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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民兵连长决定自己侦察。他每天提个粪筐,一边拾粪,一边踏勘,沿着山沟,顺着崖岸,以荒凉渡为中心,扩大到周边十公里的范围,这儿嗅嗅,那儿闻闻,四处寻觅,终于在一条山沟的进口处,发现了一粒苞谷。尕虎如获至宝。他弯下腰,睁大眼睛,用拾粪叉儿拨弄着松软的黄土,竟然又发现了一粒。他是个有心人,知道绝不会只是这两粒,向前延伸,必定会有所收获。他腰弯得更低了,眼睛睁得更大了,用粪叉子刨,用脚踢,用手扒,将一路的黄土几乎翻了个个儿,终于又发现了一粒。继续向前,又是一粒,又是一粒!几粒苞谷均匀地洒落在地上,而且连成一条线。此时的民兵连长,犹如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两眼放光,心情激动。他知道粮食就在这条山沟里,这些零星的苞谷,肯定是老石头他们运粮时从车上抖落下来的。只要继续向前寻觅,肯定能找到藏粮的山洞。

他整整找了三天,每天寻一段,每天都能发现几粒苞谷或者糜谷粒儿。他顺着这条粮食线,一直向着山沟深处寻去。第三天傍晚,当他来到一个隐秘的山洞时,“线”断了。他的心狂跳起来,热血冲到脸上,竟然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粮食找到了!”

但是他很快就泄气了。洞口被几块巨大的石头堵得严严实实。这些石头每块足有千斤重,他一个人无论如何是搬不开的。回村找人,肯定会走漏消息,惊动老石头他们。再说,如此巨大的荣誉,他也不愿意让别人分享。这个秘密是他费尽心血发现的,是他踏破铁鞋找到的,怎能让别人染指呢?他蹲在山洞口,足足抽掉了半包双羊牌香烟,等日头完全落下去之后,一种西北人的邪劲终于使他下定了决心:自己搬!他狠狠地扔掉烟头,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概向洞口走去。

嘣的一声,民兵连长的眼前溅起无数金花,什么也看不见了,头上的血好像被人抽光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一堵墙似的轰然倒在了洞口——他被一只大号的兽夹子夹住了。

那夹子原是老石头他们为防备野兽安放的,不想却被民兵连长先用了。如果是一只狼,腿早就被夹断了。好在尕虎身高体壮,夹子夹在他的脚踝上,只是夹伤了脚筋。钻心的疼痛像电流一般传遍了他的全身,巨大的哀号立即响彻了山沟。“救命啊!”“救命啊!”“嗷——”

在死寂的夜空中,号叫的凄厉不亚于一只走投无路的狼,山风又将那声音扭曲成一种怪异的音响。

在干号了两个时辰以后,民兵连长终于明白过来:在这荒僻的山沟里,他就是把嗓子喊哑,眼泪哭干,也不会有人发现的。他只得忍着巨大的痛楚,带着兽夹,爬回家里去。每爬一步都会感到万箭穿心般的疼,每爬一步都要出一身冷汗。一路呻吟,一路挣扎,到快天亮时,他终于爬出了这条山沟。十几里的山路上,被兽夹划出了一条清晰的沟痕。到家之后,老婆儿子一起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该死的夹子卸了下来。第二天深夜,老石头他们打开山洞,将全部粮食拉了回来,分到各家各户。等尕虎伤势痊愈,领着大队干部进沟去捜时,里面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粒粮食也没有了。

偷瓜贼当上了煤黑子

对于尕虎来说,出外讨饭和“夹”下之辱,只不过是他光辉生涯中的一个小插曲。仅仅过了两年,农村情况一好,上面发出了“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的号召,民兵连长就又抖起来了。这时候发生了三贵偷瓜事件。

