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已到,枝桠生发,万物复苏,一片生机盎然。天已渐暖,承元决定带着几人一同向东北方向行径,于是在吃饭的时候对几人说:“现在天渐渐暖和了,我们也要出发到幽州了。”
“啊……这翠华山春天风景宜人,气候也不错,人家还想多玩几天呢……”莞儿说道。
“莞儿,现在不是玩儿的时候,你看你承元哥知道爹还活着,这一个多月来茶饭不思的,都瘦了一圈儿了,每天还都去外面打听消息,玩儿,什么时候都可以,等咱们找到了韩伯伯,我带你游遍天下,怎么样?”剑青对莞儿说道。
“我就这么说一下,我还不知道这些了,承元哥哥找爹才是大事儿。”莞儿调皮的说道。
秦玉问道:“温公子,咱们是怎么去?”
承元回答说:“咱们穿过长安,沿黄河一路向东北走去,然后到大运河改道,沿河走向幽州。”
“这岂不是要走很久,光靠两条腿的话没有三两个月的走不到。”秦玉说道。
“那秦姑娘怎么想的呢?”承元问道。
“我吧,准备了一辆马车,还有三匹马,到时候一匹马拉车,两个人骑马带路,走官道,通过洛道到河南然后到山西,接着到河北直达幽州,这样剩下了不少脚力,虽然绕一些,但是会比走路要快很多,顶多一个多月就到了。”秦玉答道。
“嗯……还是秦姑娘考虑周全。那路上我们三个男人轮流骑马带路赶车,你们两位就坐马车就好了。至于干粮,我们还是带一点,以备不时之需。”承元点头说道。
“干粮我已经准备好了,够吃几天的了,咱们今晚收拾下东西,好好梳洗一下,睡一个好觉,明天一早就出发。店里的事已经给五仙教的师兄交代好了。”秦玉答道。
“嗯,那就有劳秦姑娘了。”承元笑道。
饭罢,几人回屋收拾行头,收拾完行头以后也就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承元照常起来练剑,恰逢秦玉路过,秦玉见承元剑法之纯熟在同龄之中实属少见,便一个跃身上去和承元交手,比试下武功,承元先是一惊,却很快反应过来了,便和秦玉过开了招。秦玉身法轻盈而鬼魅,承元却是根基扎实剑法沉稳却又多变,二人过招大约过了四十来招,承元渐渐处于下风,则纵身一跃到旁边,作揖道:“秦师姐身法轻盈,招式多变,承元甘拜下风。”
秦玉说道:“呦,小师弟,这是哪里的话,你这剑法根基扎实,同龄人中已实属罕见,不过轻功底子太差,改天我再教教你轻功,让你身法更加轻盈,毕竟你使得是剑不是刀,刀风雄厚结实,剑法轻盈多边,虽然你剑法根基牢靠,但是身法不够轻盈,舞地却和舞刀一般,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嗯,师姐说的极是,小时候练剑的时候,娘也曾说过我的轻功有待提高,可是娘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只能口头教我,不能以身试教,而轻功不像剑法,它用于无形,我也一直势弱于此。”承元答道
“吶,我们五仙教的轻功江湖上可是数一数二的,你我好歹也是师姐弟,你也就算半个五仙教的弟子了,嗯……我呢,就教给你一套轻功步法,云仙踏月步,这套步法比较简单,但是配合着剑法使用会很有功效,你呢~就好好学着点儿,别出去说我秦玉的师弟轻功太丢人~”秦玉依然非常妩媚地说道。
“那就谢谢师姐了!”承元拱手谢道。
说罢,秦玉一个媚步冲向前,步伐之轻盈,只看见人是在平移,毫无颠簸之感,此步法以圆形为主绕步,间带方形忽变方向,虽然快,却如小猫走路一般毫无声息。承元看至此也跟着模仿起来,不过毕竟是男人,媚步学得四不像,也颠颠簸簸的,不过却不影响速度,在速度上比以前确实是要高很多。秦玉看到承元踉踉跄跄地,不由地笑了出来:“哎呦,小师弟,学归学,别摔着了,这学轻功摔了,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承元听归听,做归做,几圈下来,步伐比之前平稳许多,也轻盈许多。秦玉拍了拍手说道:“好啦好啦,这几圈下来你也该累了,轻功这东西累了再施展就一点儿不像轻功了,你呢,几圈下来也有进步,回头啊,再练练,肯定有长进的。诺,他们也都去大堂准备吃饭了,咱俩也过去吧。”
