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微凉、日晟当空,脑袋还不清醒的安洛坐起身来,两手向后伸展,仰起头抻着懒腰,眯着眼昏昏沉沉的摸下了床,拉开窗帘,旭日东升,打开窗,阵阵凉风袭来,倒是有些秋高气爽的意思了。
微风吹散了安洛朦朦胧胧的睡意,回想着昨晚的梦,心中却是毫无波澜,一个月吗?已经很多了,至于转机~,有转机当然好,等我回来再说吧。
洗漱完毕的安洛进到衣帽间,上身挑了一件宽松的白色半袖体恤,下身搭配黑色系带的休闲裤,脚上一双简单的白袜子,这么年轻的打扮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了,穿好后照了照镜子。
看着镜中的人,安洛还有些不习惯,镜中的人个子很高,却因为有些瘦弱,看起来矮了几分,宽松的体恤领口有些大,整理了一下衣领,从领口看去,依然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缠到胸口的绷带,修长的手臂露在外面,白的有些刺眼,可能因为年纪小的原因,皮肤看起来白嫩、细腻,头发也因为长时间没打理有些长了。
长相到是精致,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眼尾有着一抹微不可见的红润,睫毛长而不翘,左眼角下也坠着一颗泪痣,眯眼时带着一丝凌厉。
鼻子山根挺直,鼻头小而微翘,小而薄的嘴唇粉粉嫩嫩的,皱着眉头紧抿着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在闹脾气,而嘴角微挑调笑的时候又像是在嘲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却是无性别定义的美,和哥哥安阳真是一点都不像,不过和原来那副容貌相比倒是现在这副容貌更胜,就是年纪小了点,稍显稚嫩。
下楼前安洛找了个斜跨的小帆布包,把手机钥匙钱包一股脑的装了进去,然后又拿了一顶黑色渔夫帽,和一件天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条纹衬衫外套,虽然只是初秋但早晚的温度还是很凉的。
整理好了的安洛下了楼,发现父母已经起了,正坐在餐厅吃着早饭。
安洛打了声招呼:“爹地妈咪,早上好。”
安爸爸安妈妈同声回道:“早上好。”
安妈妈:“过来吃早饭吧。”
安洛:“好。”
坐下后发现安阳不在,便问到:“哥呢?不来吃饭吗?”
安爸爸说:“你哥,上班去了,今天有个早会他主持。”
安妈妈:“洛儿,妈咪今天约了姐妹们去SPA,你爹地一会儿也要去公司,中午都不在家吃饭,你今天什么安排,中午需要家里的秦阿姨给你准备午饭吗?”
安洛:“我一会儿也出去,中午我在外面吃,让秦阿姨不用准备午餐了。”
早餐吃好后,安洛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然后到车库里选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开了出去,当然这已经是安家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了。
安洛开着车在商场外的一家花店前停了下来,下车到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齐洛安很喜欢白玫瑰,都说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高贵、单纯,但他不懂这些,他只是单纯的很喜欢,其实他也一直希望自己能活的单纯一点,现在的他可以了,哪怕只是一个月,现在他想把这束花送给以前的那个他。
出了花店,安洛又走进商场里,在卖手帕的专卖店,买了两条手帕,手帕是白色的,四周是两条黑色的条纹在四角交叠,图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品牌的手帕是齐洛安最喜欢的,手帕是棉麻的材质,柔软而吸水,擦拭不伤皮肤,买好后,又买了几罐啤酒开车来到齐家的墓园。
齐家是很大的一个家族,祖坟已经有着一定的规模了,齐家人死后都会葬在这里,甚至有贡献的人死后会开祠堂在族谱上撰写生平。
可安洛来到墓园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墓,安洛有些失望,虽然从来没有抱有希望,却还是很失落。
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个地方,他很有可能被葬在了那里,驱车掉头来到那处荒地,那里有一座荒山是齐家名下未开发的土地,一个几乎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捧着鲜花拎着啤酒缓缓地往山上爬,果然,远远的看到那一处墓碑。
走近前去,却看到墓碑上无姓名、无墓志铭也无立碑人和日期,碑上只有六个字“齐家不肖子孙”这是无名碑,可安洛却知道这是他的墓,看着这孤零零的墓,心里泛起丝丝淡淡的酸涩。
“原来我都死了还不能解脱,死了还要担上不肖子孙的名义,就因为我死的太早没有在他们的计划范围内嘛,他们怎么能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应该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然后再去死呢?”
啤酒放到地上,将手帕叠好放在石台上,白色的玫瑰放到旁边,安洛坐在石台上拿起一罐啤酒浇在了地上,一边浇一边嘟囔着:“啤酒呢,就只能你自己喝了,我今天开车来的,不太方便陪你,自己给自己扫墓,我还是第一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呢,我也不会再来了,就让齐洛安的一切都埋葬在这里吧!”一罐又一罐啤酒浇在地上,光是闻味道都有些微醺了。