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豪夸张的肢体动作让石万钧有些皱眉，这小子成日疯疯癫癫的，换了岗位也不知收敛，哪里还有职场人的形象？
“你先把舌头给我捋直了再说话，再说了…我又为什么要请你喝红牛？”石万钧回出一句略显直男的话。
“哈哈…你还不知道吧？当天正是我趁你不注意，给你换了张单子你才能在今天转出三家客户来的…”
“不过说真的我也挺为你感到高兴，这事儿我也算是间接地给你来了个助攻，对吧？就冲这点…你请我喝瓶红牛应该不过分吧？”
林文豪激动得就像是自己转出了这三个单一样，不过他这话情商和智商的水平是真的堪忧，石万钧听罢不仅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让他在众人心里的评价跌到了谷里。
哪儿有自己做了偷鸡摸狗的事还敢上前来舔着邀功的人？
这货怕不是小时候被电打过，被水淹过，导致成年后神智有些不清？
众人心底集体一阵腹诽，接着便是继续着一副饶有兴致的吃瓜表情。
不过在石万钧看来，林文豪的话也是瞬间解开了他对于之前一些事的疑惑。
快速在心里琢磨一番后，石万钧也算是后知后觉、恍然大悟了。
随后出于‘关爱智障、维持自己形象’的立场，石万钧没有因被冒犯而发作，反倒是微微一笑，对林文豪道: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如此，红牛我可以请你喝，但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单子给换掉？”
闻言、林文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不知如何接语。
实际上…他在群里看到关于石万钧一次性转出三家客户的刷屏消息后，他也是内心挣扎了好一阵到底要不要过来主动承认。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偷偷换掉单子这件事迟早会在五部被公开被暴露出来，当初他做这事的时候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在急功近利而已。
与其事情发酵后，自己不解释的行为会招来一群人背地里对他的戏谑和鄙视，倒不如自己主动过来‘解释’清楚，兴许还能挽救自己的形象。
只是继续纠结一阵…想到石万钧拿着他的单子转出了三家客户，林文豪心里仅有的愧疚感又被追悔莫及的情绪给淹没。
他甚至对此分析…陈经理当初是真的看中了自己，所以一开始的安排就是给他这里预留着更多的希望。
只是自己自作聪明地将石万钧的单子换了过来，邀请到一家客户过来后他当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因此而抢占了不少‘先机’。
他甚至都准备好自己转正成为正式设计师后、他对这事的原由而在张丽和陈经理面前的解释和说辞。
如此一番纠结、心里不平衡的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打算主动过来公开‘石万钧的单原本是我的’这个事实，以借此来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寻得一丝慰藉…若是能得到石万钧本人的感激，他更是会‘心满意足’。
所以此刻对他而言，万万是不能将真实的换单原因讲出来的，要是被大家知道了，以后他也别想在这家公司混了。
基于此虑，林文豪赶紧嘻哈道:“哪儿有什么原因，我就是那几天运气有点背，想到这些单子都是些没用的沉积单，就随手和你换了换，也就是想交换一下运气嘛…你不会以为我是因为什么目的才来故意调换的吧？”
林文豪十分‘坦荡’地解释了一番，他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石万钧盯着他，仔细回忆了一遍当天三人取单的过程…好像林文豪是有说过什么他的运气会最好之类的话。
而他起初是基于‘两人未深交’、林文豪没有立场不经他同意而私自换单的行为有些过火的考虑，但如果事实正如林文豪所说的这样，是一个小误会和小巧合，那他也没有必要来追究林文豪什么了…
不曾想，石万钧这边的疑虑刚刚偃旗息鼓，督导张丽不知何时已经杵在了陈经理办公室门口，林文豪的声音不小，张丽当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见多了办公室小勾小角小动作行为的她本无意上前去拆穿，但细想之下…五部之所以会失去石万钧…
好像也和林文豪脱不了干系？
因为当初她给石万钧安排的单本就有一个‘特殊’的沉积单，以石万钧的能力指不定第二天就能邀约过来甚至转出来…
事情若是全按照她和陈鹏的安排而来，或许她们根本不会失去石万钧！
想到这里，张丽便是有些不能忍了，联想到林文豪现在也不属于主案设计部的编制，她便上前喝斥道:
“真是随意换的吗？我可不见得吧？”
张丽此语一出，林文豪和石万钧包括五部众人的注意力随即被张丽的话给吸引:
“当初我给你们三人安排的单都是按照月份来的，这其中又以你们来五部的先后时间和日常表现为前提，顾小娇拿的是5月份的沉积单，石万钧拿的基本是4月的沉积单，但其中也包括一个3月的沉积单…”
“而你…林文豪，我给你安排的全都是3月的沉积单，单子上面的时间表备注得很详细，而且你在我办公室拿到单子的时候就仔细看了好一阵…”
“我记得当时石万钧并没有看过他手里的单子，至于后面你究竟是不是很随意地将他单子换过来…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虽说我现在没资格来继续评价你，不过我却想告诫你一句，你的这种行为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符合办公室的处事原则，更是辜负了当初我和陈经理对你的一丝期许！”
“……”
一语祭出，满坐的吃瓜群众瞬间哗然一片！
原本石万钧一口气转出三个沉积单的豪壮行为就已经让他们足够震惊的了，紧接着前台任总又因此事而临时在设计部发出‘全体反攻沉积单’的死命令更是在他们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没想到此刻他们才知道…原来石万钧拿下这三个沉积单的过程还经历过这么多的曲折！
用王强后面的感慨来说:“我滴个乖乖…别说3月4月的沉积单了，哪怕就是给我来10个5月份的沉积单，我都不一定能搞出一个来！更别说还放在一起谈…那不就是纯粹的找死嘛？”
“石万钧这家伙…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