承元停了下来,说道“多谢师姐教导!”说罢,二人便走向大厅准备吃饭。
吃完了饭,几人便踏上了前往幽州的旅程。
几天后,马车到了洛道上,傍晚,几人准备露宿,承元和秦玉还有秦天霸去打猎摘野果,莞儿和剑青则负责砍柴烧火。晚饭吃完,几人围着火堆聊天,东一句西一句地,天南海北无所不谈。忽然,周边群鸟惊起,秦玉警觉起来却又不失娇媚地说道:“呦,有朋友来了啊,咱们继续聊咱们的。”承元等人这才意识到树上有几个黑影跳来跳去的,都握住手中的兵器,随时准备应战。突然,一道剑光一闪,一个黑影带着剑刺了下来,承元正准备起身抵挡,只见秦玉从腰间抽出鞭子,往上一甩,把那人的兵器缠住然后甩向旁边的树上,那人的剑就死死地钉在了树上,而那黑衣人也因为这突然的攻击栽倒了地上,就在此刻,旁边几个黑衣人一齐下来,承元几人则拿起武器跳了起来应战,可这黑衣人就像打不完似的,一批又一批,而且都是打两下就走,打两下就走,慌忙之中承元三人根本无法施展三星邀月,秦玉纵是武功高,却也将气力快要用完,也是难敌,就在此时,承元拔出七绝剑,左手七绝剑,右手自己随身配的青锋剑,配合着云仙踏月步和七绝剑谱中的双手剑章开始冲向敌人,秦玉见此,也用自己鬼魅的步伐配合承元,扰乱敌人的注意力,可敌人的车轮战着实让众人受不了。承元无法,只好将每个黑衣人的胳膊削去,本想将黑衣人赶走,不成想被逼的砍下他们的胳膊,却也没有办法。黑衣人胳膊断了,只好踉踉跄跄地逃走,秦玉则一鞭子抽向一个黑衣人,拉了回来。
“说!谁教你来的!有什么目的!”秦天霸踢了黑衣人两脚,然后喊道。
“呵呵,我们只想取回我们主上应有的东西,本无意伤你们。既如此,我再或者也没什么意思!哈哈哈哈哈!”黑衣人冷笑道,说完便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自尽了。
“呦~可别这么想不开啊,大半夜的死在这,怪渗人的,这半句话也都没问出来呢,就死了,倒也是条汉子,我看吶,咱们今晚也别睡了,说不定还有后招呢。”秦玉说道。
怎料,秦玉刚说完,就两个人过来,二话不说与众人开打。
莞儿喊道:“怎么刚说完就有人来打架啊!”说着还不停的用手中的剑回护敌人的攻击。
“那有什么办法!应该跟刚刚那伙人是一伙的!而且还是刚刚那伙人的头目之类的!这武功架势比刚刚那些人要精明很多!”剑青回答莞儿的话,不料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其中一个个黑衣人见此,立即向剑青刺去,莞儿和承元简装一个箭步上去抵挡黑衣人的攻击,怎料,秦天霸和秦玉所纠缠的黑衣人从袖中发出两枚暗器击向秦天霸和秦玉,秦玉身法灵敏多了过去,而秦天霸却没有躲过,秦玉见状立马踢开黑衣人查看哥哥的伤势。被踢开的黑衣人则在背后偷袭莞儿,点住了莞儿的穴道,承元和剑青见状去招架两个黑衣人,剑青武功毕竟没有承元好,承元都快招架不住了更不要说剑青了,这时,莞儿喊道:“承元哥哥!朱砂影射!”承元听此,立马扣动朱砂影射的机关射向跟自己对打的黑衣人,黑衣人倒地不起,正准备射向另一个黑衣人的时候,另一个黑衣人则正好击败剑青,剑青的剑被打在了地上,黑衣人见到承元准备向自己发暗器,立马用剑抵着剑青,说道:“好小子,你那暗器果然厉害,不过有这小子给我挡着,量你也不敢轻举妄动,还有你,那个南蛮丫头,比武功确实不错,但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哼!要想这小子活命,你们放下武器,然后过来!”二人无法,只好跟了过去。
“哎呦,这位大哥~,有什么话咱们好商量嘛,和气生财嘛~”秦玉妩媚地说道。
“呦,这娘们儿还挺骚的慌的,可是对大爷我没用!老子对什么都感兴趣,就是对女人没兴趣!尤其是你这种骚娘们!”黑衣人笑道。然后指着秦玉狠狠地说道:“你过来,让我把你的穴道点上!”
