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你说，你说啊！你把我爸妈怎么样了？你把顾家怎么样了？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
我嘶吼着，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我奋力的想要从池水中爬出去，却被闻声过来的两个佣人用力的按着肩头，压回池水中。
我根本上不去。
我要气疯了，心慌得不行，冲着两个佣人吼道：“你们放开我！我是顾家大小姐，你们敢对我动手？”
佣人脸色难看的看着我，声音极轻：“大小姐，顾家……已经没了啊，大小姐一定要冷静。”
没了？
没了！
我脑中“轰”的一声响，停止了所有挣扎的动作。
慢慢抬头，看着面前渐行走远的一对狗男女，忽然就想哈哈大笑。
他们，终是如愿了。
心中像被压了块大石，却又笑不畅快，堵得特别特别难受。
“大小姐，你别这样笑……”佣人见我这样，犹豫一下跟我说道，“这个庄园从今天开始，已经不属于顾家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凤凰变麻雀，再也不是从前的顾瑶了？
噗！
一口血喷出，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不是因这个庄园不属于我，而是因为……我，彻底的输在了沈香凌的手中。
到底，我还是没有赢过她。
两名佣人跟着吓了一跳，他们无措的看着我，放开了我。
没了两人的压制，我反倒不急着向上爬了。
习惯了这水的凉，眼下，也不过更凉一些而已。
我抬手擦了一把嘴边的血，将脑袋放空，神情木然：“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这也算是我一力求来的，跪着也要走完。
佣人沉默片刻，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末了，加一句苦口婆心的劝：“大小姐，现在顾氏倒闭，顾家一切都已经被拍卖，先生因为千亿欠债，已经跳楼身亡，夫人受刺激过大，高血压发作，被送进了医院……大小姐，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任性了。”
佣人到底跟了我好多年，言语之间对我依然有着尊重，有着不忍。
我木然着，似乎听进了很多，但又很多都没听到。
我问她：“秦爷真的说过……秦家主的死，跟我们顾家有关？”
佣人迟疑一下，叹口气道：“大小姐，秦爷的确这样说的。”
我勾勾唇，忽然就明白。
心冷如冰，可那又怎样？
可真是好一个秦爷，好一个秦家。
他能隐忍这么久，才对我动手，我真的挺佩服他的。
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
我身形一晃，惨烈的家破人亡，竟让我没了半点想哭的冲动，而是极致的冷静。
“我们顾家，没有害死秦家主！他冤枉我！”我冷静的说，可跟一个佣人也说不清什么。
顿了顿，我压着心中的剧痛，直接问出最现实的问题：“所以，我顾瑶现在，身无分文？”
佣人同情看着我，如同看着这世上最可怜的乞丐：“大小姐，你不止身无分文……还有欠债。”
听着这个结果，我毫无意外。
挺好，这像是他秦寒能做出来的事。
复仇啊，不狠点不像秦爷。
我问：“多少？”
“千亿。”
嗯，挺多了。
我觉得我大概没问题的话……永远都还不起。
脑子有些乱。
捧了冰冷的水，胡乱的拍在脸上……努力让自己冷静，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我爸那边，有没有人帮他……收尸？”
一向运作正常的顾氏集团，突然间就负俩千亿……这样的大手笔，除了秦寒能做得出来，我想不到任何人有这个本事。
“警方已经收尸，但是，如果要敛葬的话，还要家属去认领。”
这倒是。
没有家属领，他们怎么敢呢？
我挣扎着从水池中站起，要爬上来，佣人为难的看着我：“大小姐，请别让我们为难。”
“我去医院，认领我爸，再看看我妈。”我面无表情。
“不行。”佣人说，“刚刚秦爷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大小姐在这里不许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