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王允一直没有向张让赔罪认错,张让又进一步渲染他的所谓的罪行情节。
王允担心自己的坚持会连累到刘子陵,于是在一次与刘子陵的交谈中,王允给刘子陵安排了另一条出路,准备动用自己的好友关系,让刘子陵去豫州谋一小官,远离京城。
刘子陵自是不肯,说什么也要在京城陪着王允,替王允走动关系,希冀能够救王允出来。可是王允严词拒绝,说道,“我一天不向张让这个奸贼低头,这个奸贼一天就不肯放你伯父出去,可是你伯父是那种低头的人吗?”
“侄儿啊,为官之道,岂能与奸贼宦官为伍,我们穿的是朝廷的衣服,听的是皇帝的话,心中藏着的乃是百姓。我们一定要做一个清清白白,公正廉洁的好官,方能对得起身上穿着的这身官服啊。”
“侄儿谨遵伯父教诲”,刘子陵点头应到。
“现在,侄儿有三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条便是回家,回益州跟着你父亲,谋一个挣钱的活计,安安稳稳过了下半辈子就好。第二条路,可以跟随你的师傅蔡邕,待学成之后谋得一份差事,也算不错。第三条路,便是伯父给你安排的,从军。伯父在豫州时,与豫州大小官员皆有来往,汝南郡守更是我的故旧。伯父可修书一封,让你在豫州汝南郡军中谋一个差事,你自己选择吧。”
刘子陵有些头疼,自己从益州老家出来之后,再未回去过,仅仅是靠书信与家中的父亲母亲往来联系。虽然他们与自己后世的父母亲不可相提并论,但终究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双亲,自己这么久不回家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第二条路吧,自己跟随蔡邕在吴郡学习,虽然已经学习了将近一年,且凭着自己后世的智慧,已经学了很多很多,但是还是有许多东西尚未来得及学习。
第三条路,就是从军。这条路,其实在乱世之中来说,是最适合刘子陵发展,一展心中抱负的。只有把军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在乱世之中挺着腰杆子说话。若是王允能够一直护着自己,这何尝不是一条十分明智的选择呢。可是现在的话,只能靠自己去闯出一条路了。
刘子陵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而是先询问了一下王允的建议,“不知伯父有何建议?”
王允看出刘子陵心中想法,道,“这一旦从军,就没有人能够保护得了你,哪怕是官场上可以护你周全,上了战场,一样需要看你自己的本事。若是没有胆子,在军中,是不会有什么作为的。
不过伯父这段时间观子陵,心中藏着经天纬地的绝学,又懂得驾驭人心,武艺也很不错,哪怕是没有人护佑你,伯父也一样相信子陵能够在军中闯出一片天地。
子陵也不急着去豫州,可以先回你老家益州一趟,好好陪陪你家中的父母,顺便也替伯父问候一下老友,然后再去豫州赴任,你看如何?”
刘子陵欣喜道,“还是伯父想的周全。不过侄儿一走,伯父一个人在这监牢之中,实在让侄儿放心不下啊。”
王允哈哈大笑道,“张让不过一个老匹夫尔,虽然你伯父落魄至此,但在朝中,仍有皇甫嵩、何进等重臣看得起我,哪能容许一个小小的宦官作祟。侄儿就放心离去吧,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好吧,那伯父一定要珍重,侄儿一定会想方设法解救伯父的”,刘子陵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谁叫自己人微言轻呢。
……
四年了,自己离开老家益州已经过去四年时间了,也不知道益州在黄巾军的摧残下变成了什么样子。虽然前段时间,母亲刚刚来信说,益州老家虽然也有黄巾军,但是规模不大,并没有危及到他们家,但刘子陵还是有些担心,急着想回家看一看。
长夜漫漫,星光黯淡,远处的树木快速地倒退着,离故乡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长路漫漫,时间煮雨,一分一秒都过的是那么的煎熬,只恨不能立即回到故乡。
虽然刘子陵只带了管亥一人,有些流落街头的感觉,但是仍不能打断归乡的心思。高大的马儿将一个个小小的人儿送往故乡,送到那人心中的期许之地。
一路行来,你也许会认识三两个陌生的人,他们跟你不一样的年纪,不一样的性别,不一样的性格,你们谈天说地,议论纷纷,指点江山。
说不定,你还会遇到益州来的老乡,遇到行商过客,如果不幸,甚至会遇到逃窜的黄巾军余孽。
大街上,总是传来一声又一声叫卖声,卖水果的,卖菜的,还有卖包子馒头的,他们一年四季的叫卖着,变了的只是匆匆路过的过客,看着一批又一批经过的客人,他们也许早已放下了陌生感,心态无比强大。
每天都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再美丽的姑娘,再帅气的少年,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同情的残疾人,风烛残年的老人,亦或是稚嫩可爱的小朋友,都只是过眼云烟,人生路上的过客,那冥冥之中的丝丝缕缕的缘分吧。
入夜了,静悄悄的,慵懒的人们都闭上了困乏的眼睛,希冀在乱世之中还能求得些许沉眠,让这劳累的身子得以舒缓。人来人往,尽显人生百态。
睡梦中,模模糊糊,仿佛已经回到了故乡,见到了思念已久的亲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诉说着家常往事,往热乎乎的餐桌上一坐,好不热闹。
刘子陵突然笑出了声,管亥忍不住盯着他,刘子陵天生的第六感让你感觉到了外在力,于是,他醒了,原来是一场美美的梦,不过,相信很快就要梦想成真了耶。
终于到益州老家了,拎着行李,按耐不住心中的亟不可待,向着家门口走去。没有礼花大炮,没有香烟美酒,刘子陵站在这片故土上,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这方土地上的空气,果然还是那熟悉的味道,家乡的温馨,好想大声喊一嗓子,我胡汉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