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话还没说出口,杨之临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犹豫两秒,云想把饭盒给他:“那谢谢你了。”
“谢什么,他是司机,不吃好怎么上路?不过你给他带的饭未免也太……”杨之临嫌弃的啧啧两声:“也太简陋了。”
云想羞愤的瞪他一眼,伸出手:“我自己带。”
她炸毛的样子真是不太常见啊,杨之临目光突然幽深,意味不明的问:“你这么积极,不会是喜欢罗大微吧?”
云想气的要死,又不敢跟眼前这人硬碰硬,又瞪了一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饭盒率先走了,连背影都透着几分生气。
杨之临若有所思的摩梭着下巴。
……罗大微休息了一上午,吃了云想带上去的饭,和杨之临打包的剩饭。说是剩饭,其实杨之临一口没动,他嫌弃。
就没吃过这么差劲的饭菜,难吃死了,油盐重味道浓,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下嘴的。
偏偏罗大微吃的津津有味,甚至是大快朵颐,杨之临不由得怀疑自己吃的那一口是不是跟他吃的味道不太一样,抱着怀疑的态度尝了一口,顿时吐了出来。
连忙漱了漱口,没好气道:“你味觉失灵了吧?”
云想正在收拾东西,闻言动作一顿,费解的问:“你为什么这么娇气?”
甚至比她一个女孩子还要过犹不及。
杨之临也不反驳,施施然就承认了:“我就是娇气,你要是有钱你也可以。”
云想似笑非笑的问:“你有钱,现在能用吗?没吃饱不照样饿肚子?”
杨之临喉头一哽,被这一句话噎住了,又不敢自落下风,憋着气硬声说:“我有钱我乐意。”
罗大微背上背包,有模有样的做了个揖,笑问:“少爷。咱能启程了吗?”
面子找回来了,杨之临冷嗤一声:“出发。”
云想今天说的话太多了,一上车就闭眼假寐,车厢里安静如鸡。
下一站是花港,一个小城镇,就跟景德镇是烧窑大户一样的,这里专门培育花朵,各种各样的都有。听说原本不叫花港,后来因花得名,故而有了别名。
“那原本的名字叫什么?”杨之临窝在副座上,随口一问。
云想在书上见过,正要回答,被罗大微抢先一步说道:“百松镇。”
“为什么?”杨少爷持续好奇。
罗大微笑而不语:“到了你就知道了。”
神秘兮兮的,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
杨之临换了个坐姿,瞄了一眼后座,问云想:“你知道为什么?”
云想跟罗大微一样,神秘兮兮的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杨之临一点都不想到了知道,好奇心挺不到那时候,再度换了个坐姿,准备在问一遍,罗大微突然刹了车,杨之临猝不及防往车窗上撞,索性他反应弧度快,长臂撑着玻璃,成功护住了脑袋。
呼出一口气,杨之临看向罗大微:“怎么回事?”
罗大微微微一笑:“到了。”
到了?
杨之临打开车窗,看着四周光秃秃的一片,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就到了?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个建筑物都没有。
“真的到了。”云想打开车门,率先下去,罗大微跟着下去,一只脚落地后,还回头跟杨之临说了一句:“下来吧。”
所谓百松镇,代表的意思也很简单,从字面上就能看出来,花港里面松树特别的多,甚至是多到了一种林镇不分的程度,没有里面的人带路,车辆绕一圈就迷路了。
这种小知识点,刚回到祖国怀抱里的杨之临是不知道的,头一次这么茫然的跟在别人身后,在一片松林里绕了好久,才见到了一点人烟。
现在是秋季,还没入冬,花港大棚里孕育了许多名贵娇弱的鲜花,寒风吹不到,大棚扎得很结实,随便拐个弯就是一座花棚。
“这是什么花?”云想驻足在一片花丛中,好奇的低头看了看,一阵惊奇:“这片花瓣怎么颜色不一样?”
一个穿着打扮奇特的小女孩走过来,看着有点像是回族人,看到云想的手离花瓣快要触碰上了,来不及多想,一声惊喝:“住手,别碰!”
云想吓了一跳,身体条件反射的往后仰,杨之临上前一步,摁住她的肩膀:“站稳了。”
小女孩跑过来,立即责备的质问:“最后一株五色梅了,你怎么能轻易触碰?”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云想慌里慌张想要解释:“我就是、就是好奇。”
一朵花瓣上的颜色,怎么可以这么多。
“小妹妹,大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就别这么疾言厉色了,哥哥请你糖吃。”杨之临俯身递过去一块糖:“不知者不罪嘛!”
小女孩压根不吃这套,细细将无色梅检查了一遍,这才说:“幸好你们没碰,这株五色梅马上就要被移植到花棚里了,它受不了这么寒冷的环境,本来就脆弱,你刚才要是碰了,会立即被赶出花港的。”
这么严重?
杨之临挑眉,认真打量那株花:“它叫无色梅?怪不得。”
小女孩这才正眼看着他:“你认识五色梅?”
“当然认识,我在国外见过,耐高温喜潮湿不耐寒,你们就把它这么随便的放在室外,一会儿就要冻死了,真是的,一点也不珍惜。”
本来小女孩还因为他认识五色梅对他有了点稍许好感,这会儿是一点也没了,眼睛睁得浑圆:“你知道什么,它马上就要被移植进花棚了。”
现在也只有花棚才适合这株容易被冬天冻死的五色梅。
“唉,有人说你们花港温暖如春,什么花都冻不死,现在看来……”杨之临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云想,深沉的叹了一口气:“我这位朋友可是心心念念想来很久了,但现在看来,谣言害人啊。”
小女孩憋红了一张脸:“你们从哪儿听说的?”
谁乱造谣?她们花港是按照正常四季节气生活的,根本就不是温暖如春,要是这样就好了,也许就不会一到冬天,就坏死许多花朵的事情了。
“书上。”杨之临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