秦玉心想:“哼,还好我放着,刚刚假装照看哥哥,其实已经全身涂毒,你碰我就是个死!”然后秦玉答道:“好好好~我都听打个您的不成么~”
此时承元喊道:“秦姑娘!不能过去啊!”说完,秦玉一个眼神使给他然后说:“哎呦,小师弟,作为师姐是不是应该先牺牲了自己保护师弟呢?”承元看到秦玉眼神又听这番话,心领神会,也就没说什么了。
此时,秦玉已经走近黑衣人,黑衣人右手一伸,点住了秦玉,然后准备靠近承元的时候,秦玉说了句:“大哥,手都成这样了还点人呢?倒不如割了放血吧。”此时,黑衣人举起右手看了看,发现已经发紫,而且还肿大了不少,然后就感觉整个胳膊都开始疼痛,左手的剑也脱了下来,此时承元见状,一脚踹开黑衣人,但是想到自己不会解穴,就成了难题。
于是问秦天霸:“秦大哥,你会解穴么?他们现在都被点住了,我不会解穴。”秦天霸这是疼痛难忍,刚刚暗器刚好打到了他的膝盖上,已经疼得说不出来话了。此时,秦玉说道:“小师弟,你先用布缠住手,然后在我后面双掌抵住后背,然后用你的内力带动我的血脉,然后我就可以冲开穴道了。”承元听后嗯了一声,然后按照秦玉说的去做,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秦玉的穴道被冲开了,然后秦玉掏出一瓶药粉倒在手上,接着给莞儿还有剑青解了穴道。
现在最头疼的是,承元莞儿剑青都受了伤,内力还大损,根本走不了不能走远路,秦天霸更不用说了,已经疼晕过去了,秦玉一个人也收拾不了这么多人。要等他们恢复,除了秦天霸,其他三人也得有两三天的功夫。秦玉正为此头疼,此时,从西边传来了马蹄声,众人心头一紧,怕是又来劲敌,又过了一会,只见马停在了他们旁边,从马上下来了一个女子。
“孙姐姐!你怎么会在这!”莞儿高兴的喊道。
“我……我的事儿办完了,想去长安找你们,但是华大夫说你们早都去翠华山了,然后我就去翠华山找你们,山下一个小店的掌柜的说你们去幽州了,刚走没几天,于是我就骑马日夜兼行,希望能赶上你们,然后就碰到你们了……”孙韵玥回答道。
“孙姑娘,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都受了伤,秦姑娘和我伤的轻一点,勉强还能走,但是莞儿他们伤的比较重,你能不能帮忙驾车送到前面镇子上的医馆。我和秦姑娘骑马跟上。”承元说道。
“没问题,可秦大哥的腿伤成这样……马车会不会太过颠簸了。”韵玥答道。
“这个……我把他腿上的穴道点上,能减缓疼痛,应该能撑到医馆。”秦玉回头看了看秦天霸然后说道。
“那好吧,你们帮忙把他们抬到车上,我来驾车,你们骑马跟着吧。”孙韵玥答道。
“那就有劳孙姑娘了。”承元说道。
说罢,几人将秦天霸、温莞儿和余剑青抬上了马车。孙韵玥驾车,承元和秦玉骑着马在后面跟着向前面镇子走去……
孙韵玥在前面驾着车,秦玉和承元在后面骑着马走着,承元想到第三个锦囊,于是在马上打开了第三个锦囊。秦玉看到后说了句:“这不是……”承元见秦玉说话立马打断悄悄的说:“嘘……华师叔让我见到孙姑娘后打开锦囊,我不想让孙姑娘知道。”
“唔……好的。”秦玉应道。
第三个锦囊里面是封信,一张画,一块玉佩。信上写着:
