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知道……自己不行了,往后的……的日子里要靠你们自己过,你们要听话,不要再做那……那偷人钱财的贼。阿爷只希望你们能过得开开心心的,这世上总会有分分离离……”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阵咳,那血从嘴角边慢慢溢出,映在那枯败的脸上。
“阿爷!”狗娃子哭得伤心极了。
这时秦风溪突然起身,向着破庙外跑去,只是跑着时不时地摔倒。她内心里全都是,她要到街上去,她要去买药给阿爷,阿爷只要喝了药就能好。每次阿爷生病只要喝了药就会好,就再能抚着她的头同她讲那些小故事,也会每天在庙里等着她们两回家,询问着她有没有受委屈。
不过为何一直牢牢记在心里的那条路,今天怎么这么难走。
看这一切的楚胥儿顿目,她已经被惊了,思绪混乱,她不知道她竟会引起这样的事,她只是……只是觉得被偷了荷包这件事,让她心垦于怀,气不过想来找那乞丐的小麻烦,而且只是小麻烦而已。但她没想到……如果知道她就不会来了,那老乞丐也不会知道,他也就不会这般。
楚胥儿胡乱地想,失魂落魄迈着脚下沉重的步伐。等她回神时,自己早已回到了客栈中。
楚胥儿是被一阵开门声给惊醒的,印入她眼帘的是缟素衣摆,再往上是用一根素青锦带缠绕腰间,脸处是清隽秀雅的眉眼,不过嘴角处却有一颗如朱砂的红痣,脸上端的是处事不惊的淡然之感,这人就是她的大师兄青雀。
“师兄你怎么来了?”楚胥儿看到来人起身,视线偏离着大师兄青雀灿灿的道。
青雀看着师妹不敢看着自己的眼睛,心知这小魔星定是偷偷溜了出去,而且还是闯了祸,他不语。看着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似乎在那张好看的脸上从来只有那一种表情,他摆开衣角坐了下来,细丝慢理地倒了杯茶,轻酌,不紧不慢地才开口,清冷的嗓音说道,“你今日是出去了?刚才我看着你无精气神,怎么回事?闯了祸,兜不住了?”
说完只听见前方垂着头的楚胥儿传来抽噎哭泣声,他诧异。这小魔星平时闯了祸,旁人训斥可是都不会在意,完了事还是一副不听劝的样,今日,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此时竟在哭!
“你这是怎么了?是别人欺负你了?”青雀神色认真地问。
她摇头,那哭声却丝毫没停,只道是过了好久,那哭泣声渐渐小,抽抽噎噎地抬袖将脸上的莹泪给擦了擦,那双眼哭得通红,肿得似个核桃。
良久,青雀看着她收拾好,才出声询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到底出了何事?”
“师兄,我好像闯祸了!”
青雀一听,内心暗腓,你何时没有闯过祸?不过他还是秉承着自己是一位好师兄在开解着小师妹的原则。
“哦~”
“到底是何事?竟让你这天不怕地也不怕的小女子此时在哭泣?”
楚胥儿绞着手指,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可是,这事事关重大,抬脸严肃说道,“师兄,我好像闹出了人命了!”
“什么?”青雀大惊,掌心重重拍向桌子,此时脸上的表情倒为多变了。他不似刚才的淡定神闲,此刻看着楚胥儿他真的是想将她一手扔回了雪阁中去,平时就算在怎么闯祸也不会这般要闹出人命的地步,真的是一刻也不安息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细细的说清楚。”
楚胥儿看了看大师兄的脸色,如实道“是前两天我偷溜上街,却不想被两个乞丐给偷去荷包。于是今日我就去想找他们算账,没成想,却将那抚养他们的老乞丐给气着了,他吐了好多血,我一时慌了神,不知怎的就回来了。”
“师兄,你说那老人家会不会就……就死了呢!”楚胥儿说完害怕。她就算是在怎么刁蛮,此时也就是一少女而已,初涉世间,对于任何事都不懂,此刻她已然早慌了神。
“你呀!真的是……”青雀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楚胥儿才好。
“怎么办?师兄!”楚胥儿扯过他的衣袖,拉着,似乎这样能让她安心些。
突然她惊呼,“师兄,我记得你那里不是有颗回元丹吗?或许能救了那老人家一命呢?是不是?嗯?”
青雀看着看向自己满眼希翼的楚胥儿,最后,重重的点了头。
而另一边,秦风溪终于在无数次如无头苍蝇乱撞跌倒的情况下,到了东街的一间药铺里,这里是他们常来买药的那家,她双目看不见,只好俯在地上摸爬着,就如同像无骨的虫儿。
这时药铺掌柜也看见了他店进了一个人,或者说是爬进来的乞丐,他心中暗疑。而店内来抓药的人都被这阵势给吓了一跳,纷纷向旁边移过去,生怕是这人突然就抓着他们不放,且个个掩鼻似乎闻到了难闻的臭味。
店铺掌柜示意旁上的让抓药学徒将这人给扔出去,免得影响他们开门坐生意。
而边上的两学徒上前来要抓住秦风溪的肩膀给拖出门外。这时,秦风溪开口,“我要……要药,给我些,药!”
“拿药给,给我,阿爷,吐血了,阿爷吐血了,要吃药,吃了药才能好!”秦风溪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完一整句话。
学徒们停下了手,不知该怎么办,此时都看向掌柜的,等着他拿主意。
掌柜的上前来撩开她遮住了脸的乱发,一看。竟是那常和另一个小乞丐来抓药的小瞎子,此时只有她一人来抓药,那定出了事,可是……他是个生意人,这小瞎子一看就是没有钱的,他从来不做那亏本的买卖,他只好挥手让人给他拉出去。
而秦风溪在掌柜的过来的时候就闻出了他身上浓厚的药味,在他要将她拉走的时候双手抱住了那掌柜的腿,口中喃喃道,“求你了,给我,些药,这药是……是救命的。”
那掌柜甩着宽大的衣袖,挣扎着要脱开被抱住的腿,口中不耐道,“快将我放开。你们两在干什么呢?快将她给我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