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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潜行者——行踪诡秘的德国特种部队(2)

当然,卡纳里斯重点谈论了暗杀丘吉尔的行动。半小时后,“帝国血魔”领命而去。但此时的卡纳里斯内心却有一阵莫名的激动。

领命后的迪特里希连夜制订了代号为“大德意志雷暴”的作战计划,“海狮”突击队也随时作好了准备——一有准确的情报传来,立即就登机直飞英伦,执行截杀丘吉尔的任务。队员们听完任务后,有力地举臂行纳粹礼,高呼:“海狮无敌!” 就这样,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激烈、最重大的一场特别突击行动开始了。

雷暴行动

1940年9月14日,星期六。浓浓的乌云覆盖着英吉利海峡和英国中南部地区。由于战时的伦敦实行严格的灯火管制,再加上大雾弥漫,整个城市笼罩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海狮”突击队乘坐的容克-26型运输机的飞行高度已升到1.2万米,浓厚的云层掩护了这架翅翼上涂着纳粹铁十字徽标的入侵飞机。这一夜,英国东南部和沿海地区遭到格外猛烈的轰炸,大不列颠各空军基地的战斗机几乎无法出动。因此,这架容克-26型运输机得以单机从法国加来机场起飞,绕过北海上空,飞向目标方向。

机舱内,迪特里希少校陷入了沉思。这一次,他已敏锐地预感到了突击战的后果。不过,他想,用自己的命换丘吉尔的命值得,倘若侥幸不死,名留青史的不是丘吉尔,甚至不是卡纳里斯,而是他冯·迪特里希。

想到这里,他不禁发出了自得、满足的微笑。他想象着早已经过周密思考的计划,想象着丘吉尔被他亲手杀死的样子,他体内深处潜伏的嗜血快意油然而生。此时,浮现在他脸上的已不再是妄想狂式的微笑,而是疯子一般凶残的狞笑。

截杀丘吉尔的具体方案,卡纳里斯蓄谋已久,他决定通过谍报人员,掌握准确情报,趁英国首相丘吉尔到艾尔蒙特度周末时实施突击。

丘吉尔别墅的警卫由英国特种部队空勤别动队负责。别动队指挥官亚历山大·李察上校已将部队在小镇周围严密部署。这貌似平常的小镇四周不仅埋伏着数百名英军的精英,而且稍远一点儿还有几个高炮阵地,担负对空警戒任务,加上那时英国领先世界的雷达技术,李察上校认为“入侵者插翅也难飞进艾尔蒙特地区”。

但是,狡猾的纳粹“海狮”突击队却采用了出奇制胜的战术。迪特里希率队在艾尔蒙特西北50公里的剑桥附近降落,很快集结完毕。随后,立即奔向艾尔蒙特。

按事先部署计划,行动在夜间进行,突击队在行动中分为三组,迪特里希亲自率领一组,自火车站的镇东北直攻镇北丘吉尔的别墅;另一组冲入镇内,进行佯攻,并以市民做人质;第三组则直插镇西北,抢占公路的小山冈,截断自镇外增援和由镇内冲出的通道。

李察上校认为,别墅的防卫是万无一失的。就在这时,从离别墅很近的地方,突然传来了爆豆似的冲锋枪声,“乒乒乓乓”响成一片。他顿时冷汗直冒,预感到大事不好。

而面对“乒乒乓乓”的枪声,艾尔蒙特别墅内的丘吉尔却表现得镇定自若。李察上校也随即恢复了特有的沉着、自信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李察上校了解丘吉尔的脾气,这位倔犟、自豪感极强的首相,是绝不会逃离危险的。他也了解,伦敦警备司令部的一个营的士兵正飞快赶来增援,他手下的80名特别SAS空勤部队队员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皇家陆军精英。

迪特里希少校带的60名队员在距别墅约一百米的一道土坡下受阻。英军强大的火力压得他们无法抬头,对方精确的射击,构成了密集的火网,迪特里希手下士兵的伤亡已过半。忽然,他发现距他们阵地不远的一家杂货店旁停着一辆老式汽车,他立刻命令鲍曼中士和三名士兵抢夺汽车。突击队员将全部手雷和炸药都装上了汽车。

“上!”迪特里希疯狂地下了命令。鲍曼中士发动了汽车。据当时目击者回忆,发疯的汽车就像一条突然蹿起的豹子,带着火焰冲进了英军阵地,在冲天火光中一声巨响,激战的夜空沉寂了几秒钟,紧接着别墅的玻璃“哗哗”落地,声响一片。随后,更密集、凶狠的射击又开始怒吼。这时双方都以绝望的劲头展开更激烈的对射。

别墅背后的小山上,绕道偷袭的纳粹士兵将绳索固定在岩顶,然后,七八个突击队员顺着绳索滑行到岩壁与别墅围墙同高的地方,他们用脚猛蹬岩壁,人就如扑腾飞起的大鸟飞离岩壁,借力弹射到十多米外的别墅院内。他们一落地,立即朝所有可能的目标猛扣扳机,互相掩护着朝建筑内蜂拥而入,院内的英军也看到了他们发着光的刺刀和伪装油彩下凶猛的眼神。但英军不愧是闻名世界的劲旅,不到一分钟,进入院内的纳粹突击队员已尸横满地。