三贵这孩子,真让乔女操碎了心。地主家的三个娃儿里,他是最调皮的一个,因而也经常惹事。村外的水渠边有几株高大的桑树,每年初夏时节,便结满了累累硕果。每个从它们旁边走过的人都要贪婪地看上几眼,然后咂吧着嘴走开。这些桑树的归属一直不够明确,既非公产,又非私产。社员们一般都不敢采摘,只有干部们才可以摘了桑葚吃。后来便成了惯例,它们成了大大小小的干部们解馋的“罐头”。谁知三贵这小子却不认邪,每天放学后都要偷偷地爬上树去,钻进浓阴之中,或猴在树尖上,或蹲在树杈里,一吃一两个小时,直到吃得嘴皮子发黑,肚儿鼓圆,又把身上的两个口袋装满,这才轻捷地跳下树去,兔子般溜走了。当他面带胜利的喜色,将兜里的桑果子全部掏出来给他的继母时,乔女的脸上顿时失去了颜色,瞪圆了眼睛斥责道:“天哪,这是你可以吃的吗?你还嫌我们过得不安稳吗?我的小爷,你千万不能给我惹事了!”

三贵口里答应着,心里却想:我为啥不吃?我为啥不能吃?我们不吃点,不是太便宜了那些人吗?他依然故我,每天都要偷偷地爬上树去,一吃吃个够,只是不让乔女知道罢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十五六岁的娃儿,人家已经给他起了个绰号:大过天。有一年夏天发大水的时候,他可真的让乡民们开了一下眼界。这一年兰州地区的雨特别多。从七月份开始,大大小小山沟里的洪水像无数条巨龙,奔腾眺跃着,一起涌向黄河。河面上飘荡着从上游冲下来的房梁树枝、瓜果蔬菜、死猫烂狗。灰蒙蒙的苍穹下,天和水成了混沌的一片。就在这时候,黄河里出现了一条龙。

这消息不胫而走,附近各村的人都来到荒凉渡,站在河岸上看龙。那些日子一直是连阴天气,人们站在雾气深重的河岸上,模模糊糊地看过去,只见远远的河面上,有一条青绿色的长龙隐隐约约地露出水面,漂漂荡荡地游动着,忽而不见了,忽而又露出脊背。乡民们睁大了眼睛,屏息静气地观望着,一个个脸上呈现出好奇、虔诚乃至惊恐的神色。“该不是一棵大树吧?”有人提出了质疑。“胡谝哩!大树谁不认得?有这样的大树么?”立即有人反驳了。是啊,这肯定不是一棵树。它有着绿色的鳞甲,而且在中午时分一那一刻阳光射过云层极为难得地在河面上投下了一丝亮光一还闪动了一下莹莹的绿光。只有传说中的龙是这个样子。“什么龙?”三贵来到了河边,“让我看看。”他从人空里钻进去,站到河岸上,凝神注目。“看不清,”他说着脱掉了衣裤,“让我到跟前看看。”“去不得!”有人警告。

“为啥去不得?”他说着已经赤条条地下了水。

“三贵啊,去不得,去不得!”人们一迭声地喊起来。是啊,水太深了,浪太大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怎能是黄河的对手?再说,那龙万一是真的,岂不亵渎了神灵?去不得啊!

三贵虽说年龄不大,却是游泳的高手。住在黄河边上,整个夏天就在河水里力着,他早已练就了一身本领。在乡民们的一片惊呼声中,他向河心游去。他很快游到青龙跟前,先是用手摸了摸,然后一个蹦子跳到龙的背上。岸上的老汉们吓出了一头冷汗。

三贵骑在青龙身上,哈哈地笑着,用脚踩着水,悠哉游哉地向岸边游来。人们全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那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贵把一个沉重的物件搡到了岸上。人们看时,原来是一根水车的立柱,被缠结在河心的芦苇丛里,由于上面结满了绿色的苔衣,在远远的水面上浮动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青龙。

当人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乔女时,地主婆立即跑到河边,把洋洋得意的三贵拉到家里,给他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带着哭声哀求道:

“我的爷爷呀,你再不要给我闯祸了!你让黄河冲走了,我咋给你死去的母亲交代呀?”

