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计划了一夜的二姝神采奕奕地来到帝极夜房门外,云仙子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壶丽仙子从家族带来的由云仙子加了料的百花酿。
本着被拒绝也要越挫越勇的精神,二姝莺声燕语地向正在看书的帝极夜献上了这加了料的百花酿。
帝极夜并未拒绝她们,淡淡点了点头:“你们出去吧,寡人一会儿再喝!”
云仙子丽仙子并不想出去,可魔帝的威严又岂是她们这还没有任何名份的女性可以冒犯的?
二姝只得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她们哪知道,帝极夜已经很“好心地”将她们送来的百花酿转移到了凤竹语房间的桌子上,而将桌上原有的茶壶转移到自己房内。
经过帝极夜多日来的“窥探”,凤竹语晨起必喝一大杯清水……帝极夜心情极好地继续看书,同时分出一抹神识关注着凤竹语那边的情况。
门外的云仙子丽仙子随着时间的推迟越来越面色焦急,坐立不安,魔帝到底有没有喝下那加了料的百花酿?
如果喝了,为什么没有动静?如果没喝,会不会是魔帝对她们起了戒心?
门内帝极夜也等得有些焦躁不安了:怎么她今天这么晚还不起床?难道是病了?
就在帝极夜准备亲自过去一探究竟之时,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凤竹语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
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云仙子丽仙子二人摇醒,以至于半梦半醒之间自己给云仙子丽仙子二人出了个馊主意,让她们二人生米煮成熟饭这事全然不记得了——还以为是南柯一梦。
凤竹语睡眼惺忪地给用冷水洗了个脸,眼看清醒了不少,再随意扎了个马尾,并用青盐粒刷了牙,还吐槽了一番没有牙膏牙刷真是不方便,之后换上了千巧魔女做的一套淡紫色衣裙。
凤竹语一边端起酒壶往杯子里倒,一边自言自语:“嗯,该留点私人空间给他们三人,要不一会儿我还是和小烈风儿玉儿一起出去逛逛吧?听说凤族风景优美,又盛产美人,万一这两人也发现了帝极夜的本质,不愿意跟着他,好歹多条路子啊!”
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凤竹语咂了咂嘴:“今天早上的清水……怎么有股子酒味和花香味?”
小烈的房间,睡眼惺忪的小烈睁眼看了眼他父皇,露出个甜甜的笑容:“父皇早!”
帝极夜面不改色心不跳:“早!你到父皇房间再睡会儿,我和你娘亲有重要的事要做!”
“哦。”小烈张开双臂,直接扑到帝极夜怀里,“父皇你抱我过去。”
正在帝极夜房门外守着的云仙子丽仙子目瞪口呆地望着从外面抱着小烈走过来的帝极夜,面面相觑:魔帝不是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吗?怎么会抱着小殿下过来了?
“云儿/丽儿参见魔帝陛下!”吃惊归吃惊,该有的礼仪可千万不能少,若是给魔帝留下坏印象那就糟了。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帝极夜冷冷地问。
“啊?刚才我们送百花酿来,不知魔帝陛下可否喜欢,是否还需要?”丽仙子眼珠一转,倒也应答得体。
“寡人一夜都陪着小烈,不清楚,你们放在哪儿的?寡人一会儿尝尝吧。”帝极夜面无表情地说。
“啊?我们送进去的时候魔帝陛下不是正在看书吗?”云仙子有些诧异。
帝极夜状似无奈:“定是魔后又调皮了,扮作寡人的模样。”说罢抬腿往房内走,只留下两个先是茫然失措,后又咬牙切齿的绝色美人。
“魔后太过份了,分明是她到仙界请姐姐帮忙,我们才从仙界到了魔界。也是她说让我们生米煮成熟饭,我们才将百花酿……却不想是她扮成魔帝的样子戏弄于我们!”云仙子跺脚,手里使劲扯着一方手绢。
“这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啊……”丽仙子也说不上来什么不对劲,但总觉得挺别扭的,仔细想了想,她理着思路道,“昨日我们二人跳舞,魔后才退出去的,而魔帝一直都在这儿,不过后来他设了结界。”
云仙子也点头:“对啊,那时魔帝陛下会不会设了结界就离开了?我们今天来看到的其实是魔后假扮的?”
丽仙子烦躁地跺了跺脚:“也有可能!她没事涮我们玩呢?讨厌!”
