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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烛映连自己都已经忘却了时间,紧闭着双眼,感觉双手手心到胸口如有一楼冰丝破壳而出,给自己带来了一瞬舒畅与清明……
这是打开第一脉的前奏!?
烛映抬手想到?可已经被蒸红的小手却并没有回答自己,想问身旁却无人,只得自己回忆以前阿公教导过的知识。
烛映虽然傻,但却不笨,虽然学的东西不至于过目不忘,但也依旧清晰记得阿公每天念叨的人体周身十二脉。
收回目光,烛映开始默念起十二脉络、阴肺经、大肠经、阳胃经、阴脾经、阴心经、小肠经、阳膀胱经、阴肾经、心包经、三焦经、阳胆经、阴肝经…
既然不能问别人,那至少要在阴肺之后的大肠确定自己是否打开了第一脉。毕竟阿公说过,每多一条脉络,吸收时就会多一条冰丝,就好像原本的单行道出现分叉,分散了吸收速度,这也是越往后开脉越难的原因。烛映这样想着,看见远边最热闹的中心地带,发现那里的争夺战也已经接近到了尾声。
烛映不大的眼睛,此刻眯起眼来,更是显得狭长,看见争夺中心失败退下的那几批人当中,里头就发现蒙耶希成带着二十多人往自己这边走来,也是到此次才终于看清那部长六儿子的样貌,暗暗关注他们在那边究竟聊些什么?
蒙耶希成留着一头长发,浸湿漂浮在水面,之中那张脸庞到是随了他爹,长的也并不是很出彩,现在嘴角溢出着血液,重重吐出一颗刚被打掉的乳牙狠狠说道:“西部的人还真是霸道,今年居然要独占中心地段,偏偏北部那些人还好面子,怎都不肯跟俺们联手。”
“那西蒙也就仗着他比老大大几岁罢了,不然以老大你又怎么可能会打不过他?”一名明显要比蒙耶希成年长几岁的男孩,却要对蒙耶希成声称老大,将他恭伟的似比天高。
“哼!输了就是输了,年龄比俺大也是一种本事,不过算了,今年就算不是中心地带,俺也一样开脉给老头看看,让他总是瞧不起俺。”蒙耶希成摆手,虽然嘴上对于年长男孩的恭伟假以颜色,但紧皱的眉头却明显松展了不少。
听到不远边的对话,烛映暗暗记下了西蒙这个名字,将他标为孩子中最厉害的人,以后自己遇到他一定要绕着走。在朦胧闷热的雾气里,见蒙耶希成说完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后,发现跟在他身边的井观与马脸齐刷刷看向自己?
烛映理会,便默默退向了更远处。
不过转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嗤”了一声,惹得身后众人一跳眉,烛映赶紧加速跑远,甚至都不给身后人说话的机会,实在是里头井观鼻青脸肿的模样,让受了这么多年憋屈的烛映忍俊不禁,直至跑的老远后才敢发出笑声。
“哈哈!”
身处滚烫的肌肉在颤动,伴随着血液急速流动,烛映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已经如大家一样蒸的像颗番茄般熟透了,而只知道现在除了感觉浑身爬满了蚯蚓外,此刻又多出了一种从第一脉络蔓延开来的清凉?
这种感觉并不好,多出的这股清凉反而令烛映感觉自己皮肤有了细微的刺痛,就好像吸收的速度已经超出毛孔限制,现在硬往自己毛孔里面塞一样。
临中,己午时。
高高挂起的烈日,开始撒下炽热的光芒,令原本就闷热的开脉祭更加难耐,可这里的大人们却没有一个选择离去,因为他们都知道,药池里面有着他们的孩子,也只会比他们更难熬。
这时,烛映才知道额头上抹的这绿糊糊的东西是干嘛用的?伴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虽然药池相较也会散温,可即使是这样,这里的温度也依旧要比外面热上好几倍,若不是额头药膏带来的清凉,指不定这里面就会热昏过去几个谁谁谁?反正烛映是对自己身体心里有数。
第七次脉络流通感,冰丝从大拇脚指开始流通于自己腹下悄然而至,相比于其他人,烛映这边倒是平平无奇,只是默默的吸收再吸收,从来不干涉外界,甚至可以说不理会。
就如此时中央地带,有了第一名开脉成功的西部人离开后,相序离开的人越来越多,蒙耶希成他们又再一次挑起了事端,与原本人就不多的西部再次干起了架。
当中井观抓着名比自己矮上半颗脑袋的男孩,揍的最欢,甚至还带上其余四名老伙计,将他按在水里使劲摩擦,这场景让上了岸的西部人暴跳如雷,在岸上大呼“东部人不要脸。”
可他们越呼,蒙耶希成这帮人就欺负的越欢,直至最后引来管事下水制止,一行人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西部人,与之不欢而散。可离开中心地带的那些西部人,大部分却犹不甘心,竟然在外围找起了东部人,其中烛映就被三名鼻青脸肿的男孩盯上,遭到了祸池殃鱼。
这名身高比烛映矮上半个脑袋的男孩,不是别人,就是先前被井观欺负最惨的那人,此刻带人来到烛映身边,发现这男孩竟然还在入定?当即一掌拍向他脑袋!
“你是不是东部人?”
“是啊?”
莫名其妙被拍醒的烛映下意识回答,揉了揉被拍的脑袋,看见眼前三名浑身是伤的陌生男孩后,紧接着发现他们不知怎的?就露出了一个很诡异的笑容。
“是就没错了。”
伴随着矮个男孩的声音,烛映被其身后两人迅速架住双手,这时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拼命挣扎了两下,可结果却是于是无补,被强按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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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烛映离开后,站在外围的烘培映总觉得心神不宁,强行往前挤了挤,可拥挤的人群堆哪有人肯让位置给老人,毕竟可不是只有你一人的孙子参加了开脉祭。
“培映叔,舒心些没事的。”看见老人秃囊的模样,一旁矢渝之拍了拍老人肩膀安慰道,示意他放松些。
闻言,烘培映叹了口气,使劲垫了垫脚跟想看到前方景象,“可是俺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实在放心不下阿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