在别墅外,增援的英军已将小镇整个包围起来。迪特里希身边的士兵只剩下八名了,他奋力从一名死亡士兵身上扯下火焰喷射器,大吼一声:“掩护!”他连连滚翻,朝前滚动了几米,就在他低头卧倒的一刹那,他感到一块弹片击中了他的左边面颊,鲜血模糊了他的左眼。他身后的士兵全力向别墅大门两侧的火力点进行压制射击。迪特里希发出一阵狂笑,猛然站起来,端起火焰喷射器的发射管,猛烈扣动扳机……

后来据威尔斯中尉透露,不少于七八条长达十多米的火龙,瞬间便吞噬了整个别墅建筑。除小镇的四周不时传来零星枪击声,整个艾尔蒙特被一片压得人透不过气的恐怖气氛笼罩。

丘吉尔的别墅在黎明的微光中变成了一片火海,微风飘过,一股尸体烧焦的气味随风传来。迪特里希深信丘吉尔已被烧死。

在艾尔蒙特小教堂里,奄奄一息的迪特里希除了一只右眼,几乎全身都被鲜血染红的绷带包裹着。他清点了一下手下的队员,仅剩八名,其中半数负了伤。他们的使命已完成,下一步只是等死。原计划他们完成任务后向东面的海边突围,再由在那儿等待的纳粹潜水艇带走。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实在很难突围出去,只有立即投降才能活命,但杀手的本能和作为军人的“自豪感”却阻止他们这样做。

他重新部署了火力,想作垂死挣扎。但已是强弩之末的纳粹突击队员,根本就抵挡不住蜂拥而来的英军士兵。不到20分钟,教堂内沉寂了下来,一具具纳粹突击队员的残缺不全的尸体被抬出来,摆在教堂前碎石铺成的小广场上……

接到丘吉尔被烧死的报告后,希特勒喜出望外,感到心腹大患已除,于是得意忘形地宣布:“我命令,现在开始巴巴洛萨计划!”

1940年9月,驻在法国海岸的30万德军拔营开往东线,打击欧洲最后的敌人——苏联。

但是,在一个月后,丘吉尔首相却出现在英国下议院,英军继续在北非、远东顽强作战。确信丘吉尔已经葬身火海的希特勒为此迷惑不解——他哪里知道,丘吉尔首相在得知纳粹突击队的暗杀行动后,前往别墅的只是他的替身。

第三帝国特种部队——勃兰登堡部队

在战争中,特种部队以自身的特点和绝技完成着正规作战部队无法完成的任务,在军事行动中特种部队甚至可以产生战略性的影响,用极小的规模产生极大的效果,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特种部队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特洛伊战争时期,没有木马中的二十几名士兵,上千名兵士就无法突破城防。如今特种部队几乎成了世界各国军队的必备军种,他们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军事神话。在感叹特种部队英勇神奇的时候,历史上也曾有这样一支部队,对特种部队的发展进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就是现代特种部队的雏形——第三帝国的勃兰登堡部队。

勃兰登堡部队的诞生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1938年底,应德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的要求,德国谍报局二处开始征召一支特种临时小分队,小分队的成员要求是自愿加入,征召这支小分队人员的工作是在绝对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他们的早期活动迄今为止还是一个谜。这支小分队就是后来的勃兰登堡部队。

鉴于纳粹德军将领对于非正规部队发自内心的憎恨,德国军队里竟能产生特种部队,真可谓是个奇迹。事实上,德国军官们把军人的职业看得无比神圣、无比崇高,不仅一致把特种战争看做是对军人职业的亵渎,而且还把它视做对国家荣誉乃至他们个人荣誉的一种侮辱。这一态度造成的后果是,一般来说,德国军队没有造就善于进行非常规作战的人才。

但也有一个例外,他就是冯·莱托沃贝克。一战时,莱托沃贝克是德属东非一支殖民小分队的司令。与协约国军队的数量相比,他的小部队似乎不堪一击,但莱托沃贝克却成功地使用了游击战术,困住了大量的英军部队——这批原本可以用于欧洲战场的英军部队。莱托沃贝克的这一战术对他的一名下级军官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正是这名军官创建了后来的勃兰登堡部队,他就是冯·希普尔上尉。一战后,他被分配到德国谍报局二处,这是个专门负责秘密军事行动的军事情报分支机构。

希普尔不但从老上级那里得到启示,他还对战争中产生的英雄事迹特别向往,他借鉴了其他国家非正规作战的成功战例,并且深信非正规作战可产生的巨大作用。他的想法是由少数的优秀人员组成小分队,为正规部队开道。在实施进攻前甚至是在正式宣战以前,这些小分队可以先深入敌后,占领桥梁、道路以及主要的通信设施,散播假情报、炸掉供给仓库、攻打敌人的司令部,总的来说,就是以少数人造成大的混乱局面。

