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罗姆等待他吃完的时间接到了来自南国内府的秘密指令:放人。
内府的这个指令让布罗姆感到十分不满,甚至是愤怒,以布罗姆自己对内府的了解,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南国内府,是一个可以直接干预南国所有官方部门的存在。南国真正的“掌控者”。
布罗姆直接放人,回到审讯室继续审问他,问得内容却不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军事禁区,而是关于他和他和东国的一切。
“你叫什么名字?你来自东国哪里?”
之前萎靡状态让他根本没有发现眼前的布罗姆说的竟是一口纯正的东国官话,显得非常惊讶,因为说的比他自己还好。
“我叫陈涛,来自东国氐城。”陈涛反问布罗姆,“你是东国人吗?”
“我是南国人。”布鲁姆边说上前打开陈涛的手铐。布罗姆的靠近让陈涛仔细打量着这个说东国话的南国人。陈涛觉得,除了说的话外,这个人样貌和纯正的东国人有些不同。
“你可以走了。”
陈涛似乎没有听清近在眼前的布鲁姆的话,呆坐在椅子上,他只觉得,我不是被当成间谍了,这又是玩的哪出?先放我走,半路杀掉我?
不等陈涛回话,布鲁姆再次说:“你可以走了。”然后又对士兵说,送他离开。
士兵说,别坐着,跟我来,送你离开。
布罗姆怕陈涛听不懂,他说:“陈涛你可以走了,士兵会送你离开。有缘再见。”布罗姆说地很是意味深长。
陈涛回过神来,看着这群南国人的脸,试图想从他们的表情上面找到答案,当听到布罗姆的‘有缘再见’,眼睛转向已经走到门口的布罗姆。布罗姆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陈涛,脸上满是笑容,似乎在说明这是只是一次意外,也是一次朋友之间的别样聚会。
布罗姆的本意是想快点结束,早点结束这内府干预的审问。陈涛却觉得颇有猫腻,但又想到此为虎穴,出去了还能有机会联系领事馆。于是乎,陈涛向布鲁姆作告别:“南国兄弟,有缘再见咯!”也是让布鲁姆一惊。旁边的士兵是看的饶有兴趣,只是没有表情,和陈涛看他们的脸时一样像个机器。
在士兵带领下,陈涛离开了南国沐城国家安全局。
茫茫人海的沐城,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对刚从安全局放出来的陈涛,他只有一个想法,逃离沐城。他觉得那伙佣兵还在找自己,那可是追了自己一个晚上的穷凶极恶的完全无法沟通的佣兵啊。陈涛想起昨晚的遭遇是一阵后怕。
对于安全局为什么会放陈涛走,陈涛得出以下结论:审都没审就放我走,虽然我也没做什么,但是他们也没通知我的国家,莫非是那个审官因为我是个东国人就私心放我吧?但是安全局又是个什么地方。哪来这种人。安全局的这波操作,属实让人看不懂。
陈涛仅仅是一个小城的记者。
束手无策的陈涛,连去沐城的东国领事馆的路都不知道。此时的他,除了主动舍弃的丛林生存装备,手机、相机、在逃跑时全部弄丢了。打车的钱都更是没有。就连证明自己身份的护照也没了。他现在,除去身上穿的已经脏的发黑的、破的裤裆都裂开的的丛林裤和一件四处刮破洞的浅绿短袖,就还有一头乱糟糟的发臭了的头发。一路上,他与路上的行人格格不入,街边的流浪汉衣着都比陈涛好。
他的糟粕形象引起了巡逻警的注意。四目相对,陈涛暗喊不妙!此时他认为,被抓到就完蛋。想要跑,但他想到,警察不是安全局的人,所以他们遇到外国人,会联系人国家的领事馆。但是,这又是不是安全局设的局?那句‘有缘再见’瘆人的很。
陈涛背过身去,尽量让自己不受到注意。看着衣店门面的大玻璃,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是如此狼狈不堪。
迟疑之际,巡逻警决定上前问问这个衣衫褴褛的外国人,他觉得这个人是个罪犯。
巡逻警出现在玻璃的反光里,愈发接近玻璃前的人。陈涛注意到了巡逻警的靠近,想要逃跑,但又担心被巡逻警拿起大腿处手枪直接将自己击毙,双腿像是钉在这衣店门前。陈涛决定主动出击。
只见陈涛转过身去,巡逻警第一时间把手放在了大腿处,陈涛瞄了一眼。露出了艰难的笑容,马上用糟糕的南国语说,我需要帮助!同时将双手举起。表达自己没有敌意。
巡逻警低头使用胸前的对讲机时也不忘盯着眼前的这个外国人。巡逻警向总部报告,说这里有个自称需要帮助的外国人,他的南国话说的太差了,我怀疑他是罪犯,他跟贫民窟里的流浪汉没有区别,还有他得黑头发,让我想一枪崩了他。这是个邪恶的人,我需要支援。
巡逻警说,蹲下!