但是三贵依然我行我素,干着让乔女提心吊胆的事。这就有了闹得沸沸扬扬的偷瓜事件。那一年的荒凉渡,西瓜长得特别好,娃娃们整天在瓜地周围打转儿。看瓜人守得紧,一般娃娃都偷不上。唯独三贵,眼明手快,每次偷瓜都得手。西瓜天天丢,引起了队里的注意,尕虎亲自搏坑守侯,终于捉住了正猫着腰摘瓜的三贵。民兵连长决定在这个地主崽子的身上动点真格的,杀一儆百。他把三贵脱光了吊在屋梁上,拿过一根宽皮带,一边骂一边打。三贵的身上很快就泛起了血红的印子,杀猪般的号叫声传遍了半个村子。当乔女听到消息,慌忙赶来搭救时,娃儿的屁股蛋子已经变成猴屁股了。

“是我让他偷的!是我让他偷的!”地主婆疯了似的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了民兵连长抡得正圆的皮带。

“什么?你说什么?”尕虎气势汹汹地瞪着地主婆。“是我叫他去偷的,要打打我吧!”乔女的眼里涌满了泪。“去你的!”民兵连长一把搡开了地主婆,“你把我当成吃奶的娃娃了?”他又抡起了皮带。

“你打我吧!你打我吧!”地主婆死死地护着小儿子,胸脯迎向尕虎的皮带。

尕虎的皮带闪电般停住了。一双突起的乳房和肥大的屁股映人他的眼帘。他收起了皮带,心里想道:我不打你,我要弄你。他嘴角上浮起了笑:

“我饶了三贵,你咋报答呀?”乔女撇了撇嘴,做出一个苦涩的笑。

尕虎让民兵把三贵身上的绳子解了。看着娃儿身上的累累伤痕,乔女的眼睛又红了。她吃力地挣扶着三贵,一步一拐地走出民兵连。

望着地主婆高挑的背影,尕虎心里冷笑道:你躲过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臭婆娘!

晚上,老石头提了一包糕点来看三贵。生产队长仔细察看了娃儿的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还好,你去得及时,没有伤着里面。再打一阵,就伤着骨头了。幸亏是一点外伤,躺几天就好了。”

听老石头这样一说,乔女的眉头舒展些了。

他们来到女人的房里。两个久渴的男女一进门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长久地亲吻之后,女人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石头哥,我没活头了。”

老石头没有搭腔。

“你看今天这个事,娃儿要是被打出个三长两短来……”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是这,”半晌,生产队长抬起了头,“我看让老三走吧!你家这个成分,娃在农村是活不出人的。上面的政策越来越紧了,运动多得像树上的叶子似的。一提阶级斗争,上上下下的目光都盯到你家了。这娃儿又特别调皮,说不定什么时侯就会惹出乱子来。以后有了机会,还是让娃出去吧。”女人静静地听着男人掏心窝子的话,黑黑的眸子里闪动着感激的泪光。“石头哥,我家这成分,娃儿能出去吗?”女人低声问。“我替你瞅机会。”男人说,语气十分肯定,“只要有了机会,就让娃儿走!”

“石头哥,”女人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迷离的目光定定地瞅着男人,“快些上炕桫,上炕休息桫。”

“好,好,上炕,上炕。”男人上了炕,脱光了衣服。

夜静得出奇。一轮圆月冉冉升起,天幕上缀满了星星,大地一片清纯之气。银光洒下来,院子里一片迷蒙。远处传来黄河拍岸的涛声。女人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她睡着了,发出细微的鼾声。“她累了,”男人想道,“这个婆娘。”

一个没有男人的家,一个支离破碎的家,一窝不懂事的孩子,全靠她一人支撑呀。队里的劳动,一年三百六十天,不论刮风下雨,还是酷暑严寒,她哪一天都得参加。夏天她戴一顶破草帽,冬天她穿一件旧棉祅,和男人一样拉架子车,和男人一样平田整地,和男人一样浇水担粪,还要顶着“地主婆”的帽子,看人们的白眼,听干部的训斥……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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