富有想象力的希普尔建议,这样的一个机构理所当然应该隶属于谍报局二处。但他的这一建议让国防军最高统帅部感到很难堪,这可是有辱荣誉的事情。然而,德国的军事思想在迅速发展,希普尔的这一想法与当时一个创造性的新概念相距不远,这一概念便是闪电战。闪电战的核心就是要依赖闪电般的速度和高度的灵活性来对付敌人在数量上的优势,这一战术与希普尔的战术思想是吻合的。最后,国防军最高统帅部还是接受了希普尔的建议,在这种背景下,勃兰登堡部队诞生了。

精英组成的部队

加入勃兰登堡部队的一个先决条件是至少能流利地说一种外语,招募来的人员能说多国外语的这一背景说明了第三帝国的野心。可以说欧洲所有的国家,没有勃兰登堡队员不熟悉的。勃兰登堡部队招募的人员必须属于德意志民族,这些人生活在帝国的境外。住在东欧的德国人能说捷克语、波兰语、乌克兰语,还能说这些地区的特有方言。住在波罗的海沿岸的德国人能说爱沙尼亚语、拉脱维亚语、立陶宛语、芬兰语,当然也能说俄语。其他的勃兰登堡队员的家族曾经在南美和非洲的德国殖民地上进行过殖民统治,他们除了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外,还能流利地说当地的方言。一部分勃兰登堡队员能说多达六种语言,少部分人甚至能说一些鲜为人知的语言,如藏语、阿富汗语。

除了他们掌握的语言技能外,勃兰登堡部队的人还带有大量的限期护照、定量供给本和身份证,这些都可以为情报部门仿制假证件提供帮助。而且因为他们对当地的风俗习惯特别熟悉,很难把他们和当地的人区分开,所以他们可以毫不费力地融合到敌国民众中去。用一个德国谍报局特工的话来说,每一个进入俄国的勃兰登堡队员都知道如何像“俄国人一样吐唾沫”。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必须接受严格的训练,掌握秘密行动和自我生存的技巧:如何在森林里行走不发出声音,如何通过荒无人烟的沼泽,如何通过星星来辨别方向,如何在恶劣的气候中生存下来,如何驾驶独木舟,如何使用降落伞和穿行于乡间的雪橇,以及如何利用最简单的商品,例如钾盐、面粉和糖来制造炸药。此外,还要熟练掌握小型武器的使用,并能熟练地使用刀子和西班牙绞具来无声地杀人。

只是,随着训练课程的不断推进,有不少的队员中途退出,也有不少的人被淘汰开除。留下来的人视自己为优秀分子,可以与世界上的任何一国军队的士兵相媲美,而且还超过他们。

在波兰战役期间

1939年夏天,勃兰登堡部队已组建了一段时间,几个能说波兰语的志愿小队合并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叫做埃宾豪斯的战斗群,规模相当于一个营。

入侵波兰的前几天,这些人三三两两一伙,伪装成采煤工人或其他工种的工人,开始潜入波兰,渗透到西里西亚的矿区、工厂和电厂,而西里西亚是波兰重工业的中心。希普尔领导下的其他人员于8月31日晚穿越边界,驻扎在维斯图拉河沿岸的桥边,这条河流是横穿波兰中心的主要通道。到9月1日清晨德国军队大规模入侵波兰时,埃宾豪斯战斗群已经控制了在战略位置上十分重要的维斯图拉河上的桥梁和占领了西里西亚的一些完好的工业设施。埃宾豪斯战斗群为机械化部队的快速行进铺平了道路,对于战役的胜利“功不可没”。

德国官方在这次闪电战入侵波兰的记载里没有提及隶属于德国谍报局的这支特种部队。实际上,授予他们铁十字勋章的提议也遭否决,这主要是因为在这支特种部队采取行动时,德国与波兰之间并没有进入战争状态。但是,尽管普希尔的部队没有得到公开的承认,但他们发挥的作用在统帅部却是有目共睹的,因而卡纳里斯决定让这支部队正式加入德国谍报局。

1939年10月15日,这支特种部队的第一个组织建立起来了,叫做特种任务训练与建设第800中队。它的总部设在普鲁士的老城勃兰登堡,这个组织也因此而得名——勃兰登堡部队。尽管受德国谍报局的控制而不受正常系统的领导,但勃兰登堡部队并不是职业的特务或破坏分子,而是武装部队穿军服的人员。他们的任务通常由最高统帅部决定,然后根据需要被派遣到具体的部队执行特殊任务。

1940年4月6日,当时一个说丹麦语、穿着丹麦军装的勃兰登堡排占领了跨越小带海峡的一座桥梁,为德国军队入侵挪威扫清了道路。一个月后,一支附属于第六军的勃兰登堡小分队为该军进攻比利时、荷兰和卢森堡铺平了道路,而对这些国家的进攻标志着西线战役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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