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刚到卧房,卿尘顺手操起一个瓷器向赫连默砸了过去。
“啊,流觞使不得呀。”小芙惊叫起来,在大绥里袭击王族是要杀头的呀,虽说是不知者不怪,也是王爷若真是伤着了,他们这些下人就是十个脑袋也赔不起呀。
某女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见一击未中,又拿起身边的物件狠狠的扔了出去。
“还有力气闹,估计身子没什么大碍。”赫连默笑的云淡风轻,唇角满是宠溺。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没脸皮的。要断袖找别人去,小爷我不奉陪!”卿尘气喘吁吁的倚在桌子上,丢了一句话就大力的甩上了门。门板被狠狠的甩上,差点都打在赫连默的脸上,可那人没有一丝躲避的意思。
“断袖…”凉薄一笑,没想到第一次接吻,吻得居然是个丑小子…
“主子,要不要先回府上休息一下。”秦天看他脸色苍白,心里担心,小声的说着。
“不用了,先去三哥府上吧。”看了那紧闭的房门,里面的人估计还是气恼吧,想要告别,没想到却闹成这样。
“小芙。”
“奴婢在。”
“好好照顾他。”
“奴婢知道。”小丫头乖巧了应了下来,心里也不自觉的心疼主子,爱上男子在大绥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何况他还是皇子…
“走吧。”翻身上马,却是没有力气再回头,这不该有的情感就让它随风散去吧。
房间里卿尘狠命的擦着唇瓣,不多时就又红又肿了。
“你这是干什么?”小芙端来了饭菜看她自虐慌忙阻止。
“那变态走了?”
“变态?你是说王…松管家?”
“除了他还有谁。”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不明白那小丫头怎么笑的怎么开心。
“小芙,你不是喜欢松末那混蛋的么,他断袖你还这么开心?”
“谁…谁说我喜欢松管家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哭?不是为了他?”
“当然不是了,是因为…”小芙扭扭捏捏的不肯说,看那娇羞的模样,估计也是和哪个男子有关了。卿尘突然有种被耍的感觉,想发作又没有理由。
“赶紧吃饭吧,经你们这么一折腾都凉了。”
“没胃口了,被那厮吓住了。”
“呵呵,你一向平静,也就松管家收拾的住。”
“哼,小丫头,胳膊肘向外拐!”
卿尘哼哼几声,多少是吃了点东西,如今和松末闹翻,让他帮忙估计是不行了,钱庄里的事情还要自己想办法。内鬼到底是谁呢?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
“小芙,我吃饱了,出去一趟哈。”
“流觞,你的脚伤…”
“不碍事的,钱庄还有些事情,我的去见一下许掌柜,不然被辞了,就养不起你了。”
小芙面上一热,唾了她一口,也不阻拦了。门口的张叔备好了马车,脚痛的紧,路上又湿滑,也只能如此了。一只脚踏上马车,又停了下来。
“流觞,怎么了?”
“我想着许掌柜自己不一定会备冬至吃的东西,你帮我装些饺子来。”
“不给,他前些日那么对你,你还念着他。”小丫头没有忘记那些日子卿尘总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手指又红又肿,拿筷子都不利索。
“快去吧,严师出高徒,掌柜只是面冷心热,不善与人交谈罢了,对我是很好的。”
好说歹说,总算是哄着那丫头去厨房里准备东西了。抱着食盒,倚在马车上,向永盛钱庄赶去。
店里的伙计们都回家过节了,街市上的店铺也都关了门,钱庄规模宏大,现在看来是分外的冷清了。想想许掌柜日日夜夜都守在这里,卿尘心里有多了几分心疼。推开门扉走了进去,店里的光线有些暗,没有一点生气。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慢慢的向后院摸去。
院里的偏方,只有一间屋子有亮光,想必就是这里了。屋里的人影映在窗上,时不时的还传来几声闷重的咳嗽。
“许叔。”轻声打门,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压抑住咳嗽声,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脸色微冷,语气也淡淡的。
“喏,当然是送饺子的啦。”勾唇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食盒。
“放下来,你可以走了。”卿尘也不让人招呼,从他身边走了进去,屋里没有火炉,难怪会受风寒。
“许叔,我还没有吃饭呢,这天寒地冻的,您不会要我饿着肚子走回去吧。”故意说得惨兮兮的,果然那人脸色稍缓,也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