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五尊
如今百里墨不需要更换皮相,变成苏小雪的白暄也已经认不出他。曾经善良无邪,心胸坦荡的小公主再也不复当年的天真。
正想的入神,链接地宫与魔族的暗门突然开启。
“少主,魔之炼狱的裂缝又长了一寸。烈将军推测那跑出来的东西极有可能躲在人族,请您多加小心。”
“查到是哪个灵吗?”在人族的这些年除了寻找白暄,百里墨还有另一个任务——清除从魔之炼狱越狱的魔灵。
“烈将军怀疑此灵很有可能是昔日幽冥坐下五尊之一,只是还不清楚具体是哪一个。”
“幽冥的尊者!”如果是他们,信函上呈报的伤亡数或许只是个开始,“继续查!这个灵不容小觑。”
百年前封印幽冥的八角鼎出现异样,魔之炼狱被震开一道裂缝,自此便有魔灵越狱而出流窜人族为祸。那时百里墨在人族寻找白暄,正闲得内伤,便拦下了这差事。只是相比过去的低级魔灵,幽冥五尊要难对付的多。而这幽冥尊者的越狱一定不是偶然,他们一定有自己的部署,而目的便是放出幽冥。
所以谁出来更有利于全局?
书房里,百里墨坐在苏小雪新买的藤椅上,左手抛着一枚古币思索着。
幽冥五尊:“寿”是军师,擅长谋略;“刑”是将领,擅长鼓动军心;“孟”是医者,擅长配制药剂;“鸠”是杀手,擅长隐匿;“缪”是琴师,擅长音律和远攻。
所以,会是“刑”还是“鸠”呢?他们准备怎么做?
不管他们的能耐有多大,没有实体他们的行动都会受到很大限制,所以如果自己是他们,那第一步就是找个肉身。
三大种族:魔族、灵族、人族中只有魔族可以通过自然生育外的第二种方式扩大种群,那就是与外族签订血契。方法虽然冒险,却是人族获取永生,灵族逃避责任、律法的唯一途径。在七天的蜕变期中“受”者除了要赌成功率,还要赌运气,赌他们的肉身和灵魂没有被其他魔灵看上。因为蜕变期新魔的灵魂是最好的魔灵护甲,食之,战斗力会提升至灵肉合一时的状态,任何魔咒的施展都不会受到外形的限制。而蜕变期新魔的肉身里充满了“施”者的魔力,可以被吞噬新魔灵魂后的魔灵轻而易举的占为己有。事后就算“施”者发现也为时已晚,只能将错就错。
握着古币的手一紧。不好!他的目标是“小鹿”。
●回到学校
画室里,美术系的学生们围成一个圈,安静的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苦思冥想。他们面前的摆台上放着各式物件,从简单的石膏几何体,到复杂的动植物标本,看似杂乱无章,却摆放有序。年轻、风趣的手绘老师Mr Chen要求大家利用现有物体设计一副具有独立灵魂的作品。
因为返校迟了几天,楚一一并不知道今天会上什么课,自然也没带画具。她手上的纸笔都是死党季菲支援的。
季菲借给楚一一的时候,对她抱怨,“我这两天打了你N通电话,你竟敢通通把我给挂了!你有能耐就一直无视我呀,还问我借什么借!”
好吧。楚一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厚着脸皮说:“我这不是病了吗,现在回来了就想给你个惊喜!你瞧,惊不惊,喜不喜?”
季菲没好气的说:“你想我怎么回答?惊—我好怕你辍学呀!喜—还好你回来了!姐妹,死党不是这么用的,要再有下次,我直接上你家踹门去!”
