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克洋和紫依一路往教堂的最高层走去,但是紫依没想到的是倪克洋用各种不同寻常的方法打开了一些本应该打不开的门,显然倪克洋很熟悉这个教堂的结构,例如他居然从教堂的十字架后面拿到了通往天台的一个门的钥匙。他们站到了天台的一个小亭子里,他们的头顶上就是教堂屋顶的十字架,倪克洋按下墙柱上的开光,白色的十字架立刻亮起了白色的光。
天空中下起细雨,太阳却没有落下,这几天天气非常的热,天空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云朵都是红色的,远处的落日藏在密云后面,空气中的热气上腾,雨水却在下降,落在灼热的大地上是久违的凉爽,落在紫依的心上是久违的温暖。紫依看了看倪克洋,对她而言他就像是这一阵的雨,无比的温暖。
教堂地处偏僻的村庄中,他们可以看见教堂前的河,河边玩闹的小孩,还在闲聊而没有离开的朋友,河边有许多一排排矮矮的老房子,中间夹种着几棵树,无风的炎夏对它们而言似乎也是煎熬,落雨中它们摇曳了几下身姿好像在伸懒腰一样,不远处有个公园,公园的密林深处有个亭子,亭子里有几个人在弹奏乐器和唱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李凌洛的名字就是从这首歌取得,但是现实生活绝不是诗歌中得美好,现实中的离别也根本没有任何诗情画意。李凌洛有很可靠的外表,声音浑厚很有男子气概,他还有着诗意的名字,但是他懦弱逃避现实。现在陪在紫依身边的,是一个陌生的小孩子----倪克洋。
倪克洋笑着问:“怎么样,风景还算漂亮吧”。
紫依动情的笑着说:“是呢特别美”
倪克洋:“我经常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看风景,然后点亮这里的十字架,教堂里几乎只有老人才知道这个十字架是可以点亮的”。
紫依很疑惑:“你经常点亮这个十字架,他们都没有发现吗”
倪克洋:“可能他们都太忙了吧”。
紫依若有所思:“那也没办法,毕竟生活不容易”。
倪克洋:“是啊!所以我们多么幸运,这么忙却还能看到这样的风景”。
远处高楼亮起了一星半点的灯光提醒着繁忙的夜晚即将来临,教堂前的安逸并没有什么特别多的改变,路上少有行人,但是隐约可以听见许多矮房子里的机器工作的声音,这里有许多不达标的小作坊在偷偷的为社会做贡献,一些小店铺看起来没什么人,很是凄凉。这就是紫依口中的生活。她的父母也是这些偷偷为社会做着贡献的工人,而她是在比她能看到的城市更远的城市工作上班族,没有不同的生活也不应该期待任何不同。
紫依又一次很认真的看了看倪克洋的表情,依然是温暖人心的笑容,只是这次稍有不同,不像是令人快乐的笑容,更像是令人幸福的笑容。
倪克洋继续笑着说:“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们来考虑一下未来好不好”。
紫依这次打算接下这一招顽皮的笑着说:“好啊”,她指了指远处的城区的一栋豪华楼层说“我要那一栋紫金首府24层楼”紫依说完意识到自己好像摆了一个在28岁的小孩面前不应该有的顽皮表情,有点后悔。
倪克洋见紫依接招了继续调侃说:“谁和你说这个,我说的未来是我们什么时候要小孩,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现实”。
紫依并不介意倪克洋的嘲讽,反正在这个小孩面前早就颜面扫地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就是打了倪克洋几下说了句:“没大没小,作业写完了没有”。
倪克洋继续不依不饶的耍流氓:“没有,老师布置的作业就是生小孩”。
紫依显然不想再接招了,只是她脸上也确实没有了任何不开心了,她已经接受现实了,反正生活又不可能现在停止,这和倪克洋并没有什么关系,她本来就是这种容易想通和接受现实的人。
紫依:“不管怎么样,今天真的很感激你和你的家人,我们是假结婚,我过几天就得尽快回费城工作了”。
倪克洋:“你在费城工作吗?”
紫依:“对啊,你去过吗?”
倪克洋:“去过,我还在那里见到那个很有名的演员阿伦艾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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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夕阳,公园的亭子里,李凌洛看着不远处教堂顶上白色的十字架,听着《送别》,
他很懊恼没去婚礼这件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紫依,但是他确实不想结婚,也不想继续和紫依交往,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落雨夕阳更像是一个哭的不成样的女人的脸庞,雨水如同眼泪落下,落在他身上似乎是在控诉他的懦弱和逃避。
倪克洋的爸爸正在和紫依的父母聊天,内容当然是今天的荒唐事情,落雨夕阳对他们而言只是天气而已,倪克洋的妈妈则是在和夏雨田的父母聊天,夏雨田则一个人去了不远处的公园闲逛,她突然看到不远处教堂顶上的十字架突然亮了白色的光,她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拍照,感慨了一声: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