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出来!”肖遥现在训练基地门口里面大吼。看着纷纷都从角落里跑出来站好的百十人。“现在知道听话了?!”肖遥抬脚把大门踹关了。提起棍子什么解释,上手就打。趴在门外的人听着里面哀嚎遍野,不住的为门里面的人祈祷。
巡城卫的人不敢对肖遥做什么,只能不住的乱跑乱躲,难免被堪堪丧失分寸的肖遥轮上。“你们想作死啊!好吧啊!成全你们!看我不把你们打死!”
“让你们出风头!让你们骄傲!让你们不服输!”“输了没面子是吧!都他妈没命了还想着面子!”一边打一边朝他们发脾气的肖遥。
“肖!遥!”恭志远站出来大声说出来,因没有躲闪,后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依然没有吭声!“我们知道你有顾虑。可是你知道的,我们这群人为了今天受了多大的苦!我们这一群宦官子弟,本来都是一群无所事事的招人烦的惹祸精。可是我们也不想这样。所以有了这么个机会,我们从来没有喊过苦,就想让别人看看,老子也是可以的!”
肖遥也是打累了,气的也是心脏疼,一下子停下有些站不住,不用木棍支撑着身子,想要反驳他们。
恭志远一把拉过一个兵,“他,户部尚书最小的外甥,家里独苗!娇贵不娇贵?”接着把他推倒在地,把鞋袜粗鲁的脱下来。“你看看,全是血泡!他跟你喊过一次不行嘛?”
接着拉过一个跟他个头差不多的,“柳贤,你知道的!你看看!”说着把肩膀的衣服撕开,“全是淤青!全是这半年负重的淤青!”
“都还要接着看嘛!”恭志远拉过一个大个子!说着把裤腿撸上去,漏出满是结血疤的膝盖。“看看!看看!有喊过痛嘛!”
肖遥红着眼看着眼前,也快要疯魔的恭志远,还有一些偷偷摸着眼泪的半大小子。
“我们是要面子!我们就是要证明给别人看!有错嘛!”恭志远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说我们这些纨绔子弟,就是你救回来的这群孤儿,难到他们就不想出人头地?就不想要证明自己?”说着从里面拉出来两人,抬起他们手,满手全是血泡,“这是什么,这是他们的努力!你知道你让他们用酒泡脚,泡手的时候,他们怎么说嘛?他们疼的满头是汗,却说值得!值得你听见了吗?”
“你知道他们为了什么嘛?为了让你不放弃他们!都跟李重煜一样,为了你把他们从雪里扒出来!”恭志远最后终于忍不住,抹了一把早已经自己眼眶的泪水拼尽可全力对肖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执着的想去争取得到别人的认可。
肖遥看着眼前这群吃得起苦却从来都没有喊过退缩的年轻人,瞬间觉得对不起他们,但是自己确实有太多无奈,他们现在要的不是锋芒毕露的。她不想这样糟蹋他们的努力!
“老大!这半年来白天要练体,晚上你还要给我们上课,即使吃饭的时候都要扎马步。哪怕是我们去甘南也是负重20斤,从来都没有卸下过!我们坚持!两百个日夜,我们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甚至是连做梦都是在训练。我们依然坚持!”徐广川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是!这场比试是三局,只要赢两场就可以!但是你想过没有,第一场的比试跟其他两场都不一样!我们真的需要一个机会,去挣得一份属于自己的荣誉,去支持自己我们能做到!”徐广川深吸一口气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怕自己跟恭志远一样控制不住自己,“不然的话,我们怕坚持不住了!所以我们即使非要输,也要输的明目张胆!希望老大给我们这个机会!”
肖遥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何尝不知道他们受的苦,她怎么看不到他们受的伤,这半年来,不管刮风下雨每天如一日。训练的场景历历在目,每一件事,每个人她都认认真真的去教他们。他们的上进她哪能不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她才要更好的保护他们。
肖遥恨!她比任何时候都恨,恨这个封建的社会,恨这个不公平的时代!恨这个畏首畏尾的制度。肖遥轮起木棍,照着身边训练的一个木桩劈过去,把所有的怨恨都只能发泄在这个木桩上,“啊……!!!”
