是唯一的一家银行——中央银行。
待我取了钱，就去了我们镇上的“车新中心小学”。
那是我的小学母校，也是现在牛长虎所就读的学校。
这种地方还比较落后，没有像城里的那种叫“门卫”的职业，校门口坐着一个敲钟的老大爷。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我们上学的那会儿他就已经在这个学校敲钟。
以前听同学说起过，这个老大爷也是个老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教书了，反而还留在学校当个敲钟的人。
我和他说明了情况，他便放我进了来。
尽管他并没有拦着我，只不过是问问我进学校干嘛。
现在还没有放学，教室里传来琅琅书声，老师拿着戒尺走来走去。
有时看到思想不集中，搞小动作的学生，也会用戒尺敲他们的脑袋。
这又不禁使我想起了，我们上小学的那会儿……
我记得，刚开始我的功课特别烂，不喜欢学习。人虽坐在了教室里，可这颗心却早已飞出了窗外。
当时老师没少打过我呢！但总是细心的教我如何学习。不然你以为我后来是怎么把功课冲上去的？
因为他们还没有放学，所以我就在学校里逛了一圈。
我发现呢，十多年了，原来变化那么大。像我们小时候的那会儿，就几座矮房子，还有一个食堂及厕所。
但令我印象最深刻的不过是那一排排苦楝树……
“当当当……”车新中心小学的放学铃声响起了。
我透过窗户，看着里边的学生个个面露兴奋之色。
老师走到讲台上，收拾好了自己的教科书，用戒尺在桌子上敲打着，严肃的对着他的孩子们讲道：“好了好了，安静！今天课就上到这里，我布置一下作业……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在外面逗留，知道吗？”
“知道了！”这些可爱的学生们大叫道。一个班集体的力量，声音响的震耳欲聋。
由于我不晓得牛长虎所在的班级，所以我便在他们出校门的必经之路等待着他。
我左顾右盼，一直没有看到人。
“爹！”牛长虎见到我感到十分开心，还转头向他的小伙伴儿介绍。
这看来不是我在找他了，而是他看到了我。
“走了，我带你去买新衣裳！”我对着牛长虎说道，下意识的去牵他的小手。
“大庆，我们明天见！”牛长虎朝他的朋友道别，挥了挥手。
我拉着他，问：“那个男生是你在学校里的朋友吗？看起来好像斯斯文文的样子。”
只见牛长虎骄傲的抬起了头，说：“没错！他是我的同桌！是全校第一名呢！老师经常夸奖他，还叫我们向他学习，以他为伍。他是一个很好的榜样！”
我并没有想到在家总是无理取闹的牛长虎会这样介绍一个人，看样子那个叫“大庆”的小男孩是他要好的朋友呢！
“那你在学校里排行第几名？”我一直都知道牛长虎的成绩很好，但却不晓得他在学校的名次排的怎么样。
尽管我很不喜欢和小孩谈学习，谈功课，因为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毕竟努力和不努力的结果总是叫人感到难过。
这样足够突显出人与人之间所存在的差距。
“啊呀，就是比我同桌差，十多名去了……”
牛长虎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内心也是十分不愉快的。
“那要认真啦！回去记得复习功课知道吗？”
我也没有说要责怪他的意思，问他的成绩本身就已经很不好了，自然无法想要去轻声呵斥。
对于一个过来人而言，我也是经历过被亲戚家人盘问过成绩的，所以我很清楚那种感觉。
当你的父母拿其他人的结果来和自己作比较的时候，或许你会后悔自己没能够生在大秦国。
在谈话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我们就已经来到了一个买衣服的商铺。
“欸，老板！进来瞧瞧啊！这是今天下午刚进的货！便宜卖您！”
老板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也无法拒绝她的这个小小请求。
贵不贵的无所谓，主要看我这财大气粗的模样！家人喜欢就可以了，咱不谈那些虚的东西！
于是我带着牛长虎走进了这家商铺……
“你想要什么样式的，自己去挑！我又不是你娘，不知道怎么选，你喜欢哪几件就跟爹说。”我低头对着牛长虎说道。