楚一一看着她傻笑。要不是在课上,她真想给季菲一个大大的拥抱。是啊,还好她回来了,身边还有一个关心她的人。
放学后楚一一和季菲在一个路口分别,她见红灯转绿便急着过马路。季菲见她走了相反的方向,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一一,你病刚好,不回家要去哪里?”季菲说。
“呃……”楚一一看了下路,“我走错了,谢谢啊!”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季菲不放心。
“不用,我只是想事情想的入神了。”楚一一说。其实她只是不想回去。
弯弯绕绕折了很多路,楚一一发现自己逛到了警局附近。算算时间,司徒豪差不多该下班。她干脆就不走了,找了个隐秘的位置把自己藏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司徒豪出现了。
数日不见他原本干净的脸上长出了胡渣,整个人颓废而消瘦。楚一一的喉咙堵的发紧。等距离拉远了些才从刚才隐藏的地方走出来,悄悄尾随在他的身后。
●贪恋
这条路他们一起走过很多次。司徒豪经常向她描述他们的未来,他的每个眼神,每个笑容都还历历在目。可现在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已经不是当时的模样。
司徒豪越走越慢,前面渐渐没有什么可以遮挡楚一一的东西。她匆忙转身回走,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楚一一下意识的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一一!你去哪里?”司徒豪一把抓住了她。
“那个……好巧!”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抓了个现行,她的心砰砰的跳着,脸上却还是故作镇定。
“我知道你跟了我一路!”司徒豪说着便把楚一一扯入了怀里。
这个怀抱还是那么温暖,楚一一贪恋上这份安全感,便也没急着推开他。
“你那天说的都是气话对不对?”她没有回答,司徒豪便当做她默认,“你舍不得我。”
她很想否认,可嗓子堵的她发不出声音,她很想摇头,可是脸贴在司徒豪的胸口上,舒服的她不想动。她该怎么办,谁能救救她,她不想成魔,不想变行尸,她只想做回她自己。
如果一切只是一场梦!她闭上了眼睛。
我们还在分手的那个晚上!她又睁开了眼睛。
“一一,你爱我吗?”司徒豪依然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她的眼泪突然就决了堤。
“别哭!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我不该丢下你这么久!我原来打算第二天就去找你,可警局有事我没办法!”司徒豪慌了手脚。
噩梦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楚一一紧紧地抱住了司徒豪。好像只要一放手,她的世界又会重新回到那个冷冰冰的黑暗中。
司徒豪笨拙的帮她擦着眼泪。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脸上来回涂抹,楚一一只看到那两片嘴唇在一开一合说着什么,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比起那些情话,她更愿意听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跳。那声音竟然动听的令她着迷。
恍惚间心底的那份渴望支配了她。似乎只有这颗赤诚、滚烫的心,才能填补她内心的缺失。她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阳光落在树影间,那千点万点的波光像荧荧的霓虹洒在两人身上甚是梦幻。可这道美景在某人眼中却是刺目的。转瞬间大好的天色突然刮起阴风,惹得枝叶一阵乱摇。再看这景哪里还有“梦幻”可言,真真成了一副“群魔乱舞图”。
两颗砰砰乱跳的心正难分难舍,哪里会留意周遭的变化。却见街角又窜出一条恶狗。它挂着哈喇子,张着血盆大口,往两人前面一站,毫不客气的吠叫起来。
这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像被激活的警报器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楚一一被吓得一哆嗦,终于清醒过来。
我做了什么?她一把推开了司徒豪,愧疚的无法自处:楚一一你既然不爱他,又何必把他牵扯进来!过了今晚,你可能成为魔,可能成为行尸,却永远不可能成为豪哥哥心中的楚一一!
她脸色苍白的看看那恶狗又看看司徒豪。一时不知是该先躲着那狗,还是先弥补自己的错误。
“别怕,有我!”司徒豪只当她怕狗,利索的把狗引到了一边。
楚一一闻言更加羞愧难当。她不住的提醒自己:楚一一你不能仗着这个男人爱你就把他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你的未来已经毁了,他的未来正一片光明,你不能再贪恋那份温存!你不能害了他!
“对不起!”她的手拽成了拳,她不该来找司徒豪。
“你说什么?”司徒豪的眼里闪过一丝愠色,“你第一次主动吻我却要跟我道歉?”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应该……你就当我没来过。”是她的错,她不该给他希望,不该让他认为他们还能走到一起。
“还是想分手吗?可你明明舍不得!”
“我!”她的确舍不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