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璟阳独自一人呆坐着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来，到最后他索性暂时放弃了。
毕竟距离老贺公司新产品上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这之前，他还有的是时间去搞定昶钦这边，所以倒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
这么一想，他不由得彻底放空了思绪，甩甩头站了起来，又因久坐不适而将化肥安置在了一旁的座椅上，随即扭了扭脖子、伸了伸腰。
与此同时，他竟是恰巧捕捉到了柯晋唇边那抹一闪而过的邪笑。
这柯少……怎么笑得如此浪荡？
好奇心作祟，柏璟阳当即决定过去探探话，“柯少这是在想什么事情……”
“心情似乎还不错啊。”
陷入无边想象的柯晋被这突然其来的声音弄得一激灵，表情略显惊讶地抬眸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柯晋暗暗深呼吸，待缓过那片刻的惊讶后，微微侧头示意柏璟阳就近落座。
“柏总，坐。”
柏璟阳一手托着化肥，一手抚摸着它的毛发，脸上挂着挑不出瑕疵的商业笑容，却并未选择在柯晋身旁落座，而是转了个方向坐在了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柯晋将他的一系列动作收入眼底，表情微变，心中掀起风云变幻，开口却是在向柏璟阳解释自己为何而笑。
“今天皇朝主创相聚一堂，本就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柯晋看了看和司栈等人谈笑风生的潘耿，继续道：“另外，潘导给了我家艺人皇朝女三的试镜机会，也是很值得高兴的。”
坊间都说博瀚传媒继承人柯晋，是别有深度而自成一格的纨绔子弟。
这总结，柏璟阳觉得很是到位。
在他看来，柯晋这人虽看似吊儿郎当一派纨绔作风，可人实则精着呢。
就单论人刚说的两句话吧，可是把在场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捧了上去。
“柯少家的艺人好像不少吧，我可是越来越想知道究竟是哪位姑娘，能得柯少如此重视了啊。”
柏璟阳所言非虚，他是实打实的好奇。
因为能得自己公司的准继承人力捧，想必不是那种值得公司包装投入的实力派，就是多多少少都有些猫腻了。
“她出道还没几年，拿得出手的作品也不多……”
柯晋适时顿住，又巧妙的连接，“不过她谦逊好学，又有些天赋，所以值得培养。”
“哦？”柏璟阳扬眉，半开玩笑道：“柯少可真是不厚道，铺垫这么多，勾起了我满满的好奇心……”
“冤枉啊，柏总。”柯晋赔笑，正要与他说谢汀兰的名字，确是被推门而入的小金打断。
“老板——”小金关了门径直朝柏璟阳走来。
柏璟阳一见到他就想起了之前的事儿，原本还打算装装高冷暂时不搭理他，可当他看清他手里提的东西时，这想法便在瞬间泯灭了。
小金不曾放过他家老板的每一个微表情，自然也察觉到了他多看了自己手里的饮品两眼，忍不住心下感叹：
果然还是郁总了解他家老板啊！而他毫不犹豫地听了郁总的建议更是值得庆幸。
“老板，给你买的。”小金走到柏璟阳身边，十分狗腿地双手奉上。
柏璟阳看了眼小金，又看了眼悬在自己眼前的牛皮纸袋，紧接着将头偏向了一侧，愣是没接纸袋。
手已经开始有点酸的小金就有些懵逼了，他家老板这是……
在闹脾气吗？
唔，他也不会哄人啊。
小金没有办法，下意识地想要寻求郁昶钦的帮助，只是他才刚有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于行动，某人的声音已经幽幽传来——
“愣着做什么？”
“你把这袋子搁得离我嘴巴这么近，是想让我吃纸？”
“……”小金心肝皆颤，瞪大眼睛竟发现他提着纸袋，不知何时已经凑到自家老板嘴巴跟前。
他尴尬，忙提着纸袋远离。
怎料柏璟阳又道：“怎么？这是不打算给我喝了还是怎么？”
“……”小金无言以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之好像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柯晋在一旁观察着这两人，想笑却又不好真的笑出声，就只好憋着，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了一下那个在他看来有些……愚钝的小助理。
“小金是吧。”
“你没发现你家老板一时腾不出两只手来，所以不是很方便……”
小金闻言恍然大悟，差点就这样抬手猛拍自己脑门。
天哪，他竟然忽略了化肥还在他家老板怀里这一点……
“我错了，老板。”小金一边认错，一边忙着把饮品取出来，插上吸管了再递给他，“老板，你试试，应该够甜。”
“这是什么？”
柏璟阳打量着眼前的饮品，从杯壁看红彤彤的，还挺好看的，至少这样活泼的颜色可以激发他的食欲。
“初恋……”小金到现在都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个名字。
柏璟阳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玩意儿？”
“咳……”小金清了清嗓子，“初恋，其实就是火龙果汁。”
“那为什么取这种名字？”柏璟阳恶寒，“真是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老板，就是一个名字而已，饮品本身应该还是很好喝的。”小金认为这个名字问题并不值得深究。
柏璟阳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没再多说什么，喝了口发现味道确实还挺不错，说出口的话却让小金吐血。
“你对很好喝这三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就这，也称得上很好喝？最多也就是勉强能喝得下去吧。”
“要不是不想打击你辛苦给我买来的一腔热情，我都一口也不想喝……”
“……”
小金无语，瞬间凌乱，他是真想接上一句：是啊，一腔热情……终究是错付了！
老板，你这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典范啊！
就刚刚一口入喉后的那种满足感，别以为他没看到。
明明很爽，还要“故作不爽”，他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柏璟阳也就趁趁口舌之快，捉弄小助理的乐趣而已，倒也没真的想把小助理怎么样。
故而在口是心非的几句话后，也没再说什么，只静静地享受着甜甜的果汁。
一杯果汁喝了一半，兜里的手机蓦地振动了一下，柏璟阳知晓是有信息进来了，不过究竟是来自谁的，他只有看了才知道。
随手将果汁搁到大理石茶几上后，他摸出手机解锁一看，入眼的一条极为简洁的信息。
——车主蔡奇峰，江城人，48岁，未婚。
柏璟阳回：除了这些，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吗？
几秒后，对方有了回复。
——没有。
柏璟阳盯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