都被拦在门外的一群人突然听到了一声嘶声裂肺的吼声,“是不是幺儿的声音!?不会出什么事吧?!”元启不安的拍拍门。身边的元进拉开元启,照着门就踹了一脚,没有踹开。元承见状一块一脚下去,才把门撞开。
正好看见拎着半截木棍的肖遥,摇摇欲坠的现在那里。就在肖遥倒下时,司徒敬轩跑过去扶住她,只听肖遥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我为什么要来这儿!?”
元承握着肖遥被震的满手是血的手,心疼的喊到,“还愣着干什么!抬回去!找大夫!”
大家抬着瞪着眼,却没有知觉,像是晕过去的肖遥,“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老大!都怪我们不好!”“别吓我们啊,老大!”
看着被抬出去的肖校尉,看着狼狈的一群人。围观的人纷纷感慨,怪不得老猫战队的人如此强悍,有这么个夜叉带着,不死也得脱层皮,要是让自己摊上了,也能成事!这才刚刚输了一场比赛,这夜叉就气急攻心了,那后边两场要是还输的话,想想都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自家孩子在队里的人,都在担忧是否以后,家里的娃娃能全胳膊全腿儿的回来!现在老后悔让他们这么任性的去参加巡城卫了。命都不保了,谈什么光宗耀祖哇!
被带回去的肖遥迷迷糊糊的,有些魔怔了!感觉身边的人来来回回,却醒不过来!自己还寻思,是不是跟范进中举一样。现在恨不得有人甩自己个大嘴巴子,把自己打醒!
“肖校尉这是急火攻心加上忧思甚虑,加之之前的伤势并未痊愈,这才气滞不通,待老夫为其施针,便会醒来!”被带过来的大夫抬手从箱子里拿出银针。
肖遥有些模糊的感觉,让其渐渐沉静下来,或许是自己太过刻意的想去改变这个世界,亦或是自己可能对这个时代还有些畏惧。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罢了!
看着渐渐睡过去的肖遥,大家伙儿才放心!元启指了指这群还等在院外的百十号人,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回去吧!没事了!就是旧伤未愈。明天好好比!你们可是肖校尉的心血!绝不能输!听到没?”
众人听肖遥没事,都还想看看他,他们自己知道,老大不是单纯的旧伤问题,但是都被元进强制的安顿下来。
恭志远他们几人,半夜偷偷爬起来,摸到肖遥的房间,想去看看情况。摸到床边发现没人,大惊!“不好!老大被人掳走了!”
几人试了试床上果然没人,刚要大喊。就听到背后阴森森的话语飘来,“我早就告诉你们,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到我房间!”肖遥看着摸过来的几人,嘴角微翘,仍厉声说道。“滚出去!”
几人屁滚尿流的跑到门外。趴在门外问,“老大怎么不好好休息啊!睡不着也躺在躺在床上,待会就睡了!”柴静小声的说。
屋里的人叹了一口气,“都回去吧!别担心我!明天阵法也别有压力。”
几人趴在门框上,希望肖遥再嘱咐几句。肖遥见他们久不离去,遂安排的说道,“明日摆鸳鸯阵即可!勿需摆鸳鸯锁龙阵,而且此阵名字不可对皇帝陛下提起,犯忌讳。若明日皇上非要看,你们摆完以后就直接说没有来得及起名字。”肖遥没再说话,几个回神后接着都答应着。
肖遥才继续安排,“弩箭我已找司徒做了模型,明日就直接找他取,列阵前他们会把武器的杀伤力提前做演示,以判断阵法配合武器的实际杀伤力。莫说是摆阵,就是一般的队列我们的弩箭也能轻松碾压一般武器。所以明日我就不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老大你不去咯?万一我们输了呢?”贾小宝嘟囔着说。肖遥被气的直咳嗽。“都滚蛋!咳咳!滚!”
第二日阵法比试,老猫队的人鼻青脸肿的摆阵上来,惹得丞相赵佶费解,“难不成昨日输了比赛,真的跟外面传闻的这般,让肖遥打了?”
魏帝不解,“何以?”
“皇上有所不知,现在都在传肖校尉是个夜叉,昨日因输了比试,对巡城卫的人大打出手!甚至是气晕了过去!这好几家的人,都准备将孩子带回家去,不敢在巡城卫上值了!”赵佶对魏帝拱手作揖说道。魏帝抬眼看了看昨日坐在席间的肖遥果然不在。不禁眉头微挑,看不出来是喜是怒。魏帝看了一眼张德全,张德全马上反应过来,一招手,过来一小太监。张德全在这小太监耳边低语片刻,小太监点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