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温柔地说道：
“没什么，就是把痘印去掉，让皮肤变得细腻，顺便修了修眉毛…
“按你之前世界里人们常用的话说，就是加了一层美颜滤镜，没有改变骨相…
“男人总是不爱打理自己，精致一点有什么不好的？”
张云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心里默默估算，这波操作如果放在医美机构能值多少钱…
按飞涨的物价来看，少说也得上万元…
他正在思考，突然有东西跑进了嘴里，于是下意识一咬。
“轻点…你咬疼我了。”妮可委屈巴巴地说道。
那是她的两根手指。
“对…不…起…”
妮可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玩的事情，欢快地笑了起来。
一股清流滑过口腔，穿过鼻腔，上升到头顶，最终在大脑后方的位置停留下来。
这就是“种子”。
妮可收回双手，语气轻柔地问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这道身影快维持不下去了。”
张云凡略作思考，快速提问道：
“如果我想提升实力，就是变强变厉害，你有什么办法吗？”
“找玛格丽特，你手臂上红色那个，她擅长这些粗暴的东西…”
玛格丽特，玛格丽特…
张云凡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欧洲民间鬼怪故事里有一位玛格丽特，据说十分凶残。
还有一款鸡尾酒也叫这名字，他有幸在公司年会尝过一次，味道像是发酵的番茄辣椒汁。
突然，张云凡想起了什么，赶忙在心中默念三遍“魔能”。
不带感情的声音随之出现：
“混沌魔能：100点。
“欲望魔能：15点。”
15点，只有15点…
妮可要30点…
这才一半…
张云凡挠着耳朵不好意思地说道：
“麻烦你告诉我怎么转换魔能，我的欲望魔能还不够…”
妮可声音变得更加缥缈了，模糊的影子也在逐渐淡化。
“叫一声姐姐，我给你打五折呀。”
张云凡一愣，然后轻轻应了一声“姐姐”。
妮可用空灵的声音说道：
“魔能省着点用，千万别死了…
“想我了，就摸摸我，的符号~”
话音刚落，模糊的身影就完全消散不见。
与此同时，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混沌魔能消耗20点，剩余80点。
“欲望魔能消耗15点，剩余0点。”
手腕上的粉色符文不再流转，不过相比其他符文要明亮许多，这是已经被唤醒的缘故。
张云凡觉得内心对妮可的感受很复杂，害怕中带有一丝喜欢，抗拒中又夹杂着不由自主想要接近的冲动。
“不愧是欲望魔王…”
回过头，林雨柔正好从当铺中走出，神情略微有些失落，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微笑着走向张云凡。
这种结果张云凡很熟悉，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一个衰败的家族，就像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谁都不介意从中分一块。
当铺老板肯定没少为难她。
张云凡斟酌后问道：
“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
林雨柔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回道：
“没事，我挺好的，不用担心。”
随着她的靠近，张云凡突然产生了诡异的感觉：
孤独、无助、惶恐、慌乱、怅然若失…
种种复杂情绪毫无源头地涌现而来，和本有的原住民混杂在一起，带动压抑在深处的感受，融合成了一头在脑中肆虐的情感缝合怪。
这是那个新器官的作用！现在体会到的是林雨柔的心情…张云凡有所明悟。
他咬紧牙关，快速呼吸了两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就是妮可说的‘觉察’情绪？也太夸张了，简直是移植到自己身上，甚至还有所放大…”
感受着“种子”中的负面情绪，张云凡不用动脑子都知道面前的姑娘需要陪伴。
短时的沉默后，他神色复杂地说道：
“我陪你去药店吧，你拿着钱比较危险，遇上坏人会很麻烦，买完药就不用担心了。”
新的感受很快浮现，加入了先前的情绪大军。
那是疑惑、纠结、和一丝紧张。
林雨柔犹豫后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无话，默默地并肩走着。
林雨柔一直低着头，从表面上看似是害羞，又像苦恼，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张云凡脑中则一片混乱，他正在尽力区分脑海中的想法。
哪些是林雨柔的，哪些是自己的。
哪些是正常的，哪些是被放大的。
在此期间，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时隐时现，他还没有摸清规律。
街道上往来的行人逐渐增多，凉爽的微风抚弄着垂柳，此时光线并不晃眼，暖洋洋的，沐浴其中很是惬意。
突然，又有新的感觉出现。
这跟之前所有的情绪格格不入，显露出阴毒、谨慎、还有冷漠。
张云凡感到体温都随之降低了不少。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些突兀的情绪中，很快，直觉为他指出一个方向。
那是角落里一颗粗壮的行道树，没有任何活物，只有几片随风飘过的落叶。
再次集中注意力，直觉指出新的方向。
那是一处漆黑的深巷，腐败的垃圾旁边有只黄狗在觅食。
“不是它。”
紧接着，那些情绪中多了一份惊讶，方向在脑中连续变化。
“那个家伙有隐藏自己的能力，而且相当敏捷…”
这一次，张云凡没有去追踪。
他已经明白过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邪恶东西正潜伏在阴影里，用冰冷恶毒的眼眸注视着自己。
察觉到同伴的异样，林雨柔轻声询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张云凡不自觉地抓了抓胳膊，才发现鸡皮疙瘩已经冒了出来。
“我觉得晋阳镇里还蛮热闹的。”
林雨柔听后没有说话，略微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麻雀们在树间自由自在地追逐嬉戏。
载货的牛车优哉地驶过，售卖早餐的摊贩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中午的吃食。
一些平民背着布袋走来走去，寻觅宽敞的位置铺开，展示出各种手工艺品。
他们的样子像极了穿越前世界里，天桥上或者马路边摆摊的小贩。
在此期间，不和谐的情绪始终存在，只是会不时改变方向。
如果没有“种子”的感应，周围的一切都美好而惬意，像是一场美妙的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