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曦施行了卫生管理条例,熊猫营的士卒便彻头彻尾的发生了改变。身上干干净净不痒了,军营干净不臭了,更神奇的是自从开始识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不再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下贱泥腿子,这种自信弥漫着整个熊猫营。就是这种自信导致熊猫营士卒成了整个军营最讨厌的存在。因为这些士卒,一有空就去找自己老乡炫耀,今天识了几个字,原来识字这么神奇,临走还不忘说一句,你们这太脏了,呆久了容易的疫病或者是你头发里的虫子都爬出来了太恶心了,等等诸如此类。那些被嫌弃的士卒们,看着几日前还跟自己一摸一样的老乡,如今却专门来炫耀和挖苦自己,心中也堵的慌,便用短毛鬼来回怼。甚至传出了王曦用妖术蛊惑了熊猫营的士卒,让他们剪了发,丢了魂。王曦也有听到这样的流言却并不在意,只是加强了军营管理,不再允许士卒无故出营地了。千年的代沟,一两句话是说不清楚的,索性不如独善其身懒得解释了。
熊猫营士卒们这几天的训练都是走走停停,跑跑停停。直到昨天晚上王曦才正式宣布,将开始正式训练战斗技巧,武器训练和体能训练。士卒们早就鼓足了劲想看看军司马口中的战斗技巧训练是什么样的独家秘术。
“今天开始上午训练战斗技巧和武器使用,下午训练体能。典韦,先示范一下吧。”站在修建好几天的特别训练场地旁,王曦吩咐典韦开始表演。一旁的典韦开始了示范,首先将起点处的粗大树干抗在背上,快步绕着操场跑了五圈,然后快步通过了长长的独木桥,将树干扔下向一个两人高的土墙发起冲锋,土墙旁曹信和丁新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一个漂亮的三位一体翻墙术,直接征服了在场所有的熊猫营士卒。就这么一个战术动作,三人练了整整三天才成功,王曦只知道到大概怎么回事,具体的细节动作全是典韦,曹信和丁新三人自己琢磨出来的。紧接着典韦继续向前,一片密密麻麻的木桩林子出现在典韦眼前,典韦像鱼一样开始穿梭这片木桩林子。三两下便冲了出来。典韦趴着身子拨开渔网往快速的前爬,爬出渔网,用手护住脑袋狠狠的撞向一个装这石头的大木箱,直到木箱向后挪移,碰到机关敲响了锣才停下来。典韦微微吐了一口气。继续跑向旁边搭起的木塔,木塔高度正好和雒阳的城墙一样,典韦抓着木塔的梯子,手脚并用蹭蹭蹭的就往上爬,几息的时间便爬到了顶,又顺着绳子快速的把自己放了下来,宛如天神下凡。熊猫营的人此时已经看傻眼了,这一切都做完典韦喘着粗气,默默的回到王曦的身后。
“鼓掌!典队长只训练了三天就已经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所有训练项目,你们也看到了场地就这么大已经尽可能的多放器材了,所以每个曲各自安排,将训练项目拆分开来练。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练,先练技巧,不着急速度,注意安全防护,尤其是练云梯和越墙的一定要带好护具。挂上安全绳。各自开始吧!解散!”王曦决定今天偷懒,美滋滋的回帐补觉。下午无非是些仰卧起坐和俯卧撑,单双杠之类的,交给曹信和丁新二人就可以了,只要自己在晚间学习的时候露面就可以了。
王曦正准备进大帐准备躺下,才发现一半大小子老老实实的站在自己帐门:“秦真呀,你今天怎么来我这了?不用跟着先生学经义吗?”