能够买新衣服这种好事，别说是小孩了，就连大人都无法拒绝它的诱惑。
我也没有再管他了，对一旁的老板说道：“有那种六七个月大的小孩穿的衣裳吗？男娃娃的。”
第一次出来买小孩的衣服，有些小紧张怎么办？
可能是因为做服装买卖的缘故，所以这个商铺老板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与外面的那些身穿粗布衣衫的人有些格格不入了。
我见她挑起轻巧漂亮的兰花指，另一只手拽着张粉红丝帕，一副“分外妖娆”的模样。
其实我都为她这样的装扮而感到累，难道不觉得麻烦吗？我一个大老粗实在不能理解她们这些女人家的思路。
我看她笑着说：“有，在里头，我帮您拿去！”
她那风骚的走姿，实在不是我这个绅士能够形容出来的。
我瞥开眼睛，假装看不见的走到牛长虎旁边，问道：“有什么喜欢的吗？跟爹说说。”
牛长虎想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一件青绿色的外衫，又险有犹豫的放了下来。
我说：“你想买就买啊，那么磨蹭做什么？这个动作就跟你娘一模一样。”
“我们家现在没钱，这件衣服一定很贵吧？不然咱们还是回家吧，我房间里还有些新衣裳没有穿过。”
牛长虎的话说的叫我很惊讶，他居然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从城里回到农村的，我和她娘还有其他人，包括父亲都没有与他讲过这件事。
不过一会儿我就释然了，可能是因为村里人说了些什么，被他听到了吧？难怪我说为什么这些天他会向我低头，听我的话。
“没事的，喜欢就买！爹有得是钱！咱们只是亏损了一小部分而已！”
其实，去了百分之七十呢……
为了不让孩子小小年纪就背负这么大的担子，我决定在生活方面不再亏待他。
“还是算了吧，老师说做人要学会节俭，不能够浪费。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这里的衣服，还没有在长沙的那些好看呢！”
牛长虎意志坚定的对我说，但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一样。
也许是在我不清楚的情况下，牛长虎已经渐渐的长大了吧？虽然这看起来是一件好事，可我一点也不想让他这样做。
因为我牛大山不可能连一个小孩子都养不活，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买，我给你拿几件！你们班明天不是要开家长会吗？难道你想让同学们嘲笑爹不给你买新衣服穿？那爹可就很伤心了，因为小虎子拒绝了爹的好意。”
我假装一副受伤的样子，对着牛长虎说道。
而牛长虎听到我的话，也急忙说：“别，我买，我买！”
随即我也笑了，“买，买！自己选吧，喜欢就和爹说，我现在要去看看弟弟的衣服。待会儿我们一起帮公公挑几件好不好？如果公公知道这里也有你的一份心，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哄骗小孩儿，我可是很有一套的。
“嗯！”牛长虎应道。
没一会儿那个老板就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拿着几套小孩子穿的衣服。
“您瞧瞧，这几件是店里最好看的了，看看合不合意。”老板把衣服放在了椅子上，让我随意挑选。
我拿起一件摸了摸，觉得料子还行，又看了其他几件。我脑海中浮现出牛朝阳那副小身板，觉得这些都很合身。
选了几件好看一点的，我说：“就这些吧。”
老板接过了我选的衣服，拿去包了起来。
我回到牛长虎身旁，他也挑的差不多了，也拿给了老板。
然后我带着他去了卖老人家的衣服那，仔细的看了起来。
到后面，我和牛长虎各自与父亲选了两件衣服，我还拿了两条长裤。
等付了钱，我看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买的了，而且明天还要出来，有什么事明天也可以做决定。
于是我们就带着大包小包的回常青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