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老邹又连续开了几场新闻发布会,都是有关新模式养殖中所用到的高新技术的,并在会上发布了相关“自研”的产品。同样,老邹故技重施,又炮制了许多个实验室,并同之前一样,请了相关二流产品商来合作,足以以假乱真。做完这些,老邹让我先按兵不动,看看老罗和老梅他们有什么反应。结果老罗和老梅他们果然有点慌了,不断派人来刺探我们这边的消息,并为了稳住他们的客户,已经开始对产品做了降价处理。
我们的“技术”发布后,老罗和老梅他们的客户有不少前来咨询,为了不露馅,同时也为了不触怒老罗和老梅他们,我们通通说“自研”的产品产能有限,并且还需要优化,暂时只供我们自己内部使用,不对外销售。等将来我们的技术成熟,再考虑上市销售。然后我们对外开始招标,其中也向老罗和老梅他们投了标。老罗和老梅他们果然上钩,很快派人过来洽谈,说自己的技术是行业顶尖,价格虽贵,但绝对物超所值,希望我们优先考虑一下。
我和老邹心里暗喜,但表面上依然表示,既然是招标,那就要充分听取各方的报价,只有双方满意才能谈合作。之后,我们就走形式高了个招标会,最后当然选中了老罗和老梅他们。但老邹认为,我们有必要同老罗和老梅他们进一步谈判一下细节,比如价格方面等等,以达到我们的利益最大化。于是我们向老罗和老梅他们提出希望价格优惠一些,并且希望深入合作后,他们可以转让技术,作为回报,他们能得到我们猪场的股份。
我们之所以敢提这样的条件,就是断定了老罗和老梅他们已经相信我们已经有了“自研”产品,让他们有所顾忌。毕竟如果老罗和老梅他们不信我们的“自研”,那他们根本不会参与招标,同时也不会派人来谈合作。我们正是把握住了这一点,才敢有底气跟老罗和老梅他们讨价还价。果然,我们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他老罗和老梅他们有点犯嘀咕,考虑一番后,表示愿意就价格问题同我们在磋商,并希望能扩大我们同他们的合作年限。
至于技术转让的问题,老罗和老梅他们表现得比较强硬,表示双方如果达到一定的合作年限,可以考虑转让部分外围技术,但核心技术没有谈判的余地,不可能转让我们。我们对此早有预判,所以见事不可为便没有再坚持。不过我们随后提出了新的条件,那就是希望以合作换共识,让我们加入老罗和老梅他们创建的散养盟,享受成员同等待遇。新式散养不仅需要体系技术的支撑,还需要经验的支持,加入散养盟就意味着可以得到老罗和老梅他们的技术支持,这方面是我们目前最匮乏的。
老罗和老梅他们没有同意我们加入散养盟的要求,但同意可以授权我们散养标,只要我们付两倍的授权费。为什么要付两倍的授权费,他们给出的理由是我们猪场规模太大,出货量大,自然费用就要高一些。我们当然知道这个理由非常的牵强,无非就是为了多敲我们竹杠罢了,所以商量一番后,觉得现在还是先得到散养标再说,于是就同意了。就这样,我们同老罗和老梅他们达成了合作意向,然后开始签订相关合同。
事后老邹分析,老罗和老梅他们答应与我们合作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老罗和老梅他们想用他们的产品搞垮我们自研产品,毕竟有了现成能用的产品,直接拿来用就可以了,谁还会去搞吃力不讨好的研发。自研成本太高,如果最后形不成市场,最后只可能崩盘。老罗和老梅他们降价,正是为了充分挤占市场,从而让我们没有市场,如此一来,自研只能停留在理论阶段。老邹告诫我说,不管付出多少代价,自研的事不能停,否则将来可能就会被卡脖子。对此,我深以为然。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很顺利,山林的施工工作正有序进行的,从老罗和老梅他们那里购买的技术产品也陆续到货,老邹找我商量,建议先搞个场内试验,一方面可以调试那些技术产品,再一个可以为接下来的试点积累经验。老邹的计划是,腾一个猪舍出来,模拟山林,猪舍里安装好各种所需要的监控设备,然后按与山林的空间比例,放入十头猪,在猪身体里植入芯片,试验时间直到山林施工完毕为止。在此期间,实行无人化介入。
我认为老邹的建议很好,于是同意了搞一个这样的实验。相比山林来说,猪舍相对好操作一些,没用多久就布置好了,控制室的监视屏幕显示着十头猪的各项生物指标,完全正常。看着这样的结果,我感到非常满意,感觉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会相对顺利,毕竟我们已经有了全部规划,并且各项设备也齐备了。但令我意外的是,试验进行到一个月的时候,控制室那边传来消息,说做试验的那十头猪都生病了,其中几头甚至已经起不来了。
得到消息后,我和老邹立刻去到监控室查看情况,就见十头猪的各项生物指标都已经泛红,从摄像头看猪舍里的情况,发现猪都躺在地上,无精打采,有几头猪甚至已经不怎么喘气了。看到这里,我不禁皱眉,立刻通知相关人员开会,想弄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会议上,相关人员说试验都是按安排进行的,每个阶段都没有疏漏,不应该是工作没到位造成的,想要真正找到猪生病的原因,可能只有先中止试验,进入猪舍实际调查。因为试验是无人介入的,所以试验这段时间以来,还没有人进入过猪舍,都是从各种监控设备里了解猪舍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