“承元,见到这封信你应该又一次见到了孙姑娘,当我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眼熟,因此我对她做了些调查,具体的调查信中不便说,只告诉你重点。锦囊里的那个玉佩是一半的,与之相应的还有一半,在我哥哥身上,但是我在调查孙姑娘之时偶然看到了她有另一半的玉佩,叫我不得不起疑,这画上画的是这一对玉佩,你看看孙姑娘的玉佩是否跟另一半一样,能否与我这一半凑成一对,如果能的话,她的身份就极为可疑。华子旭留”
承元看到以后将信撕毁扔了,画和玉佩则放在怀里……
“锦囊里怎么说?”秦玉悄悄地问道。
“华师叔说,孙姑娘身份有些可疑,具体的等到了歇脚的地方给你细说。咱们悄悄地,就跟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承元说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承元却心想:“孙姑娘一路上帮了我们不少忙,也多次救我们于危难之中,怎么看却也不像是坏人。但华师叔这么说,必定有他的道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观察着再说吧。”
因为一场恶斗,众人皆是体力不支,一路上也郁郁不乐的,不怎么说话,气氛很是沉闷,孙韵玥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驾车带几人前往前面的落脚点。
过了两个时辰,众人终于到了洛阳。进城以后,孙韵玥说道:“温公子,秦姑娘,眼下已然到了洛阳,洛阳是个大城市,歹人必定不会在此作乱,我看二位也受了轻伤,而且也疲惫了,不如二位先去客栈打理房间,我带他们三位去医馆做一些治疗,却是如何?”
承元犹豫了一会,说:“嗯……孙姑娘既愿意,那便是再好不过。”
秦玉说道:“孙姑娘,家兄就拜托你了。”说罢,承元和秦玉便向客栈走去,孙韵玥则驾车向医馆走去。正在此时,听到有一个男子喊了句:“承元兄!”众人回头一看,是一个男子,承元答道:“文远兄?你怎会在此?”原来是洪文远,却因为只有承元、莞儿剑青认识,而莞儿和剑青却在车子里躺着,因此只有承元认了出来。
“哦,我两个月前来洛阳研习医术,再过几个月就回去了,话说回来,莞儿和剑青没有和你在一起么?”洪文远答道。
“莞儿……还有剑青都受了伤,孙姑娘正准备带他们去医馆救治。”承元答道。
“受伤?怎么回事?严不严重?”洪文远听到莞儿和剑青受伤急切地问道。
“他们还好,只是我们一行的另一个大哥受伤比较严重。”承元答道。
“哎!这还去什么医馆啊,快跟我走,去我师父家吧,我师父医术很好的,不如让我师父救治吧。我师父可是跟我爹还有你娘、温叔叔和余叔叔齐名的医绝华子熙!”文远说道。
“华子熙!?他不是失踪了么?”承元吃惊地说道。
“说来话长……咱们还是不要耽误了,先去我师父家吧。”文远答道。
“嗯……好。”承元应道。于是乎,几人便由洪文远带着走向了华子熙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