陈涛听不懂,倒从巡逻警的手势看出了他的意思,看着巡逻警缓慢蹲下,深怕自己蹲快了让巡逻警觉得自己是想袭击,直接将自己击毙,然后自己的尸体被其他记者拿去作文章,赚取收益。
来自柏油地面的热浪,打在陈涛的脸上,非常难受,像是在把自己挂在烧烤架上。热浪夹杂着沥青的臭味,反胃的感觉汹涌而来。陈涛有好几次想站起来,介于巡逻警的大腿处他只能蹲地上,看着黑乎乎的沥青,适应它的气味。
一辆警车没有鸣着警笛,上面载着两个胖子警察,还有一个临时的翻译,她是个东国人,叫做月丂。其中一个警察显得很不耐烦,不停地抽着烟,嘴里说着南国脏话。
临时翻译她没有在这个警察上没有看到一点职业素养,原因就在于她来警局办事时的所看的景象深感不公。
另一个胖警察脸上笑嘻嘻的,他在开着车。警车在路上不紧不慢的驶着。
终于在胖警察的驾驶下,警车来到陈涛所在的地方,只见陈涛蹲在太阳下,巡逻警在屋檐下乘凉。月丂看到这一幕心中愤怒接连,她看见,那太阳底下的人就是一个东国人!
刚刚在警局的事就已经让月丂气愤,此时更是觉得这个巡逻警是条瘦蛆,车里的两个胖警察是两条肥蛆,恶心至极。
警车一停,不等惯性结束,月丂打开车门,出来时,一头秀发的脑袋猛撞在车框上,月丂微微呲牙,用手摸了两下脑袋被撞的地方时,手指不经意间撩起的头发无风自飘。
月丂快步走向蹲在地上的陈涛。
汗从下巴滑落,滴在被南国的太阳晒得滚烫的沥青路面上,刚刚湿润一会,汗水低落的痕迹悄然无影。陈涛的上衣因为汗水的缘故变得透明了。
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传进陈涛的耳里,他抬起头来,依稀可见迎面走来的是一个出水芙蓉般的年轻女人,陈涛脑里冒出他做记者的本领,脑子里蹦出一堆形容词。但是现在他就和被夺了魂似的痴呆的笑,也有可能是昨晚的死里逃生受了刺激,大脑不受控制了?其实陈涛看见了她的后面有两个胖警察,陈涛认为,警察肯定是来找自己,前面女的估计是去买衣服的,让她把我当成傻子才好,为什么让她把我成傻子?
巡逻警见到他们来了,迅速离开阴处来到陈涛的旁边。
不等巡逻警开口,和胖警官到位,月丂厉声对巡逻警蹲地上的人说道:“你是东国人的话就给我站起来!”
巡逻警听不懂,胖警官也听不懂,路过路过的东国人听懂了,纷纷看向这美女所看的方向,见状,摇头边走,有些人说,“这是偷渡过来的吧?”,“这算什么东国人?怕是个鲜国人吧。”,“那女的挺正……”
陈涛很想站起来,腿有些发麻了,但是害怕旁边的巡逻警的大腿处,对着眼前的美女摇摇头。作为记者的他,对南国的警察是有所了解的。说开枪就开枪,绝不带含糊的,尤其是在对待其他人种时。
月丂气的咬牙,用南国语对巡逻警说,请让他站起来,他明显就不是罪犯。
巡逻警说,他全身都在说他自己是罪犯。巡逻警说时的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月丂说,丑陋的南国警察。
巡逻警,你也想和他一样吗?
巡逻警看着眼前的美女,嘴角的邪魅的笑着,说,真可惜你这这样的东国女人了。
月丂硬气的说,我会去投诉你的。
巡逻警嘲弄的说,上帝保佑东国人。
其中一个胖警察对巡逻警说,小哈维,又是什么事情?
巡逻警说,东国人!
胖警官说,老办法。
巡逻警说,是!
随后胖警官回去开着警车离开这里。
巡逻警对月丂说,你告诉他,让他自己说,东国懦夫。
月丂说,注意你的言辞!
巡逻警说,上帝保佑东国!
女人和警察之间的对话,陈涛听懂了“东国懦夫”,这个东国以前的“招牌”。他突然明白,巡逻警只是想嘲弄我。
而留学生月丂只是警察用来嘲弄陈涛的工具。
到底是要东国脊梁,还是要苟且偷生,让陈涛犹豫不决。作为记者的陈涛,知道太多黑幕,为了赚钱,同时又把黑的说成白的。经过一番思考,陈涛说:“东国懦夫。”
此话一出,月丂大声说:“你还是不是东国人!”上前就要踢两脚陈涛。巡逻警及时制止,他所负责的辖区可不能发生这样的场面。有损沐城的文明形象,是要被长官扣工资的。
巡逻警对东国话的“东国懦夫”那是相当熟悉,任职以来不知道羞辱了多少东国人,或是本国的其他人种的。巡逻警小哈维对陈涛说,你可以走了。又对月丂说,告诉他,你的东国话‘东国懦夫’说的很好,你可以走了。
月丂虽然恼怒陈涛的行为,但是看此时陈涛的肮脏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等同胞为何如此不堪!
月丂说:“你可以走了,快滚吧!丢人现眼的东西!”随即从牛仔短裤的裤兜里探出一张皱巴的南元,递给还蹲在地上的陈涛。似乎他适应了地面的炙热。
陈涛起身接过钱,同时摸到了美女的手,在她的修长白皙的手指上留下几个乌黑的带着陈涛的汗臭味的手指印,在阳光下,手指上的黑泥显得光泽亮丽。月丂内心是嫌弃的,但没有表现出来,她不能和这个巡逻警一样。
接到钱的陈涛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就连一声对美女的“谢谢”都没有说。
巡逻警说,美丽的东国妞,愿意去玩玩吗?听说你们东国女人都喜欢我们南国这样的男人。
月丂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