“回王君,今日不用习经,先生有事去了郡城,大家都休息了。义父请王君大帐议事。义父可能让王君着常服去。莫要穿的奇奇怪怪。”秦真便是曹昂刚刚接到军营的,和曹休等几个到大不小孩童一起跟着以为先生学习经义。王曦这几天也常常去请教官话,和这个人到也熟识。
王曦只得叫上奴仆帮忙,换好自觉麻烦的直裾袍,又寻了布帛包头,将一头短发遮掩。一切打扮得体后才去曹操大营报到。
“子脩(曹昂)说作训服已经做得了。在城中,要你自去取回来。”曹操这么随意一说,王曦也没在意,想着自己清醒了这么久,还没出过军营,也该去见见世面了。不然老在军营里折腾那些营匠也不是个事,军营的营匠对他的不满都快一大箩筐了。
“嗯,你在营中也待了许久了,出去看看也好。最近陈留一带黄巾颇多不大太平,记得带着典韦一起。”曹操一脸关切的说道。
“啊。董卓不是都进雒阳了吗?怎么还闹黄巾呀。那我叫上典韦与我一同去。不知曹将军能不能在预支一点俸禄。”王曦自从上次得了典韦后,对曹操说话也开始亲近起来。曹操觉得自己都快被搞的精神分裂了,王曦这人居然厚颜无耻的想自己讨要俸禄?大贤良师能说着这么混账的话吗?无力的挥了挥手:“自己去找任君去。莫来烦吾。”
借着曹操的话,王曦拿到了自己在大汉的第一份薪水。整整18.5斛粮食和一万多钱,另外还有量了点帛给王曦。王曦好奇自己算是什么级别的官!任峻挠挠头,好一番解释才说清楚。王曦的官职是曹操临时任命的,而且算是违规的,毕竟现在曹操自己都是非法武装。而且只有大将军部下校尉,才会设有军假司马这么一个官职,这些年大汉的官职已经被宦官卖乱了,什么奇葩职位都有。只要给够钱,甚至皇帝可以按照你的要求临时给你编一个。虽然曹操的任命是违规的,但是王曦的身份和官印却又是真的,是张邈这个陈留太守走的正规程序,是朝廷认可的四百石官员。俸禄也是从陈留地方财政拨出,一年俸禄有粮444斛,按照惯例发一半钱,发一半粮。如今粮食贵,已经涨到550钱一斛了。整整比前些年涨了二倍了。任峻第一次见王曦,对王曦的印象不错,还给王曦典韦各配三匹马,算是官员福利了。
领了钱,告辞任峻。一路上王曦和典韦二人带着奴隶夏熙轻骑慢悠悠的来到陈留城外,城墙有三人高,并非全是王曦后世常见的砖石堆砌,也有用黄土夯出来的,有些地方的城墙已经在脱壳长草,独有一种斑驳沧桑的感觉。而王曦和典韦下马步行,准备排队进城。进城是要交钱的,交的钱不多,但排队却是麻烦。另王曦不爽的是,这时的人都不大注意个人卫生,并非电视里那般一个个身着华丽干干净净,王曦拿眼望去,肩挑背扛的小贩,一脸愁容的樵夫,咳个不停的老汉,骂骂咧咧的老妇还有一路排队一路拉屎的瘦牛......
“唉,不排了,典韦走。”王曦实在受不那汗味,狐臭,口臭,屎尿等等各种刺激性的味道。现在,立刻,马上若能让他回到后世,给个皇帝做也不换。
“不进城了?”典韦摸着脑袋老实巴交的问道。
王曦牵着马,双腿一步一抖的往城门走去,学骑马才两天,实在太难了,今天能慢悠悠从军营骑到城门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此时的双腿内侧已经被擦破皮,走起路来自然是一走一抖。
看着王曦和典韦二人牵着马就往里走,尤其是王曦魔鬼般的步伐简直令人瞩目。门吏一脸堆笑壮着胆子上前问道:“敢问......烦请出示下凭引。”王曦点点头示意,夏熙立马将他的官凭递了过去。
“请军假司马进城。”门吏看到陈留军司马的官凭自然双手递回,歪腰行礼让开道路。王曦让夏熙赏些钱给门吏一众吃酒,便一步一抖的进城了。
“典韦,我们怎么走?”王曦转头问道。“直行然后向南然后再直行便到了。”典韦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划着怎么走,王曦一脸无奈,说了等于没说呀。王曦忍着疼又从新上马。好在陈留不大,不然王曦真的会疯掉。一路上王曦倒是好奇古城风韵,但是令人失望的是,除了脏乱差以外,王曦并没看到自己想象中那种繁华,文明,富足的模样。反而是街边连绵不断,横七竖八躺着不少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瘦骨嶙峋的流民。王曦从他们的眼神里只看到了麻木和绝望。王曦越看越难受,干脆眼不见为净。跟着典韦,刘氏布庒很快就到了。
刘氏布庒偏离主街,占了主街不远处的整条巷子,高高的围墙,不大的正门。三人将马匹系在门前的栓马柱上。夏熙上前寻的门房,将事情说清。门房引王曦三人进了客厅,王曦老老实实的跪坐在案几前,不自在的挪动着小腿。跪坐何其反人类,王曦以为只是简单的提货而已,却不想,刘府的家丁奴仆已经将瓜果,酒水端了上来。放在王曦面前。甚至,身后不远还响起了乐府音律。
王曦大为诧异,这是要干什么?大汉提货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