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长安见状,心中没来由的顺畅,便也不解释,就这般看着陈经年举棋不定的样子,心中得意得紧,算是报了先前的一箭之仇了。
可她浑然不知的是,自打与陈经年开始交谈,三言两语就被打破了心中的那份平静。
思前所后,陈经年仍是没能发现什么不对,索性起身,对着故长安抱拳,道:“既然如此,那经年便告辞了。”转身便出了房间。
故长安傻了眼,愣在椅上,呆呆的看着陈经年出门而去。一如陈经年这般天赋尚可的人被自己给予三星袍不是应该千恩万谢吗?绕是聪慧过人的她,也没能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陈经年同样也没想明白,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就算没有,羽叔也教导过,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大不了自己过些日子再来。
刚刚下楼的陈经年便被旗袍少女拦住,少女棕色头发两头各绑着一个丸子,微张着嘴,露出左上边露出一颗小虎牙,道:“陈公子可登记完毕了?”
他眉头一挑,这武盟的女子怎地一个比一个俊俏,先前那故长安生的勾人魂魄,眼前又出现一名不相上下的女子。
这次他并没有与对待故长安一般,而是一本正经的,道:“在下还有些事,需先行离去。”
旗袍少女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陈公子请自便。”说完后便轻移莲步,走上了二楼。
待陈经年出了武盟,下了台阶后,俩人站在扶手边,道:“怎么样,我的大小姐。”
故长安,道:“哼,给我气死了,怎么会有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旗袍少女白了一眼,道:“在外人眼里难有情绪的长安小姐也能被人惹得生气?”又道:“那陈家几日后的族比,你可要去?还是说直接回去了?”
“不去。”故长安咬着牙,装的恶狠狠的道。可无论她怎么装狠,也透露着俏皮。
旗袍少那葱葱玉指轻轻抚摸着故长安那如若完美的脸庞,落到白皙的下巴上,指尖勾着,吐气如兰的道:“故大小姐莫不是动了凡心?”
这等香艳的场景,无意瞟了一眼的人无不血脉喷张,一个个端的是昂首挺胸,而后不禁一夹双腿,坐了下去。
故长安察觉众人的目光,脸色微红,甩下下巴上的手指,转身回了房中。
……
数日光景眨眼便过,这当中陈经年自然在房中刻苦修炼,除了外出几趟花费小半日炼制灰石灵外,睁眼就修炼,闭眼就睡觉。
这时的他没了往日的玩纨绔相,较于之前武盟内的桀骜,这如同机械的循环让他的感官麻木,这一切远比想象当中的更乏味甚至让人抓狂。
更重要的是功法明显没什么长进,就连天元液也没有再一次凝聚,这才是他抓狂的根由。
看眼窗外的月光,察觉今日族比的陈经年长吁一口气,终于能够停下修炼了,摸着满是硬茬胡须的下巴,他举着双手伸了个懒腰,娇喘一声,直到这一刻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起身的他一脚踹开房门,似乎把握不好度,受到猛烈撞击的房门连带着一串木门轰然倒下,满不在乎的陈经年嘴中哼着小曲不看一眼,左脚刚一迈出院子,看似无意的撇了四周两眼,确定四下无人后,连忙跑回院子将门扶起,靠牢。
拍净手上的灰尘,满意的点了点头,迈开步伐朝着演武场走去。
随着一缕朝阳穿透云层束缚照耀陈家,平日这时还算冷清的演武场内,此时喧腾无比,沸腾的气氛笼罩。
陈浩如领着一干长老走到高台时,彻底点燃了这氛围达到鼎沸,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人数众多。
天水城内,陈家算是当之无愧的三家之一,占着天水三成的地界,分量很是不轻,因此有着许多人前来观摩这场算得上天水要事的族比,其一算是拉拢关系,毕竟依附陈家的小家族也算不得少,足有四五家,其二便是借机观测陈家小辈的实力,看看盛名之下的陈如雨是否如当年的陈瀚一般无可匹敌,这也是李、赵两家的目的。
一个家族的实力,中端人员固然重要,可顶尖战力才是根本,若是能够再出一个陈瀚,就算陈家这一辈其他人尽是庸才,那也无所谓,甚至待俩人更进一步到达御灵境,陈家或许能够染指青城,在那落叶生根。
尽管两年一次,也算见识了不少这等场面,可陈经年心中还是颇为紧张,毕竟和之前不同,并非看客,而是要上台展露真本事,而且还得夺得前三,万一没达到,他浑身一个激灵,让自己偿还三千天元石,怕是卖了自己是也不够。
场外的高台上,这时坐着不少人,谈笑不断,皆是一个个家族的长老家主,人群当中有着三个主位,陈浩如与如同没事人一般的陈羽落座上位,俩人正满脸笑容的与各家族谈笑,毕竟天水城也算不得大,一干人等无不熟识。
唯独陈瀚这个年轻人与一干人格格不入,甚至提不起兴致,不过与其招呼的人却是不少,毕竟此等年纪已经到达纳元中境,若无意外,几乎是妥妥的御灵境。
小辈之间同样聚在一块,男女成群各自交谈,男孩聚在一块无非讨论哪家女子又漂亮几分,哪家女子又长了几两,女孩自然也相距不远,同样探讨着这等充满叫人遐想的话题。
唯独陈经年,在过了不算长的时间后,心中那份激荡悄然无存,与高台上的陈羽见了一面行了一礼后,便独自坐在台下围观者的座位上,嘴中嚼着什么,目光四扫,满是无趣。
“你是陈经年吧。”一名少女轻移莲步,背着双手来到他身旁,弯着腰侧着身子看了一眼陈经年,而后隔位而坐。
“不是,你找错人了,他才是。”压根不想搭理这少女的他脑袋一撇,随手示意另外一名陈家少年,就连看都不曾看向少女一眼。
少女莞尔一笑,也不恼:“姐姐说周家男儿个个都不同凡响,没想到还这般有趣。”
“我不姓周,都说你找……你姓东方?!”猛得回过头的他双手搭在少女双肩,目光如同天穹的雄鹰一样锐利,脸上表情虽然变化不大,但少女却能清晰感受到他双手上的颤抖。
少女挣开肩上的手掌,揉了揉被捏的有些疼痛的肩膀,无辜的眨了眨大眼,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歪着头,道:“不是,你找错人了。”
陈经年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方才是陈经年唐突了,还望小姐莫要怪罪。”
听到这,少女不由丧了几分性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服软了,而且也不是和姐姐说的那般傻傻愣愣的,说话一套一套的,本小姐看他激灵的很,姐姐该不会被他骗了吧。
一念起,她打算逗逗眼前颇为紧张陈经年,故作咳嗽,道:“本小姐复姓东方,而且姐姐早已与人订婚,就在今日完婚,特意让我来通知你。”
听闻后的陈经年表情僵硬,身子抖动,强行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是,是吗,那恭喜东方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