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顾年扭过身看到穿着浅蓝色T恤灰色运动裤和白色球鞋的路澄然,今天的他就像个大学学长一样,显得很亲近,她一时有点不太适应。
那柜姐一看来的人是大明星路澄然,更加哭的梨花带雨,一副子娇弱可人的模样,她觉得她的机会来了,如果能让路澄然和她产生联系,就算是和他扯上点什么关系,制作点什么绯闻,那她就火了,还在这打什么工呢?自己每天看人脸色幸幸苦苦地在这里陪笑脸,不就是为了多认识几个富二代吗?何况今天来的是位大明星,公众人物耶,比那些富二代有价值多了,这种逆天改命的时候,她一定要抓住。
于是她上前一把抓住路澄然的胳膊,眼泪汪汪地哽咽,用极度柔弱的声音说:“路先生,您今天在这,您一定要帮帮我。”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的负责人是谁?”一位瑞士男人用着蹩脚的中文皱着眉头看向她们。
经理认识他,她在员工培训手册首页里看到过他的个人介绍和照片,瑞士中华地区官方总代理人,Carl Bildt先生,集团里做事一丝不苟的代表人物,作风雷厉风行,看来今天的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处理不好的话可能饭碗就要丢了。
“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事情是这样的,这位店员称这位女士失手摔坏了我们店里最昂贵的表,但这位女士称并不是她弄坏的,目前我们还在交涉。”
路澄然此时正观察着顾年的表情,她倒是冷冷淡淡的,没有激动也没有害怕,没有愤怒的争执,好像在想些别的事情,一千万的表,有点意思,以她的收入,她竟然一点都不慌。
比尔特先生将摔坏的表拿到手里,仔细地看了看“你们店里难道没有监控吗?”
“有的,我们现在就调出监控。”
柜姐听罢还想拽着经理的胳膊不让她去,经理狠狠瞪她一眼她才悻悻地继续装柔弱。
路澄然擦了擦刚刚被柜姐拉拔的袖口,也跟着她们去了监控室,很快那段监控就被找了出来,从顾年进门到柜姐将表戴在自己手上展示,再到她偷偷地翻了一个白眼的表情,都被录像录了进去,趾高气扬的样子和现在娇滴滴的形象判若两人,她看着录像脸一阵青一阵紫,可是让她庆幸的是,在她摘表的那一段,刚好监控只能拍到她的背影,根本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情况,表就摔在了地上,所以就算她的服务态度不好,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个表是她摔坏的,只要她一口咬定就好了。
“经理,真的是她手滑没有拿好我们的表,我明明都递到她手上了。”柜姐说着说着越来越委屈开了,嗅了嗅哽咽的鼻涕,装的差点自己都相信了。
顾年将双手抱在胸前,她越往后看监控眉头越发紧锁,看到背影时叹了口气,监控居然没拍到。
“这样吧,这表我买了,就当是你的生日礼物。”路澄然听到她叹了口气,不就是一千万吗,他想要妹妹开心。
“现在是八月,我的生日是四月,隔了半年多呢?况且我说了这块表不是我摔坏的就不是我。”虽然她知道路澄然可能是想帮她,可是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而且他根本不相信她!她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就快登机了,怎么办是好。
“谢谢你的好意。”顾年又补上一句疏远的客气。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埋单还挑三拣四的,钱付了不就行了吗?现在又没有证据,真是又当又立,不要脸!柜姐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反正这个锅她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这样吧,”顾年转身对主管说,“我把我的联系方式和身份信息都留下,我还要赶飞机,这是我的护照你可以拍照,这是我的学生证。”
她指着那块表说道:“那块表我没有碰过,上面没有我的任何指纹,你可以拿去检测,如果有我的指纹,你就联系我,如果没有,那就赔偿我的名誉损失费。”
这种招数都能想出来?路澄然不都说了他买单了吗?这女的什么意思啊?一千万呢!我不就是手滑吗?我又没有这么有钱的朋友,不想让我活了?柜姐恼羞成怒皱起眉头激动地就要朝她扑去,张牙舞爪地伸手就要去抓顾年的头发,“来啊,你不让我活你也别想好过!”
路澄然一个疾步上前挡在了她们之间,柜姐见状立刻柔若无骨般地倒在了他怀里,双手缠上他的腰,她没有穿内衣,害羞地红了脸对上他一脸的冰冷,路澄然在公开场合很少这样冷脸,“比尔特先生?这就是你们的员工?我想我们明年的合作计划可能很难进展了。”
比尔特面露尴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得体的女性出现在他们的工作岗位上,他向总管使了个眼神,总管会意地将那厮缠烂打的柜姐拽到一旁,路澄然的胸前湿了一大片,“路先生,真的很抱歉。”
“这样吧,这块表我们会寄到总部维修,我们会寄一块新的表弥补你的朋友,这件事是我们不对。”
“又不是我摔坏的!明明是她!凭什么要送一块新表给她?”柜姐还想继续胡搅蛮缠被总管叫了另外几个柜姐拉了出去,这可是比尔特,连她都不敢惹,没见识,她在这凑什么热闹真是!
平日里这柜姐就两面三刀的,没少在背后说人坏话,挑弄关系,奈何在总管面前总一副乖乖的样子,奈何人家模样好,业绩高,其他人就算是吃了苦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今天好了,终于气急败坏地露出本来面目了,这门店她以后也别想待了,想到这她们一个个心里都暗爽,拉扯她的力道就更大了,她疼的哭了出来,可是这次即使是真的也会被当做故作矫揉。
“这位小姐,您留下地址……”
顾年摆摆手说“我不白拿你们的东西,有结果了联系我,我赶飞机。”
路澄然听她要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去哪?”
顾年看着他面前湿了一大片,像极了刚学会吃饭的婴儿把汤水洒的到处都是,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你别笑,你去哪?”路澄然顾不得被取笑,他害怕她又像上次一样走了就再也不会来了,他再也找不到她。
“欸,你别拉着我,我快来不及了……对了,路先生,我拿了一件你的短袖,等我回国还你吧,或者买一件新的。”
总管听到这对话,心想,这个女人和路澄然一定很熟悉,说不定就是他的女朋友,况且比尔特先生都开口了,这个表必须得送到。
“这些都不重要,你说去哪我就让你你走。”
“我去英国拿毕业证,然后就回来了,新戏还要继续拍呢,我先走了啊…”说着就挣脱开手,拜拜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路澄然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就算这次你不回来,我自有办法让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