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着白寒匆匆离去的背影，宇文映阳唤了一声，却没能听见回应。
坐回凳子上，宇文映阳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你回去吧。”
“是……是！”在地上磕了磕头，宫女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朝门外跑去。
冲进柳妃的寝殿，白寒直冲冲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怎么……”
“啪！”见白寒一脸来者不善的样子，柳含之站起身刚刚准备说话，却被白寒一巴掌扇在了脸上，重重地力道让柳含之站立不稳，摔向了地上，嘴角立马渗出了鲜血，脸上也留下了红红的印记。
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柳含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一阵眩晕之后，柳含之猛然回过头来怒视着白寒，“你打本宫！”
“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一脸面无表情，白寒冷冷地看着她，然后在她面前弯下了腰，不将她恶狠狠的表情放在眼里，“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可以把你送去跟她作伴？！或者送你去见赵贵妃！”
“你！”
“我什么我？！”白寒一把揪住她的胸前的衣衫，更加严厉地看着她，“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敢不服气，我就让你服气！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好好在寝宫里禁足一年，要是表现不好，你一辈子都别想再出去了！”
“你凭什么？！”
“如果我把你意图毒害文贵妃的事情告诉陛下，再添油加醋一点，你就死定了。你还要问为什么吗？你说我凭什么？就算没有这些事实，随便的栽赃陷害应该也不在话下吧？你觉得是你厉害，还是我更聪明？要赌一赌来试试看吗？”
“你……”
“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对她做什么，就不会是这么简单就了事了，你明白吗？”
看着她，柳含之没有再说话。
“告诉我，你听明白了吗？！”突然睁大眼，白寒大声地吼出声。
“明……明白。”被白寒的表情和声音吓到，柳含之木讷地连连点头。
放开手，白寒直起了身，然后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嘉儿，”
“是，姑娘。”埋着头跟着白寒，身后的小宫女回答，显然也被刚刚的白寒吓到了。
“给我派人好好看着她，如果她敢不听话，就不要对她客气。”安静地朝前走，白寒面无表情地讲，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刚刚在柳烟阁发火的人不是她一样。
“是，姑娘。”
停下脚步，白寒侧过头望向了远处，眼神空洞。
柳含之，不要怪我这么对你……我只是想，在这不属于我的世界里，多留下一个在乎我的人。
轻轻闭上眼，白寒在心中轻声叹了口气。果然吧，凭什么你觉得自己应该得到幸福……我们——都一样……
“嘉儿，”继续朝前走，白寒继续开口，“新选的秀女是不是该进宫了？”这还是听说的，果然吧，就算皇上初登大典，这些事果然还是最重要的。况且，南宫宇泽无妻无嗣，这更加显得至关重要，也早早地提到了日程上。
“回姑娘，第一批经过筛选的秀女已经在储秀宫住下了，画师近日正在画肖像，相信不日便可给皇上过目了。”
“安排一下，我要去看看那些未来的娘娘。”
“是。”
吩咐完嘉儿事情，白寒便去了御膳房，亲自下厨帮南宫宇泽做了一些家常小菜。还好以前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姐，这大概……也是被那个男人锻炼出来的吧。
最近南宫宇泽没什么食欲，不过听说是她下厨，嘉儿回来说，他将所有的东西都吃得干干净净。
看着嘉儿脸上的笑容和因为跑得太快而留在额角上的汗珠，白寒轻轻牵动了嘴角，然后重新望向了窗外。如果那个男人以前也能这么听话地吃完自己做的东西就好了……
“嘉儿，我乏了，准备水吧，我想洗洗睡了。”
“是，姑娘。”福了福身，嘉儿迅速跑了出去。
站起身，白寒朝着浴池边走去。当她褪完衣衫的时候，浴池中早已放好了水，玫瑰花瓣飘在水面上，悠悠浮动。
水的温度刚好合适，让只想随便打湿一下身体就算了事的白寒有些贪恋。
望了望帷幔的后面，白寒有些昏昏欲睡的脑子清醒了过来，脸上有着泡过澡的红晕，“这是你的习惯还是爱好？总是喜欢站在那个位置。”
拉下一旁的浴衣，南宫宇泽掀开帷幔走了进来，看着白寒并未移开视线，“只是想来看看你。”被你那么温柔地对待，总是会忍不住脚步。
摸了摸自己的鬓角被水汽蕴湿的发，白寒轻轻牵动嘴角，在水中动了动手臂，满池的玫瑰荡起了红色的浪潮。
站起身，白寒轻轻拍掉粘在自己身上的花瓣，然后毫不避讳地转过头来看着他，朝他走去。
这样坦诚相见还是第一次，南宫宇泽也并未闪躲地看着她。当她迈上阶梯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将自己手中的浴衣搭在了她身上，然后认真地为她穿好，“就算是酷暑季节，也很容易受风寒的。”一边帮她系着腰带，南宫宇泽一边温柔地讲。
握住南宫宇泽想要抽回的手，白寒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抬起头来仰望他，“陛下这样温柔地帮我一个小女子穿衣，没关系吗？”
看着白寒轻轻微笑的脸，南宫宇泽静静凝视。
“这样服侍一个人，是陛下第一次吧？”望着他注视自己的眼，白寒依旧温柔地笑着，“总觉得很幸运呢，被陛下这么温柔地对待……”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白寒却轻轻靠向了他的胸膛，动作轻柔得带着些许哀伤。
抬起手，南宫宇泽一手拦住了她的肩，轻轻闭上眼嗅着她的馨香。
“你最近话很少啊……”安静地靠着，白寒重新开口。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让我觉得若即若离，明明现在觉得将你搂在怀中的感觉这么真实，这么安静而幸福，却有种下一秒就要失去的感觉……为什么，我越来越不懂你……
“不管陛下想问的是什么，也许……都只是陛下想得太多而已，女人……本来就是很难懂的啊……”笑了笑，白寒的头离开他的胸膛，重新扬起头来微笑地注视他，小手轻轻抚在了他的脸上，“陛下，不管白寒怎样做，都是因为爱你啊……”
突然紧紧反握住白寒的手，南宫宇泽的眼神轻轻拨动，“你说什么……”
轻轻皱眉，白寒的脸上有着一丝苦笑，“我说，我爱你……”依旧捧着他的脸，白寒重复着自己刚刚的话，望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柔情。
一想到要离开你，一想到你将被自己亲手推给别人，我就忍不住想好好看看你，好好记住你的一颦一笑，一悲一喜，好好地告诉你自己的心意，好好地宣读自己对你深深的爱恋，不管你问多少次，我都会重复自己对你的不舍和眷恋，大声地告诉你我是多么地深深爱着你……好想再多说几次我爱你，好想就这样靠在你怀中幽幽哭泣，好想……我能够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等你每次来到这里的眷顾……再久一点，让这种时日再久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