已经再次闪身到小烈房间的魔帝大人丝毫不觉得自己将计就计,让凤竹语喝下了那“加了料”的百花酿有什么不对,更不觉得在云丽二仙子面前给凤竹语抹黑有什么不对,一个清洁术一施,松松套上黑色长袍,就躺在小烈床上,来个守床待凤,嗯……药效应该很快就会发作了。
丝毫不知自己已落入帝极夜圈套的凤竹语轻轻敲了敲门:“小烈,起床了没?”听到没什么动静,她笑嘻嘻地推门进去,“小懒虫,该起床喽!”
小烈床上的蚊帐是放下来的,隐隐看到床上躺了个人,只是看到和平时小烈赖床的情形似乎略有不同?凤竹语还没来得及思考,已经掀开蚊帐,正对上魔帝那双幽深的眸子。
凤竹语只觉得躺在床上的帝极夜可以用风情万种来形容,她不知为何今天早上看到帝极夜的第一眼,竟然想直接……扑倒他?
凤竹语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高亢却带着颤音:“你怎么会在小烈的房间里?”
帝极夜邪魅一笑,凤竹语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帝极夜这冰山竟然能笑得这么……勾人。
“你怎么来了寡人房里?莫不是来检查寡人昨夜是否守身如玉?”帝极夜心情极好地看着凤竹语眼中的惊艳之色,调侃道。
“你房里?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到小烈房间……”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凤竹语吃惊地看到这屋里的摆设分明——就不是小烈房间的,而是帝极夜房间的。
哦?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明明是叫小烈起床,却走到帝极夜的房间来了?他们父子俩的房间分明就不在一个院子里……
凤竹语揉了揉脑袋,只觉身子有些发热,她摸了摸额头,有些讪讪地对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胸口却露出一抹白皙皮肤,与黑袍相映成趣,对她越发有诱惑力的帝极夜露出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我好像有些发烧了,可能是我烧糊涂了,走错了房间。”
说完抬腿就想开溜:哎呀,这次病得可不轻,竟然敢对帝极夜产生非份之想……赶紧回去看大夫。
可走到门口,却被一透明结界给弹了回来,帝极夜一把接住她并惊呼:“哎呀,凤竹语你怎么了?病得这么厉害?走路都走不稳了!还是赶紧躺下来歇一歇吧!”
帝极夜抱着怀里的凤竹语,心情极好地将她放到床塌上,丝毫不为自己设结界阻拦凤竹语离开一事感到愧疚。
而凤竹语心里是极度震憾的,为什么自己竟然走不稳?而且帝极夜的接触让她感到异常舒服,就像是干涸的大地遇到甘霖,她神经再大条也觉得不对劲了,想到早上喝的水中淡淡的花香味和酒味,她心里产生了一条大胆的猜测——
“帝极夜,我房里的水是不是被你换成了酒?讨厌!我可能喝醉了!”
“你是说百花酿吗?听说是她们二人专门孝敬给你的呢?”帝极夜唇角微勾,好心情地凑近她,无耻地说着谎话。
她觉得帝极夜呼出的热气大约是堵住了她脸上的毛孔,让她脸上越来越烫,让她脑子也越来越发热,似乎脑子里填满了浆糊,无法思考。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帝极夜的喃喃低语,嘴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让她觉得异常舒服,好似有一条滑滑的小泥鳅钻进了她嘴里,似乎给她带来更多的凉意,她不自觉地想要得更多……
当凤竹语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像被车碾过一般,像是散了架。
她艰难地挪了挪身子,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的胸上横着一条粗壮白皙的胳臂,半秒钟后,她惊恐的双眼对上了魔帝委屈的双眸。
对,她没看错,就是委屈!
“啊——”
凤竹语扯过被子挡在自己身上坐起来,大声尖叫,帝极夜继续拿委屈的小眼神瞅着她,健硕白皙的身体因凤竹语拉扯被子而全露出来也毫不在意。他心里颇为自得地想:还好我提前设好了结界,防止任何声音画面泄露!
“你对我做了什么?”凤竹语抓狂地大喊,之后意识到自己不着寸缕,又联系到全身的酸痛,厉声大骂,“帝极夜你这个无耻之徒,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哇——”凤竹语大骂之后意识到自己就算把他杀了也不能把这件事抹杀,伤心大哭起来。
帝极夜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速度很快,几乎来不及捕捉,捂脸大哭的凤竹语自然是没有看到的。
她只听到帝极夜极其欠揍还略显委屈的声音缓缓响起:“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跑到我房间里来,又主动勾引和强迫我……现在完事儿